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間貓頭鷹店的環境尚叫不錯,遺憾只有一個南亞裔店員懂用英文溝通,而光顧大多都是遊客,因此溝通顯得有點吃力。


可是貓頭鷹的數量很多就是,彌補缺點。


之前我也從未碰過貓頭鷹,原來牠們的頭是如此順滑,讓人摸不釋手。






最好的,還是能放在手臂上拍照,感受一下牠們的重量還是不錯。


「好得意呀~我要同佢影相!」這番對白,BoBo幾乎碰見每一隻貓頭鷹都要說一遍,害我們每個人都變成她的攝影師。


玩完貓頭鷹後,我們便回到難波頓道堀吃晚飯。






「我睇到個POST呢,話金龍好好食啵。」阿包手持電話,打開的POST正是「求大阪必食推薦

https://lihkg.com/thread/265988/page/1


下面十多個留言都鼎力推介金龍。


「連登仔講野邊到可信架?」我說。






原因是我十分擔心,阿包又發動導遊的主動技:帶團友身陷險境。


「金龍好似好多人都話係伏嚟架啵。」一向無所謂的阿森也不禁開口「提醒」。


「連阿森都咁講,你不如回頭是岸啦。」


「唔試過又點知係伏呢,可能係各人口味唔同啫。」愚公包一意孤行,世間已經無人可以阻止他。


阿傑和兩個女生沒有意見下,我們只得往金龍出發。






來到金龍時,人山人海,隊伍長得繞著店舖圍了一個圈,實在是令人驚奇。


「拿!咁多人排隊點會係伏呀?」阿包自信滿滿地說。


這樣說又好像有道理。


如果真的難食的話,應該沒有人會光顧才對呀,看來是我們多心了。


日本的拉麵店大多是先從外面用自動售票機買票,進店再給票。金龍的拉麵只有兩款,一款是最普通的600円,另一款是900円,分別就是有叉燒和沒有叉燒。







當然要有叉燒的,排了大半個小時,終於輪到我們,甫坐下我已經聞到一陣奇異的酸臭味。


錯覺?


等了一會,一碗香噴噴、熱燙燙的拉麵就正式登場。


吃拉麵當然首先要喝它的湯,第一口喝下去,濃郁的湯底經過數百小時的熬制,已提煉出湯核心中的最核心出來,是吸取天地日月之精華,在喉嚨的深深處蘊釀、爆開,重演上古太初,盤古開天的宇宙大爆炸中激情與汗水,齒頰留香。


再咬一口拉麵,麵質彈牙而鬆脆,外脆內暖,極有口感,讓人愛不釋手,愛上殺手。






轉戰叉燒,叉燒用「高溫燒滾了我,一切」,已燒盡世上一必煩惱與苦困。品一口,便頓悟佛門我中有無,無中有我的境界,塵世超凡脫俗的豬肉。


我一邊吃著美味的金龍,眼中禁不住流出眼淚,只能搖頭嘆息:「點解又中咗連登仔嘅伏.......食屎連登仔!


其實當我初嘗湯的時候,已不禁說:「嘩好難飲。」


他們以為我玩開笑,自己親嘗一口時,馬上臉青口唇白。


你是不明白,為什麼一碗拉麵可以淪落成這個樣子?連包容度甚高的阿森也說:「......好難食。」






「唔怪得無日本人嚟啦。」小美分析得頭頭是道。



「你估下出面排隊嗰啲係咩人?」阿傑問。


「受害人。」我本著良心說。


傳聞,每個吃完金龍的人,都會對店內的人,投以敬重的目光,識英雄重英雄,能吃完金龍簡直是奇蹟。


然後對排隊的人,投以可憐的目光,因為他們浪費時間,金錢,為的就是要步我們的後塵。


吃完金龍,我覺得我正式「餐六氣而飲沆瀣兮,漱正陽而含朝霞」,可以跟屈原一起升仙了。


用盡所有精力把金龍往肚裡吞後,兩個女生想挾公仔,我們就去了Round1挾公仔。


老實說,我對挾公仔實在不太感興趣,畢竟公仔機明顯是騙人玩意。



而且那些公仔機一定被人動了手腳,看它明明抓中然後鬆開就知道。


「嘩,如果得你一個男仔咪悶死?」我對阿森說,幸好有我們陪他聊天。


「咁又唔會,我覺得都幾有趣。」此時BoBo和小美已經夾得興高采烈。


「嘩~~~~差少少,差少少~!」BoBo的孩子聲音又傳來,我不禁笑了出來。


「你覺得BoBo點?」阿森忽然說,神色好像有點古怪。


「吓?」


「BoBo哩一類型嘅女仔係好吸引人,好多人鍾意。」他望著公仔機說。


阿森這一番說話是什麼意思?


「無呀,我問下架咋,唔洗在意。」


「喂喂!我挾到啦!我挾到啦!睇下~」BoBo抱著Minions,在我們面前炫耀一番。



「原來只要同店員哥哥打好關係,佢就會靜雞雞幫你擺得易啲。」BoBo滿足地笑著,然後指著遠方的店員,那店員說了一堆日文,微笑地向我們鞠躬。


「你唔挾嘅?」BoBo問。


「騙人架啵。」我說。


「嘩,你咁無情趣架。」BoBo眼神充滿激情地說:「玩挾公仔最開心就係一步一步,由挾唔到挾唔到,仲差少少差少少,到最後成功嗰種喜悅感嘛!」


「咁複雜呀?」


忽然間,我瞄到一隻公仔,就過去那公仔機面前說:「咁我要挾哩個。」


「你鍾意小熊維尼架咩?」


「唔係呀......想玩下啫。」


一次......


兩次......


三次.....


挾到第十次還是挾不到。


「一係我幫你挾?」阿包問。


「唔洗,我自己嚟。」


BoBo說:「你仲嚟呀?我鄧你銀包傷心咋。」


我還是投下硬幣,抖動夾子,向小熊維尼進發。


還是失敗。


「不如你地落去玩住先,我一陣嚟。」Round1下面就是遊戲機店,我不想所有人等我一個挾公仔,只好著他們先下去。


待阿包他們走後,我繼續嘗試。


「咁緊張?送畀人架?」BoBo問,唯獨她留了下來。


「嗯......手信掛。」


「挾公仔當手信?都幾好呀。」


挾子正中小熊維尼,抓起又鬆下,可是距離已越來越接近出口。


我發現,秘訣就是不能正中地挾,每次下挾的位置都要偏向出口,才能一步一步把它拖出去。


「不過係送唔出嘅手信啫。」我說。


「你聽過最傷心嘅說話係咩?」


BoBo想了想然後說:「對唔住。」


我說:「我聽過最傷心嘅說話係:『我同你一齊,只係純粹因為唔想你唔開心。』」


躂。


小熊維尼終於跌出公仔機。


我拿起小熊維尼,完全沒有成功的喜悅感,反而有不知所措的感覺。


「喂,我要你隻小熊維尼得唔得?」


「吓?」


「我用Minions同你交換小熊維尼呀?」BoBo微微側頭,定睛地說。


「你鍾意小熊維尼架咩?」我問。


抱著Minions的BoBo說:「麻麻啦。」


「咁唔交換啦。」


「但我而家鍾意啵,唔得咩?」她搶去我手中的小熊維尼,然後把Minions塞到我懷裡。


BoBo很快又展現她的笑容說:「行啦,佢地好似落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