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 第五十六章--地下大城
第五十六章--地下大城
在上機之前兩日,眾人陪同風仔的媽媽為風仔辦了一場簡單的喪禮,各人在那黑白照前獻上一束束鮮花。而在最後,風仔的媽媽忍痛按下那按鈕,把那令人信任的風仔送進火化爐。那傷人的哭聲是多麼令人心痛,傷感之大,令各人不發一語,胸口像被重石壓著。眾女都再按捺不住大哭出來。
白頭人送黑頭人。那一日,上天都感到了他們的苦楚和傷感,不禁落下眼淚。那一日,樹葉被淚水打得搖搖晃晃,空氣卻像靜止了,沒有風吹過。風,真的消失了。
下了一整日的雨後,天變晴,像是要把所有哀傷都掃走。天,哭夠了。
斯龍望著面前的三個人,他們在上機之前還在談笑風生,你一聲,我一笑般,在上機之後,三人卻變得沉默了,而且閉上雙眼,引起了斯龍的好奇心。「好緊張?哈哈哈。」這道豪氣的笑聲,簡直就是斯龍的代名詞。
「總監,前日,仲有大前日,同埋大大前日,我地三個都一齊訓練,得琴日可以休息一下,宜家上機就梗係休息下啦。」小倩搶先其餘二人向著斯龍回答。「雖然,我話唔緊張就係假既,始終我地三個人唔只代表住自己,更代表住執劍,代表住昏迷緊既殘影,代表住...代表住風仔。」每提起風仔,小倩的心就總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那個曾經保護著自己的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君子。
風仔是個面對著淫血族也沒有動搖的男人,世上到底又有幾多個?
「哈哈哈,唔好比咁大壓力自己。最重要係你地唔可以有事。聖盃戰舉行期間,九大組織所有幹部成員都必須出席,當然除非有特別原因。若霖,今次大概又要麻煩你啦。聖盃戰一定會好大傷亡,所謂點到即止,都只係一句美麗既謊言。」斯龍兩目之中,像帶著無數的情懷,畢竟坐在他身邊的無一不是他所認同的同伴,每一個都是不可失去的人。「哈哈哈,點都好,盡力就可以。」
這次聖盃戰對小冰而言,更是非言語能夠形容,一方面她希望斯龍能夠成為九大組織會議主席,另一方面她極不希望真鳳會去冒險。小冰對著真鳳,總有著一種曖昧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否算喜歡或愛,她只是想見到真鳳。
對於真鳳而言,他知道自己對著小冰,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他害怕著自己只因為小冰的美貌而產生好感,而不是真真正正的喜歡。再者,真鳳在戰鬥之中或許是個充滿著自信的人,即使面對著比自己更強的人,階數更高的人,他亦不會退縮,可是面對著小冰,總是有點害羞,怕自己只是一廂情願,一個只應天上有的女子,又怎會看得上自己。
二人只差一句說話,就能夠一起。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
明鋒和明念都閉上雙眼休息,明鋒最近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自己的哥哥好像變了,但那一方面改變了,他又不知道,又不能夠說得清,只是話少了,表情少了,這些他都只是收在心中,希望這些都只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飛機穿過一層又一層的雲,那漫天的藍,襯托著那刺眼的太陽,本應是一幅優美的風景畫,但機上的眾人卻閉上雙眼,靜靜地休息,在萬呎高空之中,準備迎接那場兇險的聖盃戰。
回想當日從無限箭雨跑出來,小倩依然連接著電王和真鳳的精神,三個人抱腹大笑,真鳳叫小倩先不要斷開連接,說著:「我地要記得今日既開心,我地背負其他人既期望,更加背負住其他人既擔心,尤其係龍叔叔。為左唔好令佢地擔心,我地要繼續笑落去。同埋相信我地三個人既力量啦!我地會好似明鋒咁講,我地將會,同一定會製造希望。加油呀,小倩!加油呀,電王!」
聽到這一番說話的二人,都當然明白這一個道理,在前夕事件發生之後,偌大的基地更變得空虛,貼在那道牆的照片,更是令他們回憶起當晚,風仔離去,殘影昏迷的一晚,所以他們已經盡量把自己開懷的一面展露給其他人看,當然,亦想帶歡笑給其他人,珍惜與別人仍然擁有的時光。
斯龍一行人來到了秘魯的塔克納,看著周邊異國風景,令人忘卻繁瑣。
十二月尾的秘魯,不如香港寒冷的天氣,藍天白雲,陽光燦爛,氣候溫和,到處也是準備迎接聖誕節的燈飾和裝飾品。而且秘魯人熱情如火,笑容親切,面對著這一行亞洲人都沒有任何突兀的感覺,更主動售賣不同的物品。
看到他們的表情,明鋒只說了一句:「歷史因素,所以華人係秘魯佔有一定地位,所以唔會出現歧視。」斯龍卻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只是一心想著聖盃戰的抽籤。
真鳳一直走在小冰身邊,絲絲細語,但小冰的擔憂卻漸漸浮在面上;小倩和電王亦一起走著,談天論地,不過小倩時不時暗暗望著真鳳;相反,明鋒、明念、斯龍和若霖都無心看著如此異國風情。「大家要記得今次暗號,否則出左去就入唔返黎。」斯龍和他們所有人講。
他們走到塔克納著名的阿爾瑪斯廣場,在那個拱形的南大門旁邊,走進那個殘破不堪的小型展覽館,斯龍向著那個年老而雙眼惺忪的保安員說出:「聖神之火,盃中分辨。」
話畢,那個保安員突然露出了一雙銳利的目光,像是掃視著眾人和留意外面的人之後,才按下他保安台上的按鈕,打開身邊的秘密通道。
隨著秘密通道,執劍一行八人進入地下大城入口,坐著一個升降機,穿過了不知道到底有多厚的地底,捲入眼簾的是一個比塔克納的面積更大的地下大城,一個當初為了聖盃戰而建的地下大城,又有人稱做聖盃城,由秘魯政府私下與世界各地的犯罪組織看管並運作。
這個地下大城,就像是罪惡的化身。這裡容許著不同的買賣、賭博,甚至嫖妓等,基本上,這裡是一個嫖、賭、飲、蕩、吹的集中地。只要你出得起錢,什麼都能買,包括人的性命或尊嚴。只要你懂得暗號,就算你是個三歲小孩也能夠進入,當然,沒有人會負責你的安全。
「近乎長方形既地下大城分五個區域,分別係東區、南區、西區、北區同中區,當中中區佔地最大。中區就係我地今次既目的地。」明鋒向著他們說,用手指指著遠處的高牆。「果道就係中區既位置,外圍既高牆全部都係觀眾席,方便來自各地既人可以觀戰。真鳳、小倩、電王,你地三個將會係中區既聖盃森林戰場進行初戰,決賽將會係聖盃決戰場舉行。係兩個場地之間有一個同觀眾席近乎同樣高度既地方,叫做命運之門,就係抽籤既地方。」
「行啦。去命運之門,決定之後既命運啦。鳳仔、小倩、電王,命運之門只容許聖盃戰人選上去,你地自己決定抽籤既人選啦。」斯龍拋下了這一句之後,就帶頭向著中區行走。
命運之門,又名抽籤台,不只是決定選手命運的地方,更是代表背後組織權力的鬥爭。如能在初賽面對比較弱小的隊伍,就能夠以最少的傷害之中進入決賽。在決賽的混戰,更加容易憑著混亂去取勝。
尤其這一次,已有不少高階二門者被殺或受重傷,或許這一次,有人能夠取得便宜。至少勝出一場就能為自己組織拿到為數不少的獎金,亦可以為自己於門者界打響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