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人性?][政治?]在喪屍橫行的年代裏,我只想做一個人: 24 探病時間外禁止進入 (二)
我照他的說話做了,「......你係咩人?」
他不理,而對面的其他一樣打扮的成員,也開始快步走過來,「其他人!全部企喺身,雙手放喺頭後面!」
我斜眼看看腳邊的其他人,權叔沒辦法的擺擺手,站了起來。對方有七個人,全副武裝,我們只有四人,即使要打也打不過。
「你哋係咩人?嚟呢到做咩?」
「我哋只不過係普通嘅市民......因為我哋嘅成員之中,有人病咗,所以先過嚟呢到,打算搵藥。」
「......你哋嘅居住地喺邊度?」
「XX工廠大廈。」
因為未知對方是敵是友,權叔便騙了他說我們之前暫住的那個工廠大廈。對方之中有人翻開地圖,指著給那個領頭的男人看。他點一點頭,「......我唔知你哋需要咩藥,但呢到已經咩物資都冇哂。我哋嚟到呢到之前,所有有用嘅嘢都已經被其他人搶走哂喇。」
「所有都......?」
男人點一點頭,「你哋走啦。」
我們面面相覷。這麼辛苦,長途跋涉才來到這裏,想這麼簡單就打發我們?
「呀......呀......」
突然,我們入來的大門被撞開,一大群喪屍湧入,為首的就是那隻速度奇快的喪屍。我們先是一呆,然後馬上衝去辦公室的另一邊。
「做乜冇啦啦咁多喪屍架!」
我們,連同那些戴臉具的人,衝到辦公室另一旁的大門,然後鐵閂落下,頓時把我們和外面的喪屍阻隔開。
「嗄嗄嗄......」
我們在鐵閂邊氣喘不止,那個男人突然把我壓到鐵閂上,白色的臉具下是憤怒的眼睛:「係咪你哋帶班喪屍上嚟架!」
我冷冷的盯著他,回答說我們也不過是在下面搜索,不小心驚動了喪屍才跑上來。
旁邊一個男人拍拍那個叫allan的人:「隊長,你冷靜啲,佢哋唔係嗰啲變種......」
allan手扶在旁邊,低頭思索一會,「算啦,反正啲喪屍之後就會自己行返落去。」然後他抬起頭,盯著我們,「你哋係喺樓下急症室嗰個入口入嚟,係咪?」
我們點一點頭,他又說:「而家出面咁多喪屍,你哋暫時冇辦法下返去架喇......今日就喺到留一晚啦。」
mk大叫:「吓?我哋好需要馬上搵到藥,唔可以喺呢到浪費時間!」
「你想唔想都冇辦法,出口咁多喪屍,等到佢哋散開之後你哋先離開到。」
那有甚麼辦法呢?只好照他們所說的做了。
他們領著我們,上了上一層。這邊的格局和下層的辦公室一樣,但當中的工作間,桌椅,膠板之類已經被移除,轉而放了一張張的長檯,上面放了不小的文件,顯微鏡,還有一大堆叫不出名堂的東西。
在桌邊其中一個在工作的女人抬起頭來,眼光和我對上,「駱輝......?」
我駐步,瞬間就認出了她,那是之前在荃灣警局遇到,被葉劍南抓走的女人,想不到竟然在此重遇。
「你係serena?」
serena放下手上工作,快步走了過來,「你哋點解會喺呢到嘅?」
「我哋——」
「佢哋入嚟打算搵藥,輾轉就上咗嚟。」
名叫Allan的男子的解說相當簡略。我把藥單交到serena手上,並簡單說了白詩婷的病情。
「痢疾......原來係咁。你哋要嘅藥,我要去搵下有冇。」
「唔係話所有嘢被已經人搶走哂嘅?」
serena白了allan一眼,allan滿不在乎的擺一擺手,serena帶歉意的說:「仲有少少剩底,我去睇下有冇啦。」
說罷,serena就上了上一層,我們和allan站在一旁,而那些在長檯工作的人就由頭到尾都沒有抬起頭,就像我們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之後serena就把藥帶了過來,「好彩你哋要嘅藥我哋仲有,攞去啦。」
杜嵐伸手接過,「但我哋冇嘢可以同你交換......」
「唔緊要,就當係你哋救咗我嘅回禮啦。」
感覺上他們並不是一般的倖存者。那些桌上的器材,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不知可處而來的電力——在這一層,不知為何燈是亮的,還有那些全副武裝的男人,這都不應該是像我們一樣在掙扎求存的人有的樣子。藥就這樣送給我們,雖然可以那些東西對她沒有用,但要是我的話不大大的敲詐一筆才怪。
「你哋今晚會喺度留一晚,係咪?跟我嚟,我去睇下有冇房係空出嚟嘅。」
之後她領著我們上了一層,來到一個小小的房間,入面有幾張椅子,「只係得呢到係冇人用......要你哋屈就一下喇。」
權叔擺擺手,「唔緊要,反正都係住一晚啫。」
「一陣間,晚飯嘅時候我拎食物畀你哋啦......」
「竟然仲有嘢食!」
「分量唔會好多,唔好期待太多。」serena笑了笑,就帶上了門。
serena剛走出了房間,我突然想起甚麼,想出去一問,但不料門竟然鎖上了。
「屌你老母......」
權叔見門竟然開不了,就上前不斷拍打,但此門卻是頗為堅固,竟然連絲毫的搖動也沒有。
「喂!鎖我哋喺度做咩呀!開門呀!開門呀!」
門外傳出serena的聲音:「因為我哋有......我哋做緊嘅嘢唔可以洩露出去,所以暫時要你哋屈就一下喇。」
「喂!開門呀!喂!」
腳步聲遠去。
我們默默的坐在房內。這邊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高掛在接近天花的位置,雖然未至於碰不到,但大小不足至容納一個人通過,即使是身型最瘦削的杜嵐不能。
「我哋嘅警覺性太低......」權叔恨恨的說,「可能係安逸嘅生活過得太耐,搞到我哋忘記咗要警戒其他人......」
「邊個會估到佢會突然間咁做先得架!」mk妹抱著胸,「一開始扮到好似幫我哋咁,又叫我哋留低又咁易話圍,問佢拎藥咩都唔洗畀就有!」
杜嵐輕聲說:「話唔定佢真係有咩苦衷呢?」
「可以有咩苦衷?就算係有咩秘密,同我哋講唔好亂走就得,做咩要鎖門?」
「佢可能係......」杜嵐欲言又止,「我只係覺得,唔好咁快下定論比較好。」
「事實就係你唔知佢哋做得出咩事!咁樣嘅事都唔係第一次發生啦,上次就係葉劍南,今次?嗰個女人仲要係恩將仇報!」
「......」杜嵐沉默片刻,又抬頭問:「駱輝,你頭先衝出去做咩?」
我說我只是想問一下他們在這所醫院幹甚麼。
「我仲以為你發覺到佢哋有咩陰謀,想衝返出去添。」
我搖搖頭,沉思不語。
我們在房間待了好幾個小時,期間一直沒有人過來。權叔一開始還間中的拍門大叫,但竟然沒有人理他。直至到了大概是旁晚時分,房內開始變黑時,serena才帶著食物和蠟燭進來。
「......你到底想點?」權叔冷冷問。
serena過來時,門外有兩名看來是外國人的看守。
「我早就話過,道門要上鎖,係因為出於某啲原因,我哋唔可以畀你哋四圍走......總之,聽日就會放你哋走架喇。」
「既然怕洩露秘密,唔一早殺咗我哋?」
「你唔相信我都冇辦法......我拎咗食物嚟,你哋鐘意就食啦。」
「我點知食物入面有冇落毒又類?」
「哈,」serena無奈一笑,「如果要殺你哋,使乜搞咁多嘢——」
「鈴鈴鈴......」突然一陣急促的鐘聲響起,然後就是錯落的腳步聲,一大隊人馬在門邊跑過,『敵襲!敵襲!』
外頭傳出一陣陣的喧鬧聲,像是眾多人在交談,奇怪的是,他們在說英語。
serena連忙跑到外面,拉住其中一個跑過的人,『發生甚麼事?』
『喪屍突襲!你......你不是戰鬥人員,快去避難!』
陪同serena的兩個士兵說:『醫生,你快點去避難吧。』
『我......我待會就會去!反而是你兩個,還不去前線幫手?』
『我們受命要保護你安全......』
『我不需要——』
『所有戰鬥人員,請馬上到前線作戰。重複,所有戰鬥人員,需馬上到前線,非戰鬥人員以及研究人員請馬上前往避難......』
『還不去?』
『......明白。請你也馬上去避難。』
serena目送著那兩人離去,「你哋......知唔知道呢到係咩地方?」
「吓?」
「我哋喺呢到進行喪屍嘅研究......喪屍本質嘅研究。」
杜嵐睜大眼睛:「喪屍嘅本質......?」
「你哋都知道,耍破壞喪屍嘅大腦,先可以完全阻止喪屍嘅行動,即係殺死喪屍......由此可見大腦同喪屍有密切嘅關係。我哋發現,即使已經變成咗喪屍,佢哋嘅腦幹仍然有反應,喪屍嘅心肺功能,循環系統等等都仍然運作緊......即係話,喪屍除咗佢哋嘅侵略性之外,純粹就身體機能而言,其實同人類一樣。」
權叔呆道:「同人類一樣,咁即係咩意思?」
「你哋對喪屍嘅印象,大概係一具具以人類為目標,永遠唔會滿足嘅,識得活動嘅屍體。而事實上係,喪屍識得呼吸,喪屍會有心跳,喪屍嘅大腦仍然識活動......簡單嚟講,與其話喪屍係識活動嘅屍體,不如話喪屍係意識被奪去嘅人類。純粹觀察兩者嘅身體,一隻喪屍同一個人類,佢哋係唔會有任何分別,所謂喪屍只不過係患病嘅人類,而呢個人類喺技術上未算係死亡。」
「唔算死亡?」mk妹吃驚的叫了出來,「即係話......佢哋有康復嘅可能?」
「我不過係指出,人同喪屍喺身體機能上係完全相同,但可唔可以康復就係另一回事。喺我,同埋其他研究人員眼中,佢哋只不過係有病,你所講嘅食人,兇殘等等,只係呢個病嘅病徵......」
「但係我唔明白,」杜嵐追問,「我就當你講嘅嘢係啱......但係,我地點能夠當嗰班喪屍係仲生存緊?佢哋不斷咁食人,完全喪失哂理智,我亦睇唔出佢哋懂得思考,甚至有意識......咁樣嘅生物,就算身體機能之類同人類完全一樣,可以話佢哋係生存緊咩?」
「咁嗰啲因為車禍,大腦受損,只有腦幹繼續活動嘅植物人,無法思考,亦無法感知,失去意識,咁又算唔算係生存緊?」
「就......就算你咁講......」
「我哋繼續研究落去,發現喪屍失去對痛,冷熱,光暗之類嘅反應,但奇怪嘅係,佢哋並非感覺唔到,而係喪失咗對呢啲感覺嘅自然反應。例如搵針吉一隻喪屍,佢哋的確會『感覺』到痛,但就唔會有一般人嘅反應,例如縮手,打冷震之類。另一方面,我哋亦都發覺,喪屍雖然可以『感覺』到痛,但唔可以『感知』到痛覺。例如話,斬斷一隻喪屍嘅手臂,佢哋大腦之中有相關嘅活動,去傳遞痛嘅感覺,但痛嘅自然反應就被一啲不知名嘅原因隔絕。同樣地,喪屍亦唔可以感知到自己嘅痛楚——」
「噠噠噠!」
『喂!你們在幹嘛!還不快去避難!』
「呀呀呀......」
就在剛才短短的十多分鐘內,喪屍已經攻入了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