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結果的一些感情-Joyce篇: 2

“請問之前有沒有派過Notes？”椅子還未坐暖，她竟然冒昧唐突地問了我一個任何人都可能覺得滑稽和不太“make sense” 的問題。 “都上了個多月了，自然會派個筆記吧。”我絲毫沒修飾我的話調，也沒有任何想修正的意圖。 “那一會兒和我share好嗎?”她同樣的坦白直接。 我點一點頭，唔了一聲。這時本來坐在我前面的Nelson突然轉個身來，過程中他把身子停頓在四十五度位置，剛好向正女孩，還明顯地把視線盯住那女孩的面龐。 女孩看來是一個動作和反應都十分敏捷的人，她感應到這凝望之後，即時反客為主，向Nelson 說了句 hi 。他有點來不及反應，還無故地，不明地別過了頭，更好像看到老鼠般，急急的坐回正身。我不禁心裡冷笑了幾聲。因為這個反應証明Nelson真的是一個愛吹噓的人，什麼做三十分鐘？我看他還根本是未戀愛過，甚至嫖妓也不敢的處男吧! “Johnny不上學嗎?”這時Eric剛剛好回來，端正地，溫文地坐下。 我把那個年代最流行的通訊工具:中文傳呼機，遞了給他，讓他看看屏幕上Johnny要請假的留言。 傳呼機又再響起，這次卻是Johnny留言說他正趕回來，叫我不用替他拿筆記。 女孩從背包拿出一部也是當年最流行的潮物之一的Sony Walkman,放在檯面上，之後純熟地放進一盒TDK D90的卡式帶，明顯是準備錄音。 “一會兒我的朋友會回來，他習慣坐在我旁邊的”我老實不客氣。 “旁邊還有位，叫他坐另一個位吧，我沒筆記!”她比我更不客氣。 不為意老師已經踏進了課室。儘管心中有些氣，但無奈要暫時按捺一下。 這一晚準備教資產負債表。老師準備好新的筆記，也如常地把一整叠筆記遞交給坐最前的同學，讓他或她向後分發。 “幫我問一下Miss拿回先前的筆記!”那女孩連謝謝也沒說，竟然轉過身高傲地命令我替她做事。 “我想這些事情應該自己處理吧! ”我開始光火，聲調明顯地提高了些。 這時Eric 忽然走到老師前說了幾句話，然後隱約聽到她說什麼下堂會帶回來之類的說話，明顯是Eric 正在替這女孩辦她想我做的事。 “她說下堂會帶回給你，你記住問她吧!”Eric 用他那略帶沙啞但磁性的聲線吩咐女孩。 女孩爽朗的說了聲謝謝，之後轉過頭來，對我帶些譏嘲語氣道: “你看看，你的同學比你有風度，檢討一下吧!” 我沒有理睬她，因為老師已經拿起咪，開始了授課。專心一意聽書是我的上堂原則。 當然這個原則有特殊原因。 女孩看來自討沒趣地閉上嘴。 自己其實根本不大喜歡會計，修讀的原因只是因為較穩定的出路吧！但是這位老師卻吸引住我去目不轉睛地留心聽書，把上會計堂變成了美事。 梁老師有著又直又長的秀髮，說話時總是陰柔平和的。她永遠都是穿著直身長裙，顏色總離不開黑，或者深啡的，而且都是淨色，沒圖案花紋伴襯。我總覺得她是一個又善良，又與世無爭的女孩。當然如果要挑剔的，就是那相對看來較黝黑粗糙的皮膚，和那過份保守的上身衣著。緊扣的衣領白白浪費了她天賦的上圍曲線本錢，否則絕對可以給男孩無限暇想，大大增加課堂的趣味性！ 我雙手托著腮，細緻的欣賞著她那倚麗溫婉的講解風采。腦海又不自禁地有些非分之想，而這些妄想又弄得自己有些生理反應！ “趕死我了!”一把熟悉聲音敲碎了我的倚夢！ Johnny氣急敗壞地撞坐到我隔離行的空椅上，而這空位子的旁邊，那粘連著的枱椅也同樣是沒有人坐的。 我揮揮手示意和他一起坐，不過我故意地不拿走那本來屬於我的筆記，我還故作瀟灑地，把筆記整份輕推到那女孩的枱面，又用食指指向筆記，示意給她用。她立時扁扁嘴，眼神看來有些不悅。 沉悶的課程好像永遠都上不完似的，但是當看到梁老師的純臉，就立即像一份完整的資產負債表般，左右兩邊平衡起來，那美姿對沖了這因刻板納悶而引起的不舒服感。 下堂鐘聲響起來了，這時我才發現到，Nelson和Eric 已經和這個叫Kelly的女孩混熟起來。尤其是Nelson, 他主動地把一張好像寫了他傳呼機號碼的小白紙，細緻地對摺了之後，輕輕地雙手各拿捏兩邊，像個專業營業員遞名片的手勢一般給予Kelly。而她也似乎很受落，還情不自禁地甜笑著，而那笑容很明顯地是壓抑著心裡的興奮，否則她的真實反應，應該會是跳崩崩地狂笑，或相擁著他狂吻之類。 一剎那間的念頭，覺得自己低估看輕了Nelson。 而正想離開課室之際，因為倦了，我打了一個呵欠，然後把頭無意識的左右轉動著。 視線忽然給四個仍然坐在課室左邊最後的角落，還好像未有下課意欲的女孩吸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