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表示:願意。
  
然後,他打開了盒子。在他打開盒子的同時,那盒子就消失了。
  
他腕錶的主目錄裏,出現了一個新的選項:海倫娜的閨房。
  
天佑選了「海倫娜的閨房」,隨即他眼前的世界驟變得一片漆黑,而在他腕錶的錶面上,浮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房間立體圖像,這圖像投射到天佑眼前,變成實物原大。
  
絕美的折翼天使海倫娜,正在軟軟的床榻上熟睡著。她滿身都是傷痕,破爛的長袍滿是血污,顯然之前經受過了殘酷的折磨。
  




腕錶出現了文字提示,這提示同樣被投射出來,感覺就像是電影畫面中所看到的字幕。
  
「憑著勇氣和堅毅不屈的努力,你終於把海倫娜成功拯救出來。她目前最需要的便是休息。你悄悄地關上了房間的門,讓海倫娜沉浸在久遺的熟睡之中,好讓她得到必需的恢復。她將會在二十個小時後醒來,到時候,她大概需要飽餐一頓久違的美食,以及換上一件新衣⋯⋯」
  
天佑環視一遍海倫娜的閨房,看到一個座地的古老大鐘靠在牆邊,大鐘的指針並不是在顯示時間,而是在倒數著,二十個小時⋯⋯
  
「設計這任務的傢伙,肯定是個網遊迷。」天佑嘆了口氣。他越來越肯定,這個坑是他老爸挖給他踩的。
  
他離開了海倫娜的閨房,關好了門,隨即他又回到了煉界。
  




天佑取出了心門之鑰,憑空一扭,一道閃光門扉又再出現。他穿過了門扉,便回到了蕾安的房間裏。
  
蕾安一直坐在地上,盯著窗外的街景,眉頭輕皺,正在為天佑擔心著呢。她看到天佑回來了,臉上自然地現出笑靨,眼角流下了一滴歡欣的淚水。「你回來了⋯⋯」
  
天佑笑著點頭,「嗯,任務成功了。」可是他的狀態還是有點狼狽的,因為他曾經潛入過魚塘,下繩梯時又流過一身大汗。但他的笑容卻是輕鬆和自信的。
  
蕾安飛撲進天佑的懷裏,把臉埋到天佑的胸膛裏哭。
  
「別這樣,我全身都很髒,先讓我清潔一下⋯⋯」
  




蕾安只有把天佑摟得更緊。「我不要讓你再離開我,哪怕是只有一分鐘⋯⋯」她那晶瑩瑩的眼睛,懇求似地看著天佑:「天佑同學提早了三十分鐘完成任務,對蕾安來說,就是最後的三十分鐘了⋯⋯當任務時間結束之後,蕾安對於天佑同學的一切記憶都會消除⋯⋯」
  
「蕾安⋯⋯」天佑憐愛地愛撫著她的秀髮。
  
「⋯⋯求求你,讓我在這最後的三十分鐘裏,嘗試一下被所愛的人佔有⋯⋯的幸福⋯⋯」
  
天佑緊擁著蕾安那柔軟而火辣的身體,情緒也漸漸高漲起來。不過是一個女孩的小小的願望,要是他連這也拒絕,又怎配當一個男人?
  
天佑抱起了蕾安,溫柔地將她放於床榻上,然後褪去了她的下裳⋯⋯他看到了牽絲,表示那未經開墾的沃土,已然被雨水充份地潤濕了。
  
蕾安輕喘著氣,滿臉羞紅地道:「請你⋯⋯溫柔一點⋯⋯」
  
天佑點了點頭,然後便非常緩慢地,逐少進行著這偉大的開墾任務⋯⋯蕾安雙手使勁地抓著天佑的手臂,激動過處,更是在天佑身上留下幾道紅紅的爪痕。
  
天佑不斷在意識裏提醒著,他只有三十分鐘。只是心裏越是有旁的念頭,便越是難以在指定時間完成,時間漸漸過去,他也有點急了。




  
蕾安以身體語言示意,讓天佑放慢下來。她搖頭道:「不要緊的,我本來也是對天佑同學一見鐘情⋯⋯即使天佑同學在我眼中突然變成了陌生人,我也⋯⋯肯定會再次愛上⋯⋯你的⋯⋯」
  
天佑默默點頭,便放鬆了心情,以自然的速度繼續進行著。兩人的目光持續緊緊交會著,似是想要拼命加強對彼此的印象和記憶,雖然他們心裏知道,這些努力,最後都是徒勞的。
  
在某一剎那,蕾安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彷彿。
  
她完全想不起之前發生了甚麼事,卻突然變成了這個狀態,她盯著眼前那正跟她親熱著的男子,這面容總覺得很是熟悉,但她卻很是肯定,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為甚麼我會和他⋯⋯」那男人正在憐愛地盯視著她,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蕾安完全沒有被侵犯的感覺,雖然她完全沒有跟男性親熱的經驗,但是她從心裏有種感覺,只要對象是這個人的話,她是沒所謂的。
  
是的,她已經再度愛上了他。蕾安也覺得奇怪,為甚麼她腦海裏會蹦出「再度」這兩個字?只是她已經無力再思考了,那男子已把她帶到了九霄雲外的高空⋯⋯
  
「天⋯⋯佑⋯⋯?」
  
天佑回到宿舍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他才來得及稍為梳洗一番,便要趕往天草堂報到了。
  




天佑來到了天草堂總堂,發現今天的總部冷清了不少。但他複看了一下腕錶,確實今天的基礎訓練課,是在天草堂總堂舉行的。由於總堂也挺大的,他四處張望也找不到人問,便逕自繞來繞去,看看新生訓練是在哪個角落舉行。
  
走著走著,一把粗聲粗氣的嗓音叫住了天佑:「喂!你!你知道現在幾點鐘了嗎?給我過來!」那人是個又高又瘦的男子,看上去跟天佑似乎差不多年紀,但看起來老氣橫秋的。
  
他手裏拿著一根竹劍,天佑一看便覺得很是熟悉,不就是那些道場前輩們用來教訓後輩的經典刑具嗎?
  
那人正站在五十步外的一處牆邊,他身後是三名天草堂新生,三人都被教訓得臉青鼻腫的,他們都跪在地上,頸上還掛著一個牌子,寫著:「我遲到,我以後不敢了。」
  
天佑看得皺眉,心想竟然在帝京碰上了如此傳統而不人道的體罰方式嗎?
  
天佑也真的是遲到了十分鐘,以新人來說,第一堂課便遲到確實不太應該,但天佑也實在有點苦衷,誰人有像他昨天晚上那麼曲折的經歷啊?潛入天草堂的地底迷宮收了一個身份不明的折翼天使,接下來還要在煉界失去了處男之身⋯⋯這整個晚上的折騰,他根本沒甚麼睡覺的時間,他能夠起得了床便已是奇蹟了。
  
「這位學長,抱歉。昨天晚上我有點事,所以今天遲到了。」天佑當然不會乖乖就範,他裝作沒事般,邊繼續走著邊朝那學長揮揮手道,「這位學長,請問新生的基礎訓練班是在哪兒?」
  
那老氣男子見天佑沒有乖乖就範,頓時心火冒升,吼道:「給我站住!你這是甚麼態度?」他揮動竹劍,劍尖敲在地上發出了一下巨響,連天佑腳下都感到了微微震動。




  
見這學長態度如此惡劣,天佑心裏也不爽了。他停下步來,偏著頭,冷冷地道:「我不認為我剛才的態度有甚麼問題。我記得我剛才已經說了一句「抱歉」。」說罷天佑又轉過身來繼續走:「我還要上課,失陪了。」
  
「滾!讓你滾!」那老氣男子吼道,他凌空把竹劍橫向一揮,一道紫色的劍氣波直飛而來,轟在天佑面前三步的一根柱子上。這柱子不是一般的堅固,並沒受損,但這劍氣波還是把柱子震得輕微抖動,並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新月形的白印。
  
那學長身後跪著的三名新生,全身都在顫抖著,看來他們剛才也見識過這一招的厲害。
  
在天佑看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他嘴角帶笑,一步一步地走到那老氣男子的三步之前,道:「這位學長,你打算怎麼樣?」 
  
這老氣男子獰笑一下:「知道回來了嗎?給我跪下!認錯!」他吼道。在他心裏,對於如何治這些新人可謂成竹在胸,他剛才那記劍氣波,應該已把此人嚇得魂不附體了,他沒當場失禁就已經算冷靜了。對著嚇破了膽的後輩,他要對方做甚麼,對方根本不可能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