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康拉德:「將邪惡的產生歸結於超自然是沒有必要的,人類自身足以實施每一種惡行。」
Joseph Conrad said, "the belief in a supernatural source of evil is not necessary. Men alone are quite capable of every wickedness."

公元二零零四年,於一個漆黑的深夜,萬里無雲卻星光零落,反看地上的萬家燈火依然繁如星光,鬧市上依然人來人往,大家興奮地在街邊大聲地談天說地,嘈吵地玩耍,只有頭上的月亮能夠提醒著這個不夜城的人,現在已經入夜,屬於黑暗的時間。

一些陰暗的小巷中,沒有任何街燈,沒有一絲燭光,彷彿連光線不能夠進入那個地方,這些只屬於黑暗的世界。於一條黯淡無光的窄巷中,除了大街外人們的喧嘩聲後,當靜靜細聽時,就能夠聽見微弱的咀嚼聲,那是有一名小女孩正在享受她的個人晚餐,獨自享受寧靜,享受這一個黑夜。

「唔…果然係人間美食!脂肪同肌肉既比例簡直係完美,果然女人既肉質係比較嫩滑!嘻,新鮮食,先係最岩我既食法。」經過一輪咀嚼的聲音,「嘶」一聲,一片嫩肉直接從食物上被撕開,連同仍未乾涸的血液,帶著那份濃郁的血腥味道,那個身穿紅色連身裙的小女孩一口吃掉那片鮮嫩的小腿肉。





「唔…真係好滑呀!尤其係小腿,有做開運動真係特別嫩滑!唔…帶少少返去比哥哥食,佢今次一定會讚我又叻又乖姐!」那小女孩一邊跳舞,一邊拿著撕下來的半隻手臂,模仿著哥哥溫柔地撫摸自己的頭,由頭頂順著髮絲,摸至自己的面頰,然後對自己稱讚著。
連衣裙的擺動,配合小女孩稚氣而可愛的樣子,即使只得她一人,亦跳出令人注目而華麗的探戈。

「嘻,不過對手又好似無咩肉咁,無乜咁特別。」蹲下的小女孩細心地把那半隻手臂放回原先的位置。「雖然有少少飽,但見你個胸咁大,嘻,都係唔好徒,食埋個胸先!」小女孩傻氣地微笑著,那張純真的笑臉露出一絲絲的溫柔,用自己纖細的雙手觸摸那食物的胸部,打算再次用手撕開肉片進食,就像古時的人,吃著手撕雞一樣,這就是最原汁原味的吃法。

當小女孩撕開豐滿的胸部,卻看到了令她嘔心的物件。「嗚哇!膠黎既!矽…矽膠!你…你呢個賤女人竟然學人去隆胸!你…你竟然呃我!」只見小女孩雙瞳突然變紅,那張笑臉馬上變得憤怒,甚至帶著一點恐怖的猙獰,手中數道紅光形成一條如手臂粗的鮮紅色長鞭。

「八婆!」小女孩大叫後,長鞭一揮,所到之處猶如被烈炎燃燒,食物的骨熔成漿,血成蒸氣,肉成灰燼,只遺下了一點衣物。那雙瞳的艷紅,在那黑夜之中彷如街邊的霓虹燈般閃爍燦爛,卻代表著那無比的危險及憤怒。





「呀!仲想帶返去比哥哥食…無啦…」小女孩雙瞳變回原來的純黑,扁著咀,低著頭,安慰著自己:「總唔可以帶改造過既肉比哥哥食既,如果帶左,哥哥會仲唔開心,一定係咁!佢一定會覺得我又乖又叻,因為我分得咁清楚。一定係咁!嘻。」

女子帶著微笑,抬起頭,望向天上的明月。「嘩,原來咁晏啦,要返去啦!我一定要比哥哥知道,我都可以獨當一面,幫助佢建立世上真正既烏托邦,真真正正自由既國度,完美既世界!嘻。」然後那女子用異於常人的速度消失於空巷中,遺下一陣濃烈的燒焦味夾雜著一種奇異的焦肉香味。

「哥哥,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係你身邊…做你永遠既盾牌!嘻。等我同你一齊,毀滅呢個偽善既世界!」在那小女孩的眼中,露出了一份不應該在這年齡擁有的堅定。

翌日上午,由於有人報案向警方求助,由於案情嚴重,極有可能涉及謀殺,警察便馬上封鎖著附近的街巷及作出調查,避免記者能夠走入去拍照以及防止有任何人會破壞任何證據。

「陳督察,經過初步現場調查後,估計今次係一單縱火兇殺案,受害者好可能係活生生咁被燒死。但由於屍體已經被人燒熔晒,所以暫時身份不明,要等進一步既DNA測試,先可以確認身份。」一名警員以尊敬的態度向面前高大的督察報告。





「你老味…唉,搞單咁大獲野比我嘆,點呀?現場有咩係留低?」被叫做陳督察的男人像剛剛睡醒般,或是睡眠時間太短,依然閉上雙眼,以手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

雖然眼前的陳督察沒有望著那名警員,但他態度依然肅穆。「現場附近搵得到既只有一大堆灰燼,好可能係經過焚燒之後既頭髮、指甲、衣物或者肉,仲有一隻佈滿血既女裝運動鞋,相信係受害者留低,地下亦有大量既血,初步估計佢係落樓跑步之後遇害,已經搵左其他伙記去周圍攞料。」

「你叫手足周圍索下料啦,睇下有無人琴日開始失蹤,至少要知道受害者係邊個。」那名高大的督察睜開雙眼,開始觀察周邊的環境。他的雙眼之中帶著一份傲氣,那是一種只有經歷過無數試煉及成功才能擁有的傲氣,而這亦是他能夠吩咐著周邊的人為他全心地辦事的原因之一。
「係既,呀頭。」他的手下望到面前的陳督察都不禁感到一分崇拜,陳督察,這三個字,不只代表著他的職位,更代表著沒有破不到的案件,他就是重案組的,不,他就是警隊的明日之星。

即使面對上級,只要他所相信,他所懷疑,亦會堅持到底,可見他對破案的執著及直覺。

當陳督察細心留意案發現場,心中便開始沉思。「要燒熔成條屍,一定唔係普通縱火兇殺案咁簡單,情殺?仇殺?」他再望向那案發地點旁邊的事物。「現場情況好少煙燻,似閃燃多過似長時間燃燒。偏偏一條火燒既痕跡,無好大擴散性,反而係牆上係出現一條呈弧線型既痕跡,兩邊淺而中間深,鞭?高溫既長鞭?無可能,正常既話。但到底點樣先可以係短時間之內燒熔成條屍?」

陳督察沉思完,發覺這與平常的案件層次相差太遠,便從褲袋裡拿起自己的私人電話,尋找一個名字十分特別的聯絡人--執劍。

陳督察走向少人的地方,等待著那道電話接通。「喂?係我呀,陳仔呀。係呀係呀,唔好意思呀真係,我有少少野想麻煩你…」原先的那份傲氣彷彿從未出現過,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謙讓及恭敬,他靜靜地對著電話說:「我極有可能相信我發現左一單由門者所犯既案件。」





其後,陳督察就把他所發現的事物一一與電話的另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