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結果的一些感情-Joyce篇: 11

加以留心之下，聽到彈出來的音符還是帶點生硬，總是缺乏了點點人性和生氣。可能是因為彈奏者過於認真，過度執著於每個音符細節的反效果。 她正在彈奏著陳慧嫺的“夜機”，之後還彈奏多一次，更引吭歌唱起來。後來告之原來這正是她的參賽歌。 看樣子她確是相當之投入和認真，更連伯母再三催促吃飯也懶得理會！ 的確，相比於上次的卡拉ok，歌藝確實是有些進步，至少運氣方面已經開始擺脫用喉嚨音，聲線相對較圓潤了! 她演繹完後我拍了十多下掌，但她樣子似乎還不大滿意，還嚷著要唱多次。我告訴她伯母已經預備好飯餸要吃飯了，她唧的一聲十分不情願地步出客廳。 看著她們祈禱了足足一分鐘才開始吃飯，我心中想著她們是不是在諗那個我們在天上的父的主禱文呢？如果是的話似乎是慢了些。 “不好意思，她就是這樣的了，一回家就練歌練到廢寢忘食。她說你歌藝很了得，想你來陪她練歌和指正她，這餐就當是你的報酬又好，感謝又好，不要介意粗茶淡飯就行了!”伯母相當之客氣。 “沒所謂的，反正也沒事幹。況且我也很少來馬鞍山，就當遊覽一下吧。” “這裡也沒什麼名勝，你看到只是大片建築地盤。唯一最著名的景點就是那個烏溪沙，以前是露營拍拖勝地。一會兒叫Kelly帶你過去走走吧!”伯母顯得很雀躍，感覺到她有點想把她女兒推銷給我。 “不要那麼多說話，飯凍啦!”Kelly聲調有些煩躁的提高了八度。 “我這個女比較直腸直肚，但心地其實很善良的。”伯母急忙的打圓場，似乎真的害怕因為她女兒暴露出任何缺失而引致她心目中想達成的交易告吹。 伯母總共煮了三餸一湯，當中包括我最愛的腐乳通菜，還有蒸黃花魚和魚香茄子，一客青紅蘿蔔煲瘦肉湯。我邊吃邊讚好味，但那不是奉承她的客套話，而是真的手藝不錯，相當入味。後來得悉她的父親以前做大牌檔的，耳濡目染之下也能懂得些廚藝。 我問她為何不繼承衣缽，她說這些街坊大牌檔前景不太樂觀，新的一代會漸漸離棄這些相對環境較欠佳的食肆，轉而光顧衛生和服務較佳的大型飲食集團。而且做這行實在太辛苦，尤其是大熱天時。所以她只是偶然過去幫手就算，其餘時間就去做超市收銀員。 她這個二十年前的預測，有部份確是應驗了。幸好互連網的發達和好像openrice 這類網站，提供了不少優質食肆包括一些具質素的大牌檔的資訊和評語，使得這類舊式大牌檔得到這些宣傳機會還可以有一批棒場客支撐著。當然那個時代還不知道上網為何物，否則她可能會有一個較樂觀的分析和決定。 我不自禁地把肚填得很滿，而伯母看到我的狼吞虎嚥樣子也似乎相當高興。 Kelly吃飯後好像趕上班似的衝進房間，之後揚手示意我也進來。 她繼續操練她的夜機，之後一本正經地又問我唱得如何。由於我已經掌握到她的脾性，所以我決定毫無保留地去批評她，以免被她誤會我不上心。 “你音準拍子沒有大問題，運氣方面也改進了不少。但是你唱得太平淡無奇了，這首歌的旋律本來已經沒太多的起伏，但你還要把她唱得這樣沒生氣，我快要打呵欠了，完全無感情可言！”現在回想起來，我真像最近那些超級巨星之類的歌唱比賽評判。 但糟糕的事情卻不可預期地發生了，我看到她的臉突然之間漲紅了，之後淚水更開始奪眶而出，還立即跑進洗手間，嘭的一聲幾乎把我的心震了出來。同時間我又看到伯母的眼神，經過一些驚訝之後，轉而帶了些不友善的點點怒光斜看著我。 “怎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