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傳: 第一章:他的宿命
文朝皇帝,文武王錫鴻,荒淫無度,民怨沸騰,民間怨聲四起,紛紛揭竿起義。白道亦順應天意,討伐暴君。文武王急急向黑道求助;從此黑白爭鋒相對, 互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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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夏日炎炎的季節。
本應片地開花、飛鳥在空中亂舞飛揚的季節...卻飄出陣陣黑霧。
烏雲蓋天,使萬物顯得暗淡暗淡。
在黑暗蒼穹之下,一人的氣勢竟令高山崩潰,海洋翻起數百洶湧,天空一分為六,萬千雷電交加,龍捲無處不在,地面四分五裂。他毫無畏懼地站在我面前,一身紫色亮光,身旁數以億計紫色發光的火焰長劍高速擊上面前那向天衝的巨大黑色煞氣柱,將其完全打碎。
突發一道沈暗聲音苦苦呻吟:「不可能!吾之煞氣.....」
滿口鮮血,我坐在地上不停咳嗽,同時亦感到渾身不對勁。對面那剛剛把我打倒的人身穿紅色長袍,臉帶黑色鬼面具,手持金光劍,頓時被捲了上空,垂死掙扎之下被紫光劍割斷一臂和一腿。經脈嚴重受損,他馬上使用黑色元氣拉往高山逃走,拋下在龍捲中浮動的魔劍。
目見這慘淡情境,餘下敵人深知大勢已去,紛紛放下兵器,落慌而逃 。
就在此時,他因身體承受不了紫光的反噬而倒下。
眼尾突見六小撮黑色煞氣躲進被扭成六份並且快速變回原形的天空,我決定不讓他知道,畢竟,如果他真的要死,我也希望他走得無牽無掛。
速速走到他身旁跪下,只見他全身開始變綠。
淚流滿面,我一再感激他多年的陪伴、愛護,以及多年來帶我披荊斬棘的崎嶇經歷。本想給他一個驚喜,但恐怕要把這秘密揭開...
其實我剛剛懷孕。
但他竟已知我肚裏孩子的性別和名字,令我百思不解。
把那發藍光的劍遞給我,他告訴我要傳給我們的兒子,以確保他安全,還叮囑我務必修補「封神鎖」。
縱使他即將死去,但仍處處為我們著想,令我強裝堅強的心徹底破碎。
隨著我們在這生的最後一吻,他向天慢道:「看來,我的任務已完成了。從今以後,願我能像飛鳥般,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吧...」
說完這話後,他閉上雙眼,溘然長逝了,他消散的元氣就像一隻隻淺藍色的飛鳥般在空中輕舞 。
我的希望已經完全化為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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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金素,白道領袖,歐陽閣掌門,神人霍普的妻子。
無論是生是死,我的身份也不會改變。既然他為了我們傾出一切,我發誓,一定會用我一生栽培好我們的兒子,使他能與夫君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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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大戰,一場因六皇子撥亂反正而引發起的大規模戰役,令無數家庭瓦解;正因這場戰役,黑白雙方的劍神被拉近距離,結果,兩敗俱傷。隨著黑清派的解散,六皇子終於成功推翻文武王,建立新的朝代,國號為 「普」,年號「落陽」。
然而,黑道餘黨仍在蠢蠢欲動,一切似乎並未成定局...
只可惜,一代英雄的殞落也意味著這新朝代的未來將會更加艱險 。天可憐見,舊時代的盡頭也代表新時代的開始 ,而這新時代的掌控人,將會是霍普的兒子,霍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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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已是落陽十四年。
一天又一天,對歐陽閣來說,漫長的歲月是上天給他們最大的懲罰。眼看著失去的親人、朋友,他們不斷怨恨自己的無能。為甚麼這種事情會發生?難道世界沒有天理嗎?他們錯在那裏?伸張正義有錯嗎?非也,錯在人心。
人一但被貪念吞噬,各種壞事都能做出,就像黑道一樣:單單為了稱霸武林便濫殺無辜。一日不將這班害群之馬剿滅,這世界永無寧日,不幸的是,天網恢恢,正義之人總會因此而喪命。
縱雖如此,上天仍憐憫人間,地上不斷有新生命,隨著一個希望的逝去,另一個希望再次重現;對金素來說,這顆閃耀著的亮星就是霍興華。
霍興華天賦異稟;現今十四歲的他,已比歐陽閣五份二的弟子強,成為三層劍長。
普通弟子需要十年才完成改變整個身體的入門心法,精英的也需要五年;霍興華郤只用了四年。餘下的六年他苦練歐陽劍法,現在已達到第二十四層。
雖歐陽劍法一共有六十多層,但他這種表現已是非常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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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五年,為了增強弟子的能力和門派之間的聯繫,白道有一比賽,名叫「醒覺之戰」,一共五場:兩場在自己門派;再有多場與其他門派的弟子打鬥。這叫「醒覺之戰」的原因是因為過去多次,很多弟子在比賽中武功特飛猛進。當然,大戰後的這十多年,他們已經沒有舉行了,可是,現在歐陽閣已經開始恢復。
隨著金素的晉升為暫代掌門,餘下的歐陽九虎破例立歐陽閣首徒魏曉雷,和另一位絕頂精英,祈楚喬,為他們一份子,因為如今需要更多有能之士;兩位亦是大戰中的幸存者。
魏曉雷本為歐陽十一虎,龍超風,的嫡傳徒弟,而祈楚喬是霍萍最得意的弟子。
世上有不同的等级;從最弱的開始,分別是:劍幼、劍童、劍者、劍長、劍師、劍少、劍元、劍峰、劍尊、劍聖、大劍聖、和劍神。每個等級一共五個層次,隨著層次的上升,晉級就會愈來愈難。魏曉雷已是二層劍峰,而祈楚喬是一層半劍峰,所以他們當之無愧。
歐陽十一虎是歐陽閣的絕頂精英,是由開山始祖選出來的。本選十二位,但隨著其中一人的晉升為掌門,餘下的便是歐陽十一虎。他們的修為全在一層劍聖左右,金素為三層劍聖,霍普本為一層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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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風和日麗,秋高氣爽,微風輕輕吹過,溫暖的陽光覆蓋大地,小草亦在陽光的淋浴下吐出小芽。正午時,兩人正在歐陽山某座建築物外慢慢散步,從背影可認出是金素和霍興華。
金素本有長髮,但她卻喜歡將它們全部紥起,在頭上捲成一個「大黑球」。
霍興華滿頭短髮,身形頗高而瘦,有著跟他父親一樣淺藍色的雙眼。
兩人一路上並沒有太多對話,但憑著彼此的舉動,心裏仍能理解對方的感受。
凝望著天上的太陽,使金素再次想起霍普的犧牲。
溫暖的陽光對她來說反而是懲罰。
縱使身處這般美麗風景,但卻不能與心愛之人分享,對她來説,簡直是種折磨。在無窮痛苦之下,金素向天說道:「孩子,十五年前的今天,你爹保護了我們全部人。」
「是的。這點,孩兒銘記於心。」霍興華如常回答。
「唉。明天本應慶祝落陽十五年;每人都會很開心,但對我而言,卻是人生最大的噩夢。」突然停下,金素瞪著地面傷心道。
「那我明天就不練功,陪著你吧。」轉向金素,霍興華心情沈重。他非常了解金素的心情,也知道沒有安慰說話能使她好過些;畢竟他只是聽故事的,而金素對此親眼看見和經歷過。其實,霍興華也有感到遺憾之事。
縱使這麼多年的過去,他還未能打開霍普留給自己的遺物:玄光劍。玄光是霍普佩劍的名字;劍裏住了一個霍普生前培養出來的強大劍靈。
縱使遺憾,但他仍選擇安慰金素。
一滴淚水從金素雙眼流下,隨後閉上雙眼道了一聲:「謝謝你。」同時想起霍興華是她的新希望,便抬起頭來,凝望上空心想:「希望今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
其實,過去的十多年,她每次都會說同一句說話,數年前也描述過霍普怎樣死去,還簡單述說邪神手持的那把「天元魔劍」。縱使剩下的歐陽九虎已憑本門的「直陽九封印」合力把其封印,它的劍氣仍然不斷發出。
單單聽見這些故事,霍興華已覺自己父親是位頂天立地的人,其實,自從那刻起,他已決定將來要成為跟霍普一樣偉大的男人,以及替他報仇。他將大部份時間放在練功上,亦正因如此,即使金素命令他全時間留在家中,他也沒有半句怨言。
金素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心中的恐懼不斷強逼自己常常留在霍興華身旁。更何況,自從那場大戰後,歐陽閣傷亡慘重,受傷比較嚴重的弟子到現在還要療傷,包括歐陽十一虎候選人的五位幸存者。這裏已經沒有那麼多強者保護他了。
縱使多年的流逝,不知為何,金素總有一種不詳預感,所以每年的這時候都會特別小心。
果然,到了今天的晚上,終於有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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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烏雲突然鋪滿全天,遠處亦傳來滂沱大雨之聲。
在「滴答滴答」的聲音之下,金素送霍興華上床後回到旁邊的房間睡覺。
突然,「轟!」的一聲把兩人從熟睡中驚醒。金素立刻往窗外看,並且發現大堂附近發生爆炸,眼尾餘光望見霍興華也如此看出窗外,便不由說道:「孩子,你繼續睡覺吧;我去看就行了。」
霍興華向金素點頭後乖乖地返回床上。
金素見狀跳出窗口,直落地面,然後再往大堂跑去。
來到目擊場所,她看見衆多弟子都在想法救火,而水屬性的弟子也幫忙使用水性法術。與此同時,目見一群弟子圍著某些東西,她便不由自問:「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快速靠近,她卻看見地面擁有爆炸痕跡。
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呢?這是惡作劇嗎?
正當金素在深思之時,她突然感應到霍興華使用劍氣,促使她猛然轉向自己房間,更不由一想:「吓?他不是正在睡覺嗎?」
此事令她不得不立刻發動「千音聽」,只見她閉上雙眼靜心使用元氣增強聽覺。聚集四周散發出的所有聲音,無論是人聲,大自然聲音,又或是雜音,她也能憑這招式在自己腦海裏清清楚楚地把現場情境「畫」出,好讓自己「看」見遠處發生的所有事情。
往自己房間的方向感應,她竟「看」見霍興華在床上向窗喊道:「你是誰!?」透明劍氣亦從他身上發出。
這「畫面」令她立刻睜大雙眼,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心跳亦變得沈重。
霎那間,霍興華的房間竟發生大爆炸!
隨著「轟!」的一聲,她臉色變得蒼白,並且知道自己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糟了!
立刻使用元氣製造出自己的拿手技巧:「冰鳳凰」,她騎上後便全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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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到高空,金素看見霍興華房間的牆被完全打破,牆的碎片也殘留一絲絲劍氣。
此情此景令她加速降落,到了最後,終於目見一個又熟悉、又細小的身體。那人手握著劍,右手還殘留著劍氣,和牆的情況一樣。
看清楚點,原來這人便是霍興華!
在他對面一個受傷的黑衣人。
金素心感奇怪,只因連她自己也感應不了黑衣人的存在。那黑衣人何時進來?難道霍興華能夠感應到他?倘若如此,他在這方面比歐陽閣上上下下的人都要厲害,包括金素本人。
「臭小子,竟敢偷襲我!」黑衣人右手緊握著左邊正在流血的胳膊,向霍興華怒道。
「你是誰?在我窗外幹嘛?」劍指向黑衣人,霍興華雙眉一皺。
黑衣人沒有回應,反而奸笑起來:「哈哈哈!」慢慢繼道:「你使用「元爆拳」這種低等招式嗎?那嚐嚐這招吧!」一個拔劍,黑衣人輕鬆地將黑色元氣凝聚於劍中,然後向霍興華發出攻擊!
霍興華目光一閃,雙眸竟反映出一隻由黑色元氣組成的獅子頭顱。
眼見向自己上衝的强悍法術,霍興華不得不大喊「嘩!」的一聲,不敢相信眼前的法術,也被此等氣勢嚇壞。
看見他驚慌表情的黑衣人還以為定會命中,暗自奸笑。
金素也心感驚慌,旋即脚踝一提,便速速從冰鳳凰跳下,只望救回自己孩子。正當她凌空拼命動用法術之時,卻意外見證霍興華在千鈞一髮間利用劍氣把自身推到左邊,瞬速避開攻擊!雙腳踏回地上,他再向黑衣人一砍,並且製造出一把半月形狀的透明劍氣刀。
只可惜,對方也不簡單,縱使黑衣人胳膊受傷,還能輕易將劍氣刀一分為二,更囂張地發出「哼!」的一聲。隨著金素下落地面,她便速速走到霍興華身旁,皺著雙眉,仿佛對黑衣人的攻擊感到非常熟悉。回想起黑白大戰,她臉帶疑惑,苦苦自問:「這...不是邪神的「黑獅怒哮」嗎?」
金素腦海裏不斷分析,相比之下,才發現黑衣人的「黑獅怒哮」沒有恐怖獅子咆哮聲。難道這意味著他的功力應該在邪神之下?確實,感覺上,此人使用出的招式與邪神的有著天淵之別。
目見金素一副深思表情,黑衣人便趁機偷襲:「正是,受死吧!」
再次隨著劍的一揮,一隻擁有獅子容貌的巨型黑色元氣在黑衣人劍前出現,並且快速往霍興華和金素兩人上衝!這次的黑色元氣也沒有獅子咆哮聲,但其威力卻比剛才的强了許多,足以覆蓋兩人視綫。
金素見狀正容心想:「這人到底是誰!?」頓時回想起邪神的「多重黑獅怒哮」把眾多白道高手一招擊殺,令她開始流汗,心不在焉。
黑衣人接著往後方逃走,但金素並沒發覺。
霍興華立刻多次使用劍氣刀擊上面前那隻獅子頭顱,但卻只見它們被輕易打碎;這樣看來,他的劍氣遠遜於這法術。正當他不知該如何之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聲音道:「孩子,不用怕!」
此聲一發,霍興華竟見面前一個由冰造成的物體出現,快速伸延到自己四周,轉頭一看,亦發現這物體也保護自己後方的金素。
這法術不但擁有蓮花形狀,還充滿濃厚紅色元氣,原來,就是金素的「紅蓮冰合盾」!
看見如此,霍興華嘴角微微一翹,不甘願看見她單打獨鬥,便頓時將透明劍氣匯聚於雙手,然後再微笑說道:「娘,我來幫你!」
金素見狀一驚,旋即心中一想:「雙重元爆拳?他還未發掘自己的元氣,怎能...」接著大聲警告:「不要亂來!」
「娘,不要緊!這是我自創的招式!我要停止黑衣人逃走!」霍興華淡定回應。
「導航元鳥!」雙手合十,劍氣凝聚於手中,他才大喊一聲。説著,一隻由透明劍氣造成的飛鳥從他雙手發出,並且往森林飛去。
原來,他不是使用「雙重元爆拳」,他已經優秀到足以創造出自己的法術了!
轉向霍興華,金素微笑心想:「單凴劍氣便能發動法術嗎?哈哈...還有飛鳥...他果然遺傳了你的基因呢...夫君。」凴著新法術找到黑衣人,霍興華因此而充滿成功感,方才當即興奮說道:「黑衣人停下了!看來正在抵擋我的攻擊!」
「好!我也加快速度!」見證他的優秀,金素立刻轉身向前,心滿意足地回應。
隨著她加重元氣,「黑獅怒哮」被徹底打碎,促使霍興華也同樣地停止發出劍氣維持「導航元鳥」,然後,只見他像箭般一個暴衝,猛然跟上逐漸散去的劍氣,以最快速度追上,並且使用殘餘劍氣把自身推前,進一步加快速度。
「慢點!」還未回覆心情的金素聽見這聲大喊後驚慌喊道,只可惜他沒有聽見...
「唉!真是的。」右手打在頭上,金素馬上追前,同時也在身後畫了一個小小的紅色圓型法陣往後方發出。
…
金素急速前行,到了某時,她竟看見霍興華站在中間搖擺,而且不斷大駡:「該死!」認真觀察,才發現某種法術似乎在地面抓住他雙腿,而與此同時,身處一旁那虎視眈眈的黑衣人也大聲喊道:「小子,去死吧!」
黑衣人迅速往霍興華上衝,並且利用那充滿黑色元氣的劍向他砍上。
金素心情緊張,方才以最快的速度接近霍興華,只見她猛然一跳,伸出右手大喊,並且在空中發動「遠程紅蓮冰合盾」。此刻,金素把自身紅色元氣都傳送到霍興華身上,好讓那組成的冰盾保護他。
只可惜,這招式的保護力沒有近身的「紅蓮冰合盾」那麼強。
黑衣人破冰而打霍興華出五米之外,促使他當場吐血昏迷。
一怒之下,金素皺著雙眉罵道:「人渣敗類。」然後凌空改變方向,跳到霍興華身旁。
蹲了下來,兩隻手指放在霍興華的脈搏上,金素竟發現他四肢全斷,左肺爆裂,但幸好沒有生命危險。這樣看來,「遠程紅蓮冰合盾」抵消了許多攻擊力,但此時的她仍是害怕得很。
黑衣人毫不理會金素對自己的評價,繼續奸笑說道:「嘿嘿,或許吧。不過,我沒時間跟你玩了!」隨著「霧刀陣!」的一喊,他在濃霧中消失。
金素同時發現大霧在前後左右兩里的地面升起。四周漆黑一片已令她非常吃力,再加上濃霧,她也難以看見任何東西,縱使不斷使用元氣把濃煙打走,但片刻過後又會再次重現。
在沒有辦法之下,她只好閉上雙眼發動「千音聽」,單靠聽覺推算敵人的行蹤。
此刻情景令她回想起童年之時自己師父對歐陽十一虎和掌門候選人的修行,在某段時期,她的師父要求她們全體蒙上眼睛,嘗試避開發出的攻擊。那些都是她們最討厭的日子,但作夢也猜不到那數年的苦練今天竟會救她一命。
靠著「千音聽」,金素能夠精準地感應到四周的黑氣刀正在蠢蠢欲動,準備向自己發出;刀與空氣摩擦之聲足以令她預測到所有刀的位置和去向。
瞬眼間,黑氣刀向她快速上衝!
雖一手抱著霍興華,但仍能勉強避開大部份飛刀,避不開的,便發出自身元氣把刀打斜,但發放時機和元氣份量亦非常重要,否則便會向空氣噴射,白白浪費元氣,尤其在不清楚對手實力的情況下,她應該盡量將元氣保留。看見金素前後左右不斷閃避,不由會覺得非常容易,但其實在單手抱著自己孩子的情況下,伴隨著心中那巨大壓力,能做到這點,簡直難比登天。更何況,自從霍興華出生以來,金素已因暫代掌門一職終日勞碌而停止修煉。
有些黑氣刀與她擦身而過,雖只受輕傷,但也驚險萬分。
此刻的她感到自己四肢隱隱作疼,不由一想:「該死的!我要儘快。」
在巨大壓力下強逼自己,她似乎已大約感應到黑衣人的位置,旋即手掌狠狠一揮!
「陽空掌」是掌門級別的功法,一個無色的掌法;對手也不會知曉自己被擊中。金素剛剛學會,方才發揮不了全部功力,但現今程度卻足以令黑衣人暫時內力混亂。感應到陽空掌已經擊中對手,「崧」的一聲,她便抱著霍興華跳出霧外,可就在此時,地上那些發光的刀竟自行朝她們直衝!
金素目光一掃,便動用使用紅色元氣低擋飛刀,但正當她以為一切已經安全之時,抬頭一看,才發現黑衣人竟已跳到自己頭上偷襲:「死吧!」
看見他手握之劍以及全身擁有獅子模樣的黑色元氣,金素唯有拼死一試,單手發動「冰蓮轉」,企圖抵銷對方的攻擊。
正當她橫劃右手,創造出冰柱之時,四周空間也隨著她的發功鋪滿冰層,並且逐漸凝成半朵蓮花。以金素的認知和評估,如此短暫的發功實在難以阻擋黑衣人這全力一擊,但當務之急,唯可盡量減低傷害,然後再從長計議。
兩人如此龐大的動靜豈能瞞過歐陽十一虎?就在此時,九名舊成員幸好及時趕到,並且合力發動法術重重擊上黑衣人!
「歐陽五碧掌」是霍普生前為歐陽十一虎創造出的獨門招式,能將各人專長的法術化成兩色雷射,再將它們融為一體。
「啊!」的一聲,黑衣人被雷射打倒在地上,當場噴血;旋即回頭一望,目見强者如何是多,他已經作出逃跑的打算。
現在一想,原來金素方才往後方發射出的法陣就是為了通知他們自己的方位。
「逢!」黑衣人完全無視金素衆人,只求一心一意地逃離此地。
「師姐,快!」就在這時,金素的師妹秦光烈立刻喊道;金素對她微笑點頭,「唔!」的一聲,便瞬速命冰鳳凰飛下,好讓兩人騎上。
隨著冰鳳凰破空而上,秦光烈才拿出她背著的銀色法寶:「萬里如宏弓」。將目光注射在黑衣人之處,她使用元氣快快地製造出兩支普通的紅色元氣箭。
「萬里如宏弓」是一把銀色大弓,威力巨大,足以令箭發射到十里以外的距離,速度也相當之快。
單眼瞄準黑衣人,她把箭快快射出!
「嗖!嗖!」的兩聲,兩支紅色元氣箭逐步接近黑衣人。
此刻的秦光烈心情非常緊張,只因倘若不命中,她們便會失去探索背後集團的機會。
誰知道,這兩支元氣箭竟被一堆黑色元氣打斜,目光轉移些少,兩人才發現一個鬼面人的來臨。在此同時,黑衣人一手握著正在墮落的箭,把黑色元氣鋪滿,並且將其頓時化解。
眾人認出這就是黑清派的「黑色溶化」。如此一看,黑清派似乎還未完全解散...
「嘿嘿, 想射中老子我,美女你還要再苦練十年呢!」回頭一轉,黑衣人帶恥笑的態度,向秦光烈笑笑口說道。
秦光烈當場被氣得面紅耳熱,馬上使用「元氣塑造」製造出一支螺旋形狀的長型銀色箭,凖備向他們射擊。
眼看如此的金素立刻伸手阻止,認真警告:「住手!你想毀滅整個森林嗎! ?」「可是,他...他戲弄我!」秦光烈反駁。
正當她們在爭議之時,鬼面人向兩人發出「黑豹殺法」!這法術極為快速,多隻身形像雷電線般,但線尾卻有豹頭形狀的黑色元氣向她們高速直衝。
金秦兩人還未察覺。
就在此時,歐陽十一虎的龍超風從後躍出,並且大喊一聲:「臭小子,讓本閣虎和你玩一下吧!」速速繼道:「血龍劍掌·血龍初現!」
雙手伸出,他身上的紅色元氣迅速在手中凝聚,好讓紅色法陣在雙手前出現,瞬眼間,一條血紅色的元氣飛龍從法陣跳出,並且擊往那鬼面人的法術!
隨著「轟!」的一聲,四周煙霧瀰漫 ;雙方的招數互相抵銷。
當濃煙消散之時,兩人已經沒有蹤影。
金素見狀一怔,旋即轉向在旁的秦光烈說道:「我們先回去和閣虎們會合吧。」
聞言,兩人便降了下來,金素也解散了在冰鳳凰身上的元氣,好讓牠返回自己身體裏。雙手合十,她把其舉起:「多謝幫忙。」「別客氣,掌門。」龍超風回答。
「請替我通知醫療隊,叫他們儘快來到大堂。還有,召喚所有弟子!」金素說道,然後抱著霍興華往大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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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五年了。
黑道一直毫無動靜,但今天卻突來偷襲。
金素還以為黑道已經完全解散。
事實證明,他們看似有捲土重來的野心。
那黑衣人和鬼面人到底是誰?邪神在哪?
金素本希望霍興華能在自己的庇蔭下安安穩穩地渡過餘生,但看來上天並不允許...
這…便是他的宿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