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還是把同學們殺害: 第六章 他們是活人
第六章
驚魂已定,才意識到 眼前十幾具屍體躺下的景像是多麼駭人,屍體瞪大眼睛像恐嚇著誰,而且腸臟留出,其實多看一眼都想嘔吐,然後阿誠嘔了出來。
「他們是什麼東西?」Dennis第一個發言。
剛才情況危急,為求保命,眼裡只有「殺」,卻沒仔細察看他們的外貌衣著,他們都是披頭散髮,男的長有一忽忽的鬍鬚,除了那掃地的「人」比較年長老邁,全身穿著淺藍色衣服外,其他「人」都看似較年輕,穿著已破爛的白色恤衫和側邊開叉的灰色長褲,當中亦有幾隻「人」是女性,她們穿著相當緊身的灰色連身裙,有些已經爆開,露出少許上身。
再要形容的話,他們簡直就是大人穿著小學生Size的衣物,然後衣物因不合身而破爛,對……他們穿著的是……
「校服?」Andy疑惑地說。
「而且是我們小學的校服。」亞克蹲下來細心觀察這些屍體,並撕下他們恤衫上的校徽,就是我們母校的校徽。
「亞克,我還真佩服你,你居然還可以細心研究這些屍體,現在我只想快一點離開這裡……」Dennis皺起眉,一副真的想即時離開的樣子。
亞克輕笑了一下,說道:「殺人後對被殺的屍體感到嘔心嗎?」
Dennis樣貌不忿,卻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覺得屍體嘔心,還是覺得被自己殺死的屍體嘔心。
阿誠繼續嘔吐著,胡蝶和天晴在旁為他掃背。
「現在出去可能等於快快要開始第二場戰鬥,我還沒有回過氣,讓我們商討一下之後如何吧。」Andy手搭在Dennis的肩勸勉地說。Dennis點點頭,看來是同意了。
「各位,有沒有人認得出這些人?」亞克邊思考邊問大家。
「怎麼了?你覺得他們是我們誰的朋友嗎?」Dennis不屑地答,似乎他對這位臨時領袖亞克略帶不滿。
但我卻很明白亞克為何有此一問,
這是大膽假設,他們擁有成年的身軀,卻穿著我們小學的校服,不排除他們其實是……
長大後的小學同學?我不敢肯定。
「這個男人……」胡蝶伸出顫抖的手,指向掃地阿伯的屍體,說道:「很像是明叔……」
明叔?這個名字很熟……
「就是那個常常偷偷在學校門外吸煙的校工叔叔嗎?」天晴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樣子。
「對對對!我也曾經在校門外撞破他幾次!每次他發現我發現他時,便立刻把煙頭掉在地上踏熄。」剛嘔完的阿誠興奮附和。
沒有人回應他的興奮,反而氣氛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明叔……
「那……剛才……是我殺掉明叔嗎?」Dennis打破沉默,抖著嘴唇問。
「不是你,是我們……況且……明叔可能已經死了,如果他是正常人,怎會追著攻擊我們,我們只是殺死他的屍體,就像生化危機一樣。」我急著說。
無錯,是我們幫明叔解決的,他一早死掉了,但這想法……
「他本來沒死,是我們把他殺死的。」亞克一語幻滅那能使我們脫罪的想法,說道:「你看這些穿著校服的學生,其實我認出其中兩個人,大概是我班的同學,一個叫程嘉駿,一個叫蔡美琪,我認得他們的特徵,男的頸部有胎記,女的左邊臉有並排的三粒小痣。」
我們一同望向與亞克以前同班的阿誠,察覺我們的視線後,他才如夢初醒似的望向那兩具屍體,結巴地說道:「好……好像是……但他們和當日樣貌……不竟相隔六年,我也不敢肯定……而且他們是成年人。」
我還記得,亞克只是六年級的插班生,而阿誠則是與自己同班同學相處了足足六年。亞克居然比阿誠還記得自己同班同學的外貌特徵。
究竟亞克是有特強的記憶力,還是他真的認錯人?
然後,亞克說了一個很可怕的推論,看似合理,又相當荒謬。
「所以,這些原本我們認知中已經死去的同學,或許在我們不知道的六年間長大了,這證明他們不是喪屍,喪屍是屍體,不會發育長高,他們是人,然後,我們今日殺死了他們,使他們成為了真正的屍體。」亞克像結案陳詞地說。
這下,眾人露出不安的眼神。
「或……或許他們是最近才變成喪……喪屍呢?雖然不太可能……那會有正常人一直穿著小學生的衣服到成年……」天晴自問自答,她也只是想為「殺人」這件事開脫。
阿誠抱著頭,無力地說道:「唉!我個頭好痛!」
「但當時那些同學……所有人……不是人體自燃或是抽搐……」Andy頓時停下,表情變得驚恐,說道:「難道那些抽搐倒地的人就變異成……」Andy望向地上的屍體。
當年畢業禮現場,一部份人自我燃燒,一部份人倒下抽搐,只有少部份人幸存逃生。
是不是當年沒有被人體自燃的人就變狂了?我不知道。那明明已過了六年的災難,如果在我們原本認知的世界,這些屍體理應全被火化了。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現況,唯一解釋是我們可能來了一個平行時空吧?環境很似……但人和事的發展跟我們原本世界不同?而這些人……或許是中毒了?神經失常了?我不知道。」亞克揣摸下巴,語氣猶疑,不敢肯定。因為實在太多不解,單單「平行時空」這個名詞已經十分抽象。
然後大家也嘗試說出一些能夠解釋現況的說法,例如我們是正在發夢的潛行空間說、科學家把我們關進有學校和屋邨的小島進行的活體實驗說、電視台超級大型綜藝節目說,更加有人推論說我們已經死了說。
六年前災難當日馮老師也說過我們不應該存在之類的話,現在想起不禁使我寒毛直豎。
可能我們真的是死了?
「既然無法解釋這個世界,我們也不要去想了。我們唯一的生存線索是尋找那個馮老師吧?我們現在就去找吧!」Dennis此話把我們從一堆古怪的說法中拉回來。
對,瞎猜都沒意思,反正沒結果。
「去哪裡找?」Andy問。
「除了尋找馮老師,校友會中她也說過打開什麼黑色盒子的。」胡蝶答。
「六年前我看過馮老師帶著一個黑色盒子上台的。」我說。
「在禮堂?」Dennis問。
「反正沒有線索,要不要先去禮堂看看?」我建議。
我們已經知道外面危機四伏,只能握緊手上唯一武器,刀。
但是,當我們知道這些失常的「人」還是人,甚至是昔日的舊友,我們還會不會輕易手起刀落?
這問題或許甚多餘,當對方要致你於死地,難道你還可以猶疑嗎?
又不是佛祖要割肉餵鷹。我心裡想。
亞克依然對著屍體若有所思,似乎他執著要解開一些謎團?
但無論如何,我們已經決定下一個前往目標是,學校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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