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旺角朗豪坊商場,水洩不通,到處也時乘著假期閒逛的途人。
 
商場平台的一層,為了吸引更多人流,臨時增設了聖誕節「打卡」位置,放置一堆聖誕節卡通人像供人拍照。
 
胡文軒剛在商場附近的健身室做過運動,打算來商場的美食廣場吃個午飯。
 
他途經這個打卡位置時,見這裡十分熱鬧,他放慢腳步瞧瞧何事。
 
見到不少人排著隊一個個等待拍照,位置還有很多擺成聖誕老人的員工,幫助他們拍照和換領禮品。
 




從一旁看,聖誕節的氣氛非常濃厚。
 
胡文軒只是掃視了一眼,沒感到太大興趣,準備離開之際,倏地四個聖誕老人打扮的人走到他面前。
 
「先生,恭喜你中獎啊!」一個聖誕老人雀躍的說。
 
「我?」胡文軒錯愕的指著自己。
 
「無錯啊,你係今日第五百位行過我地打卡位置而唔行入去既途人,可以贏得終極大獎!」
 




「乜唔行入去都有獎攞架咩?」胡文軒有點懷疑。
 
「真係架,或者你可以過嚟呢邊睇下份獎品啱唔啱你先?」
 
「你講左有啲咩獎品先。」
 
那聖誕老人怔一怔,突然說:「獎金獎品非常豐富,包括FX Creation流行袋系列、加大賀花之戀系列、家電產品......」
 
胡文軒蹙蹙眉,怎麼這段說話好像有點耳熟?
 




不過見四人的衣著應該沒什麼可疑,而且獎品乍聽頗為豐富,便跟他們走。
 
他們一路的走,來到平台一個人流稀疏的角落位置。
 
「獎品呢喂?」胡文軒問。
 
四個聖誕老人忽然轉過頭,對他賊賊的笑。
 
他一驚,背後猛的有幾人用布袋由頭蓋著他整個身子,他嚇得大聲喊叫。
 
「搞掂,捉住左佢!」
 
背後的人是康仔、阿住和王伯,他們也穿上了聖誕服裝。
 
套緊布袋後,他們與其餘四個聖誕老人,合力抬起他往商場洗手間方向奔走。




 
「救命啊!襲警啊!你知唔知我係邊個啊!」
 
胡文軒在布袋裡大吵大嚷,令商場的人困惑的望向他們七人。
 
「聖誕禮物嚟架咋,嘻嘻。」王伯指著布袋對途人說:「Merry Christmas!Merry Christmas!」
 
途人雖然有生疑,但大多只是觀望他們,沒有上前阻止。
 
「呢件禮物真係夠哂調皮啦。」連埋住托著布袋吐糟一句。
 
好不容易,他們帶胡文軒進一間無人的狹少洗手間。兩個聖誕老人站在門外,防止有人進來。
 
進去後,康仔鬆脫開布袋,把袋子隨手掉到一邊。胡文軒發現自己身處洗手間,被人包圍後,顯然驚魂未定。
 




「呢個人,連我講獎門人既獎品佢都信,笑死人咩。」那聖誕老人脫下帽子,原來是行動組的禿子。
 
胡文軒跌坐地上,細眯眯的眼睛投向眾人,他很快便發現康仔。
 
「康仔?點解你......」
 
「我地將會問你幾條問題,而家唔係事必要你講!」康仔向他大聲吆喝:「只係如果你唔講,我就唔擔保你可以完好無缺咁走翻出去。」
 
胡文軒先是驚訝,但再次掃視幾人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有乜野咁好笑啊?」阿住討厭他的嘴臉。
 
「雖然我唔清楚點解你要捉我,但知唔知你地咁樣做,起碼要坐幾監呢?」
 
眾人面面相覷。




 
「要脅警務人員,即使口頭上既要脅,刑罰都有機會五年。而家你地郁埋手腳,我諗你地真係唔識死。」
 
幾人面露膽怯的臉,胡文軒見狀變得戚戚得意,怎料康仔蹲下來,對他展現具殺氣的笑容。
 
「咁如果唔留你活口,咁你咪無得告發我地囉?」
 
康仔震懾的這句話,令胡文軒再也笑不出來。
 
「你想點?」他乾脆地問。
 
「答我,你同黑社會係咪有利益關係?」
 
「我點解要答你?」
 




康仔一腳踏在胡文軒的手掌上,他痛喊一聲。
 
「我再問多你一次,你係咪同黑社會有利益關係?」
 
「...係。」他以幾不可聞的聲線道。
 
「哼!」康仔感到荒謬的搖搖頭:「枉我以前咁信任你。」
 
「黑社會同警察表面上係誓不兩立,但係事實根本就係互利共生既存在。」
 
「歪理!」
 
「社會如果無左反派既角色,咁我地正派亦無存在既意義。」
 
「咁所以你就要幫佢地忙,偷運軍火落香港?」
 
胡文軒驚訝得抖了一下。
 
「點解你會知道架?」
 
全靠起底組隱藏IP地址,從暗網大幅搜查軍火來港交易記錄,並追蹤買家的身份得知。
 
可惜賣家的資料,卻因為多重加密而查不出來。
 
「係網絡既力量。」康仔瞪著眼說:「快啲講,你到底向邊個買入軍火?同埋買嚟做乜?」
 
「...」他噤口不言。
 
「我地仲查到你購入軍火既對象,正正同阿田喺暗網交易既用戶一樣......你係咪就係阿田既幫兇,今次連環殺人案既內鬼?」康仔直說對胡文軒的質疑。
 
「我唔係!」胡文軒厲聲自辯說:「我買軍火既事,只係同本地黑幫既械鬥有關,同呢件案絕對無關係。」
 
「你點證明無關係?」
 
「好簡單,阿田用既煙霧彈同尖錐武器我係無買過,我只係向賣家買過新型手槍,唔信你可以查多次。」
 
康仔望向連埋住,他馬上撥電話問起底組。過了約五分鐘,他掛線並向康仔點點頭,示意胡文軒並沒有說謊。
 
「而且我有乜理由要殺討論區既人呢?」胡文軒反問:「我喺今次案件上,根本乜嘢好處都無。」
 
一時間,康仔想不到能說些什麼,始終他說的話有道理。
 
除非他還有些什麼,隱藏於這塊臉後。
 
「偵探遊戲玩完喇嘛大家?」
 
胡文軒徐徐站起來,以唾棄的眸目跟所有人說:「如果你地肯唔公開我同黑幫既事,我可以將今日你地傷害、要脅總警司既事一筆勾銷,唔阻你地繼續扮偵探,否則唔好怪我唔客氣,ok?」
 
洗手間頓時鴉雀無聲,各人臉上也懷有顧慮。康仔明白他們的難處,因此唯有妥協。
 
「好,但係胡Sir我可唔可以問你個問題?」
 
「嗯?」
 
「你想唔想搵出呢個真兇?」
 
胡Sir一怔,認真地想了想。
 
「我其實唔太相信重案組有內鬼,但如果真係有,我都好想揪呢個人出嚟。」
 
康仔點點頭,至少他知道胡文軒跟他抱著相近的信念。
 
「咁你可唔可以幫我一個忙?」
 
「做咩?」
 
「話我知,你係向咩人購入軍火?」
 
「唔...」
 
胡文軒沉思片刻,老實地說:「Hearts。」
 
「Hearts?」
 
「係日本其中一個最大型既黑幫組織,佢地專門提供高價值軍火,但係費用相對昂貴,好少機構願意花咁大筆錢去跟佢地買貨。」
 
日本大型黑幫組織......
 
「如果係咁...咁點解阿田會有能力去支付呢筆資金呢?我記得當時搜佢間收藏店,係搵到大量軍火架喎。」康仔百思不得其解。
 
「講起呢度,其實我有啲野想講。」胡文軒說:「據我地調查資料,呢個日本黑幫組織係免費提供軍火比阿田所屬既收藏店,同佢地黑幫一貫既做法好唔同。」
 
「你意思...阿田同日本黑幫可能有直接關係?」
 
「有機會,而且我同蘋果陳曾經盤問過佢,佢話佢所做既一切都係為左佢既Angel。」
 
「Angel...?」
 
「Angel可能就係日本黑幫當中既核心人員。」
 
Angel,Hearts......
 
兩者到底有什麼意思?
 
Hearts……
 
「等等!?」康仔忽然想到了某些東西的大呼。
 
「做咩?」眾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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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rts既中文......咪就係傷心小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