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後宮(好似係)】天水圍召喚師: 第七章 第3節
我們和葉詩雅走到熙來攘往的大街上，她的臉還在泛紅，而且我總感覺她有意避開我的視線，每隔一兩分鐘她才把頭扭過來瞄一下我，看看我有沒有走失。
「葉詩雅，我們要去哪裡？」我說。
「等會不就知道了嗎……」
雖然認識她才一兩個小時，但我總感覺她有點不對勁，剛才那句和跟查瑋倫說話時的語氣完全不同。
「我說……徐卓豪。」一直默默走在我們身後的陳樂兒說：「葉詩雅好像很害羞呢。」
我從口袋裡摸出電話，打上：「什麼樣的害羞？」
「就是想說『啊！不要啦！』那種感覺。」
不太明白陳樂兒在說什麼。
再過一段路，我們來到一座九龍舊區隨處可見的舊式唐樓前，葉詩雅又瞄了我一眼：「上去。」
我跟著她上了三層樓，然後隨她走進一家單位裡。大門前是一個簡單的接待處，一名中年女人站在那邊，旁邊有一本頗厚的紀錄冊和收銀台。然而更重要的是，接待處兩邊各有一條窄長走廊，從這邊隱約看到走廊兩旁有很多門。
我從沒來過類似的地方，但以我現有生活經歷推測，這裡應該是——
「時鐘酒店。」梅杏盈說：「肯定沒錯。」
「這麼清楚，難不成你來過？」陳樂兒說。
「笨蛋！」
不得不說她們如實反映了我的想法。
「歡迎光臨。」那名中年女人向我們說：「需要什麼呢？」
「呃……我要一間雙人房，最好隔音好一點……」葉詩雅說。
「喔，是嗎？」中年女人說：「但看來你只有一個人呢？」
進來之後，葉詩雅曾經揚一下手，叫我們離她遠一點。
「當然不是啦，我還有……」
葉詩雅衝過來挽起我的手，我還來不及給任何反應，她就拉著我走到接待處前。
「他呀！」
「唉，是嗎？」中年女人說：「年紀差有點……」
「你看什麼啦！」葉詩雅的聲線越扯越高：「都二零一七年了，姐弟戀有差嗎？還有雙人房嗎？」
「呀，那當然有了。」
中年女人迅速翻了翻紀錄本，把門匙交給葉詩雅，她隨即拉著我走到那間房門前，走進去，再迅速關上門，陳樂兒她們差點來不及進房。
「喂，得這麼急嗎？」我說。
「當然要啦！警告你，別誤會了。」
這房間看上去還挺大的，房門旁是洗手間，內裡有足夠空間站上五、六個人，窗台也大得能睡上一個人。房中央只有一張雙人床，床邊的櫃頂還放上這類時鐘酒店必備的物品——安全套。
「董慧瑤告訴我的，說近來沒什麼大節日，時鐘酒店房間便宜，所以才……」葉詩雅說：「你們四個人還夠住嗎？」
「不知道……應該夠吧。」
如果我睡到窗台上，她們三個人應該能擠在那張雙人床上吧。
「那還好一點，我等會出去時會交房錢。」葉詩雅說：「另外提一下，這房間我會租到明天早上九點，你走了以後別直接來咖啡店，先在外面待一會兒，晚上才過來。」
「明白。」我說。
「那今晚你們好好休息，我不多打擾了，再見。」
葉詩雅離開房間後，陳樂兒和梅杏盈就馬上躺在床上。
「呀，好久沒睡過床啦，這酒店的床也不差呢。」陳樂兒說。
我走向窗台說：「既然你們想睡床的話，那我就——」
「那我睡窗台吧。」房若妍從廁所裡拿著一條毛巾出來，說：「我用這個……墊著就好，你要好好休息。」
「那我……我不好意思和女生同睡吧。」
「我不介意喔。」陳樂兒望向梅杏盈說：「你也不介意吧？大局為重喔。」
「我……」梅杏盈陷入苦思之中，突然說：「徐卓豪你先去梳洗一下。」
陳樂兒繼續盯著她不放，她又接一句：「我忍心拒絕嗎？」
最後我還是要和她們兩個人睡呀，雖然能和女生睡在同一張床上很高興，還是一左一右都有，配上房內那些桌底、床底的淡黃色燈光，實在是——
不，我必須冷靜下來，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那我去洗澡了。」
梳洗過後我回到房內，除了床下的一盞燈之外，其他的都已經熄了。陳樂兒和梅杏盈躺在床的兩邊，留下中間的位子。
我果然要夾在她們之間嗎？
陳樂兒見我走過來，於是起來坐在床邊，對我說：「睡吧。」
我的身體很誠實地爬上床，一下子翻到床中間躺下去。正當我想問陳樂兒可不可以換個位子時，她就關上燈，又睡在我的身邊，然後我就——回不去了。
被子很暖，暖進我的心裡，大概是她們兩個人睡在上面，已經替我暖床了。陳樂兒這時又翻身，面對著我。我的瞳孔慢慢在黑暗之中張大，她的輪廓漸漸變得清晰。她合上眼睛，嘴角些微向上彎，看上去比平常更加可愛，加上房間的床也不是很大，我的手好像快要碰到她的什麼地方……
啊，我——
「徐卓豪。」房若妍說。
我轉身望向她，說：「什麼？」
「我睡不著。」
「睡窗台很不舒服吧？」
好機會，總算可以阻止我身為男性的自然欲望了。
「絕對不是。」
「不是？那你……」
「徐卓豪，這次是我們……最後一次能……能這樣子說話了？像在家那樣談天……以後在咖啡店，我們就要和一個……叫『紗莉』的人一起住。」
紗莉……有點印像，Caffsee的人提起過她。
「所以之後我們……沒辦法像現在這樣，自己幾個人……一起說話。」
「也是呢，不過你們說話她也不會聽得到。」
房若妍用雙手撐起自己，搖搖頭說：「不是的……」
梅杏盈貌似聽到房若妍說話，抬起頭聽著她說話。
「嗯？」我說。
「我……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又想不到要說什麼。」
梅杏盈說：「房若妍，有什麼要說的嗎？」
過了一會兒，她才回答：「我……很喜歡現在的氣氛，就我們……我們幾個人閒話家常。這些日子以來，我……很開心，感覺已經滿足了，所以……所以……」
「所以？」梅杏盈說。
「以後我們的時間……沒剩太多了。」
「你在說什麼啦，我們還有不少時間啊？」梅杏盈說。
「無論我們……我們能不能贏過許建安，也沒有多少時間吧。」房若妍說：「所以我想說……沒有我也可以——」
梅杏盈忽然跳下床，捂著房若妍的嘴，陳樂兒也開始動身。
「你在說什麼啦，別說這些啦，我們還要對付許建安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對呢。」陳樂兒也在我後面說：「現在……先別想這種事吧。」
我能聽明白房若妍的說話，但是……果然像她們說的，先不要去想這種決定，以後還有機會……吧。
房若妍靜下來，梅杏盈和陳樂兒回到床上，我也趁她們還沒黏過來時，閉上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