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決裂(四)

“My end, it justifies my means,” from Before I Forget, Slipknot.

「無可能!總監一生行事光明磊落,點會咁做!或者中間有少少誤會。」電王說著。

「當日我會盪失路,係因為小倩既精神力,將我帶去果個位置;斯龍既出現,亦唔係巧合,佢只係怕我真係殺死左爆樽。之後,若霖受斯龍所托,將爆樽雙手還原,但係斯龍就同我講話爆樽係永久性創傷。一連串既事,電王,難道你真係認為係巧合?」真鳳冷冷說道,而且他不再稱呼斯龍為龍叔叔,反而直呼其名,顯示他的不屑和不尊重。「明鋒,你都應該知道呢件事,我有冇講錯?」

當電王望向明鋒時,明鋒竟然點頭,讓他也感到驚訝。沒有人能夠一生光明磊落,人總有黑暗的一面,總有需要妥協的時候,再者,無人是全能的。





「如果總監要改變世界,就需要你既力量,光係你靈力量就已經驚人,一旦連質都提升後,一定強大無比,而事實上,亦證明屬實。你身為執劍會長,應該明白大局為重,有事係要用非常手法處理,無人可以一生都跟隨自己意願做事。」

「你講得岩,妥協、就範、商量等等,都係因為無辦法將所有人都跟從自己做事,但係唔代表你地既意願高於我既意願!我已經被執劍玩夠,先係斯龍,後係小倩。」真鳳淡淡說道。「我,鄭真鳳,並唔係比你地玩弄既傀儡!」他揚起紫炎,然後一擊轟向電王二人那邊,二人也馬上避開。可是,他們二人才發覺原來真鳳的目標並非他們,而是那塊貼滿他們回憶、照片的木板,原先貼在上面的照片被燃燒著,就連木板被分成數塊,散落地上。真鳳揚起再次化為血紅色的真龍之力和深藍色的鳳凰之力,然後大喝一聲,龍嚎和鳳鐲竟像有靈性地飛向他身上。

他穿戴一雙鳳鐲,手執龍嚎,氣勢一時無兩,張開一雙深紫色的鳳翼,穿上一身深紫色的龍袍,彷似化身為地上的王者般,這時的他,手持兩族神器,問誰能阻?

「真鳳。」電王鬆開握著秘銀劍的左手,他自己也多多少少明白到真鳳現時的心情,就像是被最親近的人出賣,被他們在背後插了一刀。但當他想上前一步時,真鳳竟然拔出龍嚎一斬,嚇得他馬上退後數步。一道熾熱的劍痕留在地上,要是他剛才沒有退後,或許已經被斬斷掉雙腳。

真鳳在此時竟強行以自身的殺意、煞氣和怒氣壓下龍嚎中的火龍,就像是要馴服之,為己所用。龍嚎鋒利絕世,無堅不摧,削鐵如泥,就只有強者中的強者能夠舞動,真鳳能夠駕馭龍嚎亦是一份實力的證明。「再行前一步,我斬既就唔係地板。」





「或者一開始令你加入執劍既原因係假,或者小倩將自己同小冰係你記憶之中調轉,不過,咁我地呢?」電王大喝著,話中盡情流露著他和真鳳之間的兄弟情,二人走過伊拉克,一同渡過聖盃戰,由真鳳加入執劍後便一直在走,即使之後真鳳實力在短時間之內增強,電王亦沒有放棄過與他一同作戰的決心,一直在訓練著,為此,他揮舞過無數次劍。「一日兄弟,一世兄弟!永遠都唔會變!」

「夠啦。」電王的說話只換來真鳳的冷言冷語。「宜家既我只覺得,執劍,呢個名好可笑。」他將靈力注於龍嚎一揮,基地的屋瓦馬上化成灰燼。「明鋒、電王,以後,各行各路。下一次當我地見面之時,將會成為敵人。」話畢,他會拍動鳳翼,飛往無盡的灰色天空。

「宜家既我只覺得,執劍,呢個名好可笑。」

看著遠飛的真鳳,電王的心突然很痛,痛得跪在地上,只能用四肢支撐著自己,淚水不爭氣地不斷落下,就連明鋒也感到莫名的悲傷,只能夠無言地,任由這灰色的天空慢慢變得更暗。他轉身走到那個角落,見到地上有數張燒剩的照片,他將之撿起,那照片的一角正正是真鳳和小冰笑得燦爛的樣子。

「⋯⋯執劍,呢個名好可笑。」





「或者,就只有小冰可以將佢拉返黎。」明鋒道。「事出太突然,到你穩定落黎,你就黎我房搵我。」

「明鋒。」

「嗯。」

「點解總監當時會做咁既決定?」

「因為佢需要真鳳既力量,曾經有人為真鳳占下一支卦,卦象意思為佢將會成為改寫歷史既人,占卦方法為真龍族祖傳獨門方法,透過運用易經中的兩極四象卦推算未來。既然總監如此確信,我亦會支持佢,始終真鳳靈力量係常人無法相比,而且佢同時繼承真龍之力同鳳凰之力,成就簡直無法可測。宜家,佢更加手持雙神器--龍嚎同鳳鐲,而且令真龍族同鳳凰族和平共處,亦證明當初既諗法。」

「咁若霖同小倩呢?」

「小倩只係負責將佢帶到目的地,而若霖只係負責治療爆樽雙手,當中知情既就只有我同總監。」明鋒淡然說著。

「點解你岩岩唔講?」電王已無法再動怒氣,只能無力地說著。





「向一個憤怒既人解釋,只會越黎越令佢反感,而且我諗唔到佢有咩理由相信我所講既說話。電王,我係房等你。」

這突如其來的事讓電王自己感到無比困惑,的確這世界正邪難分,對錯難解,世界又豈會只得黑與白?總有著讓人無法看清的灰色,非黑亦非白。

目的和過程,若要比較起來,誰更重要?

為了拯救世界,改寫歷史而用計謀令人加入自己勢力,要是感到目的較為重要,這樣的做法未嘗不可;但要是認為過程較為重要,如此的做法便是錯的決定。

當明鋒走下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中,獨坐在那簡樸的椅上,將這世界將會出現的可能性在腦海中逐一列出並且作出選擇。其實就連他也感到一陣失落,他,畢竟也是一個人,一個青年,並非一部無血無肉的思考機器,始終對身邊的伙伴有著一份感情,可是他不容許自己失落,像是關閉起自己的感情。

真鳳也是將自己的感情從此封閉起來,像是只留下殺戮般,彷要將面前的一切都通通毀滅,化為烏有,燒成灰燼。

真鳳和執劍,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