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我殺害全班》: 第五十章：壞了就不能修補

《第五十章：壞了就不能修補》

今天，萍兒歷史性剪了礙眼的瀏海，留下清爽的及肩短髮，而且換了一套沒有污漬和臭味校服。

一陣粉紅色的輕風掠過她清澈的臉龐。

我呆呆看著她，同學們都看得出神。在一秒的瞬間暫時拋下對死亡的苦惱。

我很艱難地從沉迷她可愛容貌之中甦醒過來。





好吧！這意味什麼？

如果黃日強酒後的說話是真的，這星期就是遊戲的最後了。

那麼，距離中二乙班的末日還有兩天。我相信瘋老頭應該收到從這暗號發出的示意吧？

我給了瘋老頭一張列表，寫著一系列殺人暗語：

黃日強：趙 萍 兒 剪 了 頭 髮 瀏 海。
袁振強：陳東明繫上藍色頸巾。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

但，在遊戲即將結束前。我決定，一定要。

一定要搞清楚事實的真相，我接受屈牧師在電話上的引導式建議。

有什麼比直接去問更直接？








「妳今天很漂亮。」紳士的語調。









臭河依舊散發溝渠般的異味。












「謝謝你。」她嫣然一笑。












夕陽底下依舊的光與影。








「我想問妳一些事情。」期待答案的眼神。












我倆站在相識的起點。








「？」她無知地側側頭，笑容依然。












妳知道的。無論答案如何，我早已把妳視為朋友。








「妳是中一戊班的殺手嗎？」我問，凝重得把空氣都靜止。








所以，即使妳告訴我，我是被妳利用。








「中一戊班？是他告訴你嗎？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告訴你，他是個好人。」







即使被妳利用了，也沒關係。但，
為什麼故意引導我走向真相？
用意何在？








「這麼說，妳就是上年度殺手嗎？」我沒有驚訝，也沒有裝出來的鎮定。








因為我早猜到，我就是斷針陀錶的主人吧？我就是上年的生還者吧？為什麼故意引導我走向真相，卻又……








「還給你。」她遞出雙手，右手拿著陀錶，左手拿著斷針。







卻又，
不告訴我真相。







「能駁回嗎？」我凝視她左手的斷針。







駁回就能夠知道一切嗎？








「有些東西，壞了就不能修補。」她說，仍然是那麼自然。







但我不明白。斷針一直都不在髒臭的河裡，妳卻一直在找，妳究竟找的是什麼？








「那麼，能告訴我真相嗎？」我說。







「真相，是你承受不起的。可能有些東西，就算你再聰明，也不會想到。但，我真很希望你能夠記起，所以我才選擇說謊。但我還是不能告訴你真相。」她說，真像個智者。

我從她的手上接過陀錶和斷針。





「為什麼想我記起，卻又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她意味一笑，說：「你手上的東西，只不過是一份紀念品，紀念一個事實：發生了的事情，怎麼也沒法回頭，做過的事情，怎麼也不能刪掉。」

即使記憶流失？




「在一切結束之時，你便會知道真相。縱使……因為你的選擇……我已經無辦法再獲得『希望』……」




她沒有再告訴我什麼。

比起未問前，真相更加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