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公司飯局,我們的命運從此改寫: 第七章:牛昇會議
(第七章:牛昇會議)
「你好,我叫Simon,係瓊華中心牛昇既經理。」眼前一位高高瘦瘦、說話帶磁性的中年男子說。「喺我身邊依位叫Yumi,係我哋餐廳既waitress。」
坐在他身旁的妙齡少女面帶微笑,以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我。
我們坐在瓊華中心牛昇的一組靠窗座位。因為現在係落場時間,整間餐廳只有我哋幾個。室內熄左起碼一半既燈,靜得有少少恐怖。
「唔知你有無印象,」Simon說。「當日你蒞臨牛昇,主要就係我哋兩個serve你哋嗰檯既。」
「我記得,好似係我問你啲嘢食到未架嘛?」
「係,」他說。「關於你朋友失蹤既事,因為我哋有啲資料,而我check返個訂檯紀錄,搵到你個電話,所以就約左你出黎傾一傾。」
「好吖,請問係咩資料呢?」
「首先聲明,以下我將要講既嘢,可能會引起閣下不安,所以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先。」
「Okay無問題,你講啦。」
Simon吞了吞口水,開始說:
「你可能都知道,我哋牛昇餐廳係有一間總公司,叫做KB株式會社,簡稱Kabu。包括本餐廳,同埋近年流行既涮涮鍋,都係由Kabu從日本引入香港。」
「Kabu係香港公司,但其實頂上老細係一個日本人,叫山本先生。」
「日本當地既牛昇同埋涮涮鍋,重有好多其他食肆,都係由山本先生直接控制既母公司經營,我姑且稱依間母公司做Kabu Japan。」
「Kabu Japan係日本飲食界首屈一指既大企業,規模龐大,擁有自己既禽畜農場、中央屠房同埋食物加工場。」
我聽到這裡,愈來愈覺得奇怪,因為樂仔失蹤既事,似乎同Simon講緊既嘢毫無關係。
但我知道Simon只係啱啱開始講,可能重未帶出重點,所以我決定唔出聲,繼續耐心聽落去。
Simon續道:「Kabu Japan一直喺日本經營得非常好,有望躍升為飲食界既超級龍頭公司。」
「可惜,正當山本先生既事業如日方中之際,Kabu Japan爆出左一單醜聞。」
「約莫兩年前,有日本研究機構對Kabu Japan既牛肉進行化驗,結果相當負面,」
「研究人員發現,牛肉既內部已經開始呈現腐爛,但由於經過獨特既加工處理,外表睇落同正常無異,甚至連食落既口感,都同新鮮牛肉差唔多。」
「我好似記得睇過類似既報導,」我努力回想。「嗰陣報紙有賣過,facebook都好似有人share過,但我唔知原來係同牛昇有關。」
「係,當時香港媒體都有報導過,」他說。「但其實媒體所報導既嘢,根本就唔係事實既真相。」
「Kabu Japan運用左佢哋龐大既影響力,隱藏左嗰次研究既真正化驗結果。所謂肉質腐爛,只不過係用黎應付社會輿論。」
「嗰次研究真正發現到既嘢,比起肉質腐爛,係遠遠嚴重得多,所以Kabu Japan寧願發佈肉質腐爛既消息,都絕對唔可以畀真相曝光。」
此時他露出認真的眼神,輕輕吸了口氣,說:
「其實嗰次實驗,係發現到Kabu Japan既牛肉,竟然含有人類細胞。」
「含有人類細胞?」我心中一遍疑惑。「我唔係好明你想講啲咩,你係想話,佢哋殺左人,然後將人肉混落牛肉度?」
「唔係,」他說。「所謂含有人類細胞,並唔係俱俱牛肉溝埋人肉咁簡單。」
「化驗結果顯示,牛同人兩者既細胞,在Kabu Japan既牛肉之中,能夠完美咁互相融合。」
「換句話講,Kabu Japan既所謂牛肉,根本就唔係普通牛肉,而係屬於當今生物學界從未發現過,一種由牛同人既細胞結合而成既生物。」
「不如我單刀直入啦,」我打斷了Simon的話。
「你係咪想講,Kabu Japan表面係一間飲食公司,其實暗地裡進行生化實驗,企圖用DNA工程之類既嘢,創造一種全新既生物出黎?」
「無錯,正是如此。」他說。
「你有咩證據?」
「證據就係,上述所講既一切,都係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Simon說著從身邊的公文袋拿出一疊相片,放在檯上。
「依度就係Kabu Japan既集合式農場,」他逐張照片解說。「而依棟建築物內部,就係Kabu Japan既中央屠宰場。」
「接住落黎依張相,你可能會覺得好恐怖,所以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看到Simon神色凝重,似乎唔係講笑,不其然令我緊張起來。我定了定神,向他點頭示意okay。
「依一張相,就係我所講既合成生物。」
此時我看到Simon手中的相片,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這是什麼!?
照片中央是一頭生物,從形狀看來,明顯是一頭牛。
這一頭「牛」,有著正常的軀幹和四肢。如果你從「牠」的後腿開始看,可以看到正常的蹄部和尾巴,然後向前移,是正常的前腿和脖子。
可是,當你再向前望,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影像。
這頭「牛」的脖子所連接著的,並非一般的牛頭,而是一個人頭!
說是人頭,其實有點誇張,因為這個頭部沒有人類的頭髮,耳朵亦是一雙牛耳,但從臉部看來,卻明顯擁有人類五官的輪廓。
「你見到既依種生物,擁有人類既頭部、牛隻既身軀,」他說。「依種生物有一個暫稱,叫做mancow,係用牛隻作為藍本,再注入人類基因改造而成。」
我感到既驚訝又奇怪:無幾耐之前,我見到W商人手中既筆形麻醉槍,以為自己睇緊《占士邦零零七》,咁依家我又似係睇緊邊齣戲呢……會唔會係法國電影《人工進化》?
「依隻嘢,係咪淨係得相?」我問。「你有無拍埋片?」
「無,」他說。「我係千辛萬苦先影到依張相,其實嗰次差啲連影相既機會都無,更何況係拍片。」
我心中半信半疑:片又無拍,淨係得張咁既相,到底可信程度有幾高呢?
「關於Kabu Japan既實驗,或者我暫時講到依度先,」他說。「接住落黎,我會講返你關心既嘢,亦即係你朋友失蹤既事。」
「其實類似你朋友咁樣神秘失蹤既事件,並唔係第一次發生。」
「之前喺日本,都發生過幾單極為類似既個案,而且地點全部都係Kabu Japan旗下餐廳附近既場所。」
「咁即係點?」我說。「你係想話……其實我朋友係畀人捉左?」
「唔知,現階段重未有明確答案。」
「咁你估計呢?」我說。「你既然將我朋友單嘢同Kabu Japan扯上關係,即係話……你懷疑我朋友……畀Kabu Japan捉左去做實驗?」
「關於依一點,我無從揣測,」他說。「但從各種證據睇黎,你朋友既失蹤,都幾肯定係同Kabu有關。」
我心中不禁涼了一下。雖然我跟樂仔說不上是什麼好朋友,但如果佢變成相片中既嗰隻嘢咁……我真係覺得好恐怖……
「不過我個人認為,包括你朋友在內既失蹤人士,畀Kabu Japan捉左去做實驗既可能性其實唔高。」Simon續道。
「好簡單,假設你想捉人,會唔會次次都喺自己地頭附近捉人咁戇鳩?」
「再講,以Kabu Japan既能力,要搵到活人去做實驗,其實唔難,根本無需要特登去捉人。」
我認同Simon的想法。
「其實我同你講咁多嘢,個concern唔單止在於失左蹤既人,亦都在於未失蹤既人,即係同閣下都有關係。」他說。
「因為根據我哋既資料,喺失蹤者消失之後既一段時間內,佢身邊既人,唔知點解都會逐一遇害。」
「依啲人既死因各異,但絕少係自然死亡,死因好多都係他殺。」
我聽到這裡,全然摸不著頭腦:究竟一個人失左蹤,點可能會影響到佢身邊既人逐一被殺?
「你係想講,失蹤者身邊既人會畀人尋仇,所以逐一被殺?」我問。
「我都唔肯定,但睇返資料,就唔似係。」他說。「因為喺相關既謀殺案當中,殺人者既身份都好廣泛,包括死者既男女朋友、親戚、同事、鄰居,甚至連碰巧路過既薄餅速遞員都有。」
「我諗你都覺得好奇怪,有人失左蹤,同佢身邊既人被殺有咩關係?」他續道。「但請你相信我,因為根據我哋既統計,依個pattern係千真萬確,喺我哋調查過既咁多個案入面,全部都有發生過。」
此刻我的思緒萬分混亂,在千頭萬緒之中,我忽然想到Michelle,她不正是最近被男朋友殺死嗎?
「你講調查……而且你擁有咁多資料,睇黎你都唔係一個普通既餐廳經理咁簡單……」我說。「咁你既真正身份到底係咩人?」
「我哋今日同你會面,主要係講返Kabu Japan同埋mancow既嘢,重有失蹤者身邊既人會逐一遇害既事。」Simon說。
「至於我同Yumi既真正身份,恕我哋暫時不便透露,因為我哋有更重要既事情要處理,請你諒解。」
「事實上,今日同你既會面,係完全超出左我哋原本既計劃。」
「無論如何,今日同你講既嘢,希望你可以保密,唔好同其他人講。但你最好自己小心啲,因為我頭先講過既pattern,之前每單case都發生過,從來未試過有例外。」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