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上藝高人膽大,但不是逞匹夫之勇。他透過敖清就知道劉憐曦不是野心勃勃的人,斷不會為謀取帝位而殺了自己。而且他想讓雪哀閣知道他們欠自己人情。




劉憐曦知賀弘棣的心意,道:「我已查出那天突襲草民的便是白玉章的黨羽。只是現在苦無證據,請皇上多寬待幾日,讓草民搜集到證據後,捉拿白玉章。」








賀弘棣道:「好,朕要利用這次機會扳倒他,奪回大權。」頓一頓,龍目閃爍,道:「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吃他的肉,飲他的血。」




劉憐曦沒想到賀弘棣如此憎恨白玉章,完全超出他想像。








賀弘棣見劉憐曦一臉不解,便道:「敖卿家,你就為他來解釋一下現在的局勢。」




敖清就點頭,正經道:「先皇寵信白玉章,讓他大權在握,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如今,皇上登位不過兩年,權力未穩,大權旁落,朝中有一半大臣都是白玉章的黨羽,他還以攝政大臣自居,政令都得他點頭才能行。而屬於皇上的勢力還未形成,當真危矣。」








賀弘棣沉聲道:「他結黨營私,收買大臣,視朕為無物,一日有他在,朕這個皇帝就如同擺設。」頓一頓,真誠道:「朕需要你。朕希望你能助朕除掉白玉章。」




劉憐曦道:「白玉章使人以水術殺害無辜凡人,早就天理不容,他又陷我於不義,草民定會竭盡全力,除掉白玉章。」




賀弘棣滿意道:「朕有你這幾句,便可安心睡覺。朕現在就封你為城門校尉,幫朕看好城門,以防白玉章作亂。一旦他有任何不軌其圖,你可將他就地正法。」








歷代的雪哀閣閣主都被皇上欽定為城門校尉,負責發放令牌,檢查進城和出城人員的身份,維持定安城的安全。




後來,劉仲明遇害,雪哀閣一時變得一團糟。明月當時還小,只知道尋找劉憐曦和殺人兇手,沒對外宣布老閣主遇害一事。而且,先皇昏庸,不問國是,也沒理會雪哀閣發生甚麼事。此職位就一直被縣空。




劉憐曦跪下道:「草民接旨。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回到雪哀閣後,劉憐曦立即召來眾人討論該如何讓邵宵坦白,指證白玉章。




馬正道:「我已經查到蘭味亭的老闆是一個叫李永勛的官員,好像是新科榜眼。」




明月道:「定安城房價貴,地又貴,一個剛當官的人怎會有錢開店?」








劉憐曦從敖清就口中知道李永勛已投靠白玉章,便道:「這可能是掩人耳目的做法。真正的操縱蘭味亭的可能是白玉章。」




眾人不清楚箇中原因,劉憐曦便將自己從敖清就處聽到的說出來。




明月道:「既是如此,蘭味亭極有可能是白玉章開的。那裏的人都是白玉章的手下,你們說的話都被他們聽到。」








馬正道:「怪不得他們能將重兵放在城北伏擊你。」




劉憐曦道:「今天晚上我們便去蘭味亭一探究竟。」







兩個黑影身手不凡的翻上屋樑,跑跑跳跳,停在蘭味亭的屋樑上。




這兩人自然是劉憐曦和馬正。




此時的蘭味亭仍然營業,店內聚集了不少顧客。




二樓的貴賓房燈火通明,聚集了不少人。但是就不知白玉章在不在。即使在,也不知他待在哪個房間。他們也不能衝開門,闖入去。




所以兩人暫時伏在屋頂上,靜候機會。劉憐曦在屋頂上拿走幾個瓦片,查看下面的情況。




只見廚房有兩個廚師,一個年輕的,一個老的。年輕的明顯是大廚,老的只是店小二。




年輕廚師立如芝蘭如玉,手法細膩的包起餃子。店小二拿起剛整成的的一碟餃子出去照呼客人。




燈光昏暗,將年輕廚師的影子拉長。孤清又偉岸的背影令人好奇他的正面究竟會是甚麼樣子。




不過,劉憐曦也沒空理會這個廚師,兩人正留意這裏有沒有甚麼密道或者可疑人物。




可是,呆了一會也沒有見到白玉章或是白子恆。




此時,年輕廚師拿着一碟餃子,對剛剛入來的老人道:「你也累了,這碟就由我送去給老闆吧。」




劉憐曦心想老闆不就是李永勛嗎?且跟上去看看他與甚麼人一起。




馬正則繼續伏在屋頂上,留意可疑人物。




只見年輕廚師上了往舖面的相反方向走,推開門。




門後面是一個庭院,不大不小。




劉憐曦輕輕的跳落去,隱藏自己的氣息,攝手攝腳跟在年輕廚師的後面。




他本以為蘭味亭後的庭院是另外一戶人家的,誰知竟也是李永勛的。




劉憐曦想:「李永勛一個剛進官場的小官那有錢買下庭院和店舖,對他愈發懷疑。」




年輕廚師入了一間房間不久,很快便雙手空空的出來。




待廚師走遠後,劉憐曦爬上這間房的屋頂,拿走瓦片,朝內望入去。




一瞄便看見房間裏聚集了白玉章、白子恆和李永勛三個人。




白玉章道:「這幾天劉憐曦有沒有來?」




李永勛畢敬畢恭道:「前幾天他和他的朋友來過這裏,被一個平民糾纏。」頓一頓,從袖中拿出幾十銀兩道:「這是今個月的收入,請你查收。」




白玉章沒有收,温和道:「這些銀兩就留給你。只要你能繼續幫助我,日後拿到的銀兩就不止這些。」




李永勛喜道:「謝謝白閣老。我會努力的。」




白子恆道:「你三天後引劉憐曦出城南,明白嗎?」




李永勛道:「明白。」




白子恆道:「待我靈力在三天後回復,我便拿他的性命,看雪哀閣還敢不敢與我們作對。」




白玉章道:「不急,你好好休息後才動手也不遲。這樣吧,就在五天後的中午動手。」




李永勛道:「好。」




白玉章又道:「聽說你跟敖清就挺熟識,不如那天也叫上他,好殺一殺皇上的銳氣。」




李永勛知道白玉章是要順便殺了敖清就。雖然敖清就有點固執,有時說話不留情面,有時自己也會不滿他,可畢竟他跟自己從小玩到大,感情深厚,實在不願他死在白子恆的手上。




白子恆見李永勛遲疑不答,便道:「有甚麼問題嗎?」




李永勛此刻非常糾結,他不想出賣朋友,可面前的人卻可以隨手殺了自己。他真的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白玉章再下一個猛藥道:「事成後,我會分一點修為給你,讓你也嘗嘗長生不老的滋味。」




這下李永勛再無猶豫,立即開口答應他們的要求。




白玉章嘴角上揚,凡人想要甚麼他都知得一清二楚。




男人無非想要金錢、女人和權力。女人也一樣,想要男人、金錢和家庭。可能有些人會例外,想要追求公義或者知識。




但是,有一樣東西是所有凡人都想要的,它就是長生不老。只要做到長生不老,他們甚麼都可以犧牲。




因為只要有時間,錢就可以再掙,情侶也可以再找一個。而沒有時間,那即便你有萬貫家財也是徒然。




這就是凡人的弱點。只要好好利用這點,白玉章不愁做不成大事。




白玉章和白子恆見目標已達成,便離開了。




劉憐曦從蘭味亭見到白玉章父子,更加肯定他們就是城外襲擊事件的幕後黑手。




整個蘭味亭的老闆小二都是他們的線眼,所以他們一聽到雲映珠說城北二字,便通知白子恆。




今次夜探蘭味亭收穫豐富,終於找到紫衣人,之後的事就好辦。白玉章說要在五日內解決他,那也就是說之後的五日白子恒都不會對付他。而自己便可利用這幾日,攻擊還未完全恢復的白子恒。




劉憐曦見再沒有甚麼秘密可以聽,便找回馬正一同返回雪哀閣。




劉憐曦現在簡直是精神大振。只要知道對方的計劃,己方就可以慢慢想辦法對付,不用再處於下風。想到此點,他便可以安心的睡過大覺。




一醒已是中午,劉憐曦走到七言堂,便見眾人都在。




劉憐曦匆匆的將咋夜的所見所聞道出。




明月道:「那我們必須在五日內找到證據指證白玉章。」




馬正道:「我們大可以等他們動手,到時候直接捉住白子恆。只要抓到他,白玉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劉憐曦皺眉道:「這一小心便會傷到途人,我們不到最後一刻,還是不要用這個方法。」接着道:「我看關鍵還是在邵宵,只要他肯指認白玉章,一切都好辦。」




胡子明道:「你們不是懂幻術嗎?你們可以用幻術騙他,裝作抓到白子恆,使他坦承自己的身份。」




杜英才道:「邵宵本人擅長幻術,我怕我們難以騙倒他。」




劉憐曦剛剛睡醒,頭腦非常清醒,道:「我們還有陳峰這個人。我想他可以為我們留意白玉章的動靜。」




明月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個人。」接着道:「待會就找人聯絡他。」




劉憐曦道:「反正白子恆跟我一樣不能用靈力,所以我們就趁這幾天抓他。只要等他一個人在家,我們便衝上去直接逮住他。」




馬正道:「但我們還是沒有證據。」




劉憐曦道:「我們先抓到他,然後再看邵宵幫不幫我們。」接着無奈道:「現在唯有這樣子。」




眾人商討過後,便回到自己崗位。

明月道:「你以後出門都要帶着張逸。白玉章膽大包天,說不定會用甚麼陰謀詭計來害你也不知。多個人多個照應。」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