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 第二十八章--伊拉克,第一夜(一)
第二十八章--伊拉克,第一夜(一)
Euripides:「當一個好人受到傷害,所有的好人定將與其同歷磨難。」
"When a good man is hurt,all who would be called good must suffer with him." Euripides said.
一面稚氣的小女孩面帶著微笑,對著小倩說了一聲:「去死啦!」把插進小倩肚部的短刀向橫一抽,半條大腸都被抽了出來,小倩口中吐出一大團鮮血,甚至視線開始模糊,本身近戰能力低的小倩在受傷後更加沒有反抗能力。
面上沾了鮮血的小女孩,眼神中的恨意令人恐懼,就像一套套恐怖片中的娃鬼,怨靈。「你地竟然殺死由細照顧我既人,我要你地付出代價!」話完,小女孩拿刀向著小倩咽喉一刺,鮮血一灑,噴向小女孩的面上令她不得不閉上眼,小女孩初時微笑,突然感到一下愕然及痛楚,張開眼才知道流出的鮮血是自己的。她自己的左手與自己身體分離,那把短刀亦只在小倩頸邊擦過,只留下一條小小的傷痕。小倩亦因此倒下了,流出大量的血,就連內臟都灑在滿地。
小女孩才感覺到有一個身影在自己的身邊,那份滔天的殺意,令她再不敢動彈一下。下一瞬,她的頭就與身體分開,就如她的首領一樣,噴出幾米高的血,斯龍的怒氣於小倩倒下的時候再也按捺不住,一腳用盡全力踢向小女孩的屍體,力之大,竟直接把屍體撕開兩半,所有內臟被撕成碎片,也散落在地上,那顆殘缺的心臟仍在無力地跳動,只剩下一部份的腸道還在蠕動,形成恐怖嘔心的畫面。
趕過來的眾人,在屍體被撕開兩半之時剛好來到。「若霖!救小倩呀!」眾人亦是首次見到斯龍這個既憤怒又狼狽不堪的樣子,都顧不得身旁那具被分屍的屍體和那濃烈的血腥味,全部人都把精神集中在倒下的小倩。
若霖感覺得到小倩的生命力極低,亦不敢有任何拖延,催逼自己的靈力轉化生命力輸入小倩身上,把她的傷口止血,希望能夠盡快復原她的內臟。電王雙腳一軟,跪在小倩身旁。
斯龍特意不望向電王,壓下自己的怒氣,帶著一絲責備問道:「有冇人可以好好解釋一下,點解一個持刀既敵人,可以突然出現係我地既中心點,出現係小倩身邊?」
電王流下了一滴滴眼淚,雙手抓實了地上的沙。「係我唔好,係我天真…以為佢…只不過係一個手無寸鐵既細路女,係因為人地…逼佢,先會咁做,無諗過會變成咁。對唔住呀…總監…對唔住呀…小倩。」
真鳳看到這個情境,不禁蹲下用手掃著電王的背作為安慰。斯龍又怎會不知道電王及小倩的善良,既想責罵,又不知該如何說道,只望著電王,搖一搖頭,就望向若霖:「若霖,先將小倩治療到無內出血先,之後我地要搵另一個地方落腳。」
斯龍續道:「我地宜家企係空地,我相信,我地岩岩既戰鬥一定惹起其他人既注意,而且時間接近黃昏,明鋒、風仔,你去搵一搵一個可以比我地暫駐既地方。真鳳,你同我各自揹住殘影同小倩,其他人拎齊所有裝備,一件都唔准漏。所有人行動!隱藏自己既氣息!」
剛降落不足半小時,就遇上了一隊出名癲喪的傭佣兵團,天狼星。的確,以一個初階三門者及數位高階二門者,就足以稱霸大部份的戰鬥,而且他們由一開始已有佈局,証明他們除了好戰之外,智慧亦不低,但他們的高傲自大卻令自己走向滅亡。
走入了伊拉克的城市內,雖然早已是頹垣敗瓦,但仍有少許屋簷和殘缺的樓宇能供執劍眾人休息,保存體力,因為在戰場,所有能夠休息的時間都十分寶貴。在明鋒和風仔在到處尋找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其餘的人都躲藏在一個面積較大的屋簷下。
「若霖,要麻煩你繼續幫佢地治療,至少令佢地有足夠既活動能力去支撐黎緊既戰鬥。其他人趁呢段時間一定要好好咁休息,恢復體力同靈力。」斯龍好好吩咐他們後,自己都坐在一旁休息。
真鳳望著牆身的彈孔,破碎的天花,都不敢像以前般全身放鬆地休息,現在才知道身處香港是多麼的幸福,累時能夠有暖水沖身,想睡就睡,想吃便吃,不需要害怕槍林彈雨,不需要害怕身邊的人被殺。那一份安全感,就是幸福的見證。
真鳳回想起剛才的戰鬥,是他第一次面對著死亡的威脅,全身都繃緊起來,生命是多麼的脆弱,死亡又是多麼的冷酷。然而,斯龍對破狠無情的斬首一幕,在真鳳腦海之中縈繞不停,短短一秒卻令真鳳無法忘記那種殘酷。那確確實實的畫面令真鳳根本無法休息,胸口像被千噸重石壓著,辛苦而沉重。
在旁的電王一直沉默無語,只靜靜地抱膝坐在一邊,與以往開朗愛說笑的他有著天壤之別。其他人也明白他現時的心理狀況,他認為是他連累到小倩受此重傷,心裡一定不好受,電王默默看著受傷的小倩,亦看到身旁的若霖,身體不斷流出汗珠,就知道若霖現在已使用大量的靈力治療小倩,狀態早已感到疲累,幸好殘影的傷勢在小倩受傷之前早已被若霖開始治療,但時間不足,只能回復肺部功能及停止內出血,因此殘影仍處於中度傷害及昏迷狀態。
那一份對二人的內疚,讓電王的心沉下了,心想著如果小倩死了,他亦會一死以謝天下。
電王不禁顫抖的身軀,肩膀突然被拍了一拍,電王張開了眼,望到斯龍坐在他的身邊,內疚感更加湧現,甚至感到沒有面子留下,於是雙眼馬上自然地望著地下,不願與斯龍對望,更是不敢與他對望。其他人看見斯龍走向電王身邊,亦默默留意著他們的對話。
「電王,好好記住呢一課,戰場上唔容許有仁慈既存在,只要有任何人或物,會威脅我同伴既安全,我就會直接將佢抹殺。只要係我既同伴,我都願意以生命保護佢。」斯龍淡然地說出這番說話,能夠如此淡然說出如此說話,手上雖然沾有幾多鮮血才能夠做到?斯龍知道所有人都留意著他,這一番說話,更是要與所有人說。
「你放心,小倩唔會有生命危險,但若霖就黎消耗佢全身既靈力,即係話,直至聽日日出前,殘影都無辦法獲得治療。如果今晚有人襲擊,傷者都再無辦法馬上回復戰鬥。」斯龍對電王續說。電王聽到小倩已沒有生命危險,心總算安定下來。但當聽到若霖已幾乎用盡自己的靈力,看到若霖面色漸白,滿頭大汗,心就更酸了。
斯龍的說話並非想令電王難受,而是要他趁這段能休息的時間,令自己成長,接受戰場上的規則,當上真正的戰士。「電王,你會咁內疚,咁難過,証明你同我一樣,一樣咁珍惜自己既同伴。意志消沉係無用既,只會令更多身邊既人擔心你。要人原諒你,先要原諒自己。電王,我希望你能夠企返起身,用你既力量,保護身邊既人,因為我總係有種不祥既預感。」
此時,前去探路的明鋒及風仔都回來了。「我地搵到一個可以比我地躲藏既地方,要馬上起行啦,因為太陽就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