《獵獸傳說》 劍與魔法的奇幻故事 (更新至第九章): 三頭巨犬篇:第五章
「趕快到那邊去看看。」艾莉亞指向金屬聲響起的方向,心裡開始著急,原因並非怕凱恩被三頭巨犬殺害,而是怕費了一番努力後的酬金泡湯。
「先到山谷上方觀察情況吧!」費雷說道,然後叫賀克斯再一次施展咒法。
艾莉亞頓時有一種身輕如燕的感覺,雙腳慢慢升離地面,再看向賀克斯及費雷,兩人亦同時在半空飄浮。艾莉亞心想這個叫賀克斯的少年雖然輕佻,但同時為三人施加風行咒,魔力強得可以。
「怎樣?我很厲害吧!」賀克斯向艾莉亞擠擠眼,絲毫沒有身在戰場的緊張感。
艾莉亞無視賀克斯的說話,集中於控制身體的平衡。凌空飛行的感覺就好比在水中暢游,迎面吹來的涼風令人為之一振,雖然艾莉亞已有好幾次使用風行咒的經驗,仍十分享受這份自由自在。
三人向金屬聲響起的地方飛去,不久便來到一個盆地的上空。盆地內,一名手持巨劍的人正與三頭巨犬互相對持。
「就是他了!幸好他還沒死。」艾莉亞心裡慶幸的是酬金還有著落。
「你要去幫忙嗎?」費雷問道。
「不不不!我們早說好了他對付三頭巨犬,我只負責對付魔犬。況且我只是名情報販子,與獵物戰鬥不在我的工作範疇內。」艾莉亞急忙揮手否認。
「看來他們不是情侶檔,我還有機會嘛!」賀克斯在一旁暗自偷笑。
「獨自一人對付三頭巨犬,要麼是實力非凡,要麼就是瘋子。」費雷摩拳擦掌,似乎對眼前的戰鬥極感興趣:「到近距離觀看吧!」
費雷一支箭似的向下方飛去,艾莉亞和賀克斯緊隨其後,三人在距離戰場五十米左右的小山丘降落,這兒可以清楚看到整場戰鬥的發生。
不只艾莉亞,費雷及賀克斯亦完全沒有上前幫助凱恩的意思,原因是獵獸師間的一個不成文規定。獵獸師行業的競爭異常激烈,很多時候會出現數支隊伍接到同一個狩獵任務的情況,為免有酬金及戰利品分配上的爭執,獵獸師們不會插手其他隊伍的戰鬥,直到前一隊的人戰死沙場或發出求救訊號,下一隊才會補上。侵犯這條潛規矩的人,會被其他的獵獸師所鄙視,甚至很難在獵獸師界生存。【註6】
因此,錯誤估計敵人的實力,下場多數是死路一條,這完全顯現獵獸師行業的殘酷。
回到戰場上,一人一狗依然沉靜不動。凱恩之所以不進攻,是在窺測三頭巨犬接下來的動作,從而找出最有效的攻擊路線。而三頭巨犬則礙于凱恩身上的一股強烈殺氣,獸性的直覺令牠不敢胡亂進攻。
三頭巨犬先沉不住氣,一聲咆哮後,巨大的身體飛撲而上,左前爪揮向凱恩的右邊,卻被凱恩以一步之差側身閃過,只擊中地面的岩石,揚起滾滾沙塵
凱恩乘機從右邊切入三頭巨犬的腰部下方,借助跑之力一跳,同時雙手揮動巨劍,在三頭巨犬的側腹劃下一米長的劍痕。
可三頭巨犬的肌肉厚而結實,這種程度的劍害根本不算什麼,反而迫起牠的狠勁,反手一揮,左爪的爪背直擊向凱恩。此刻,凱恩仍身處半空,來不及閃避,只能以右手握緊劍柄,左手挺住劍身,硬檔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三頭巨犬的三個頭部令牠可以環視180度的景況,在戰鬥中是十分大的優勢,可以準確地攻擊由側面而來的敵人。
凱恩猶如斷線風箏般飛退,在落地的一瞬間,劍身插入地面意圖穩住身形,可仍然再滑開五米左右的距離,才能止住退勢。只見他雙手微震,口角流出血絲,傷了。
三頭巨犬不給凱恩喘息的機會,再次飛撲上前,以左前爪作出攻擊。凱恩抽起
巨劍,急速向後跳開,避過一劫。
此時,身處小山丘的費雷似乎發現了一些端倪:「三頭巨犬的攻勢偏重於左方,右前足好像不太靈活。」
艾莉亞亦發現三頭巨犬一直只以左爪攻擊,說道:「可能是上一場戰鬥令牠的右前足受傷了。」
正與三頭巨犬戰鬥的凱恩也有留意到這情況。這次他主動進攻,想從三頭巨犬的右方展開攻勢,可三頭巨犬一直轉移方位,就像在保護什麼似的。
輾轉反側下,凱恩見到三頭巨犬的大腿後側,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傷口,就是此傷勢令三頭巨犬的右前足難以活動。
有見及此,凱恩從正面沖向三頭巨犬,當三頭巨犬揮起左爪的同時,他突然急停,住後退一步,避開爪擊。看準三頭巨犬提爪的空檔,向左邊用力跳起,一劍橫砍其右足的膝蓋下方。
「攻擊關節,很明知的選擇。這一砍應該傷了三頭巨犬的十字韌帶,加上之前的傷勢,連站立都有因難吧!」費雷摸摸下巴說道。
三頭巨犬的身體果真向右方側倒,只能勉強的半趴在地上。凱恩乘勝追擊,想劈下三頭巨犬的頭顱,賀克斯卻忽然感到四周的火元素往三頭巨犬聚集,立刻向凱恩大叫:「快閃開!地獄之火來了!」
下一秒,三頭巨犬的口中噴出三條熊熊火柱,凱恩頓時被火海吞沒。三頭巨犬在生死存亡之際,總會不其然地從三個口中噴出烈焰,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獵獸師往往被殺個措手不及,到地獄報道去了,因此又有「地獄之火」的稱號。
「這次慘了!」艾莉亞抱頭說道,一想到酬金就這樣化為泡影,差點哭出聲來。
「我經已盡人事了,一路好走。」賀克斯雙手合十,為凱恩祈禱。
「終於輪到我大顯身手。」費雷緊握手中的雙刃斧,全身上下散發一股不亞於凱恩的鬥氣。如果說凱恩的殺氣像把尖刀,那費雷的鬥氣就有如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道身影自火海飛閃而出,居然是三人都以為經已灰飛煙滅的凱恩。凱恩身上的衣物都被燒成灰燼,但他的身體彷彿不怕高溫火焰,而且隱約泛起螢光綠色的古怪圖案。
費雷神色詫異的向賀克斯問道:「他身上的圖案到底是什麼來頭?!」
賀克斯同樣以驚訝的語氣回答說:「我也不知道丫,好像是某個古老民族的文字。」
地獄之火是三頭巨犬的最後殺著,眼見凱恩依然相安無事,牠深切地感受到眼前的對手非自己所能敵。雖然右腳受重傷,仍然用盡奶力,一瘸一拐地向後方的谷口逃去。
凱恩沒有從後追上,相反,他雙眼緊閉,劍尖朝下穩立,像在閉目養神。
三頭巨犬快要逃離盆地之際,一塊巨大石壁突然從地面升起,擋在牠的面前。三頭巨犬收步不及,鼻頭重重地撞向石壁,暈眩倒地。
一人立於石壁之上,原來是賀克斯生怕三頭巨犬逃走得逞,用土系魔法中的「土岩壁」緊封谷口。
「那小子!幹嘛插手別人的戰鬥!」費雷咬牙說道。
就在三頭巨犬的站起身的同時,凱恩用力睜開眼睛,手上的巨劍出現閃爍的藍色雷光。接著凱恩將巨劍向斜上方一揮,劃出一道凌厲的藍色劍芒,如流星般速往前飛,三頭巨犬還未來得及回頭,由尾到頭被劈開。奇怪的是,血光四濺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劍芒劃過的肉體就如被雷電擊中一樣,燒焦發黑。
見到這情景,艾莉亞的眼睛差點沒澄出眼眶。她飛快地從小山丘滑下來,跑到凱恩跟前問道:「你…你這是…魔法武器?!」
「對,它叫格拉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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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6】這亦有例外的情況,例如在狩獵成功後再自行談妥酬金的分配,又或者臨時組成隊伍,各種各樣的情形請恕我不在這裡全部盡錄。畢竟這只是一條潛規矩,並非獵獸師公會的正式規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