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兒被天佑一盯著,精緻的小臉便刷地紅成一片!她低下了頭,結結巴巴地道:「恭喜你,天佑同學。」
  
天佑試著道:「銘兒同學,待會你也來我家出席慶功宴嗎?」
  
銘兒心裏突然砰砰的跳著,她的雙目閃爍,紅紅的小嘴巴略帶笑意,她幾乎反射性地就要點頭了,但突然又想到了甚麼,只有黯然地垂下頭來。
  
「謝謝你的邀請。我很想去,不過我媽媽不會讓我去的。」
  
天佑張開雙臂道:「我們有十幾人一起去呢,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銘兒只是搖頭:「不行的,除了阿蘭姊之外,媽媽不准我去任何人的家裏。」
  
天佑只好撓了撓頭:「那⋯⋯好吧。」天佑還想趁機問道,那改天可不可一起去逛街,他那工蜂血脈怎麼可以讓他空手而回?但他看到阿蘭朝著他們走來,便知道機會已經失去了。
  
阿蘭看到銘兒心情不好,便雙手叉著腰肢地問天佑道:「怎麼了?又在欺負我家銘兒嗎?」
  
天佑無奈道:「哪有?我甚麼時候有欺負過你們這班好姊妹啊?」
  
銘兒也幫著說話:「天佑同學不過是想邀我出席他們的慶功宴而已。」
  




阿蘭當然曉得銘兒的難處,很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膊,然後對天佑道:「銘兒家的家規很嚴,可不像我這種野孩子,哪裏有免費飯吃便往哪裏鑽的。」
  
天佑斜眼道:「喂喂喂,誰說過要邀請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吧?」
  
阿蘭不客氣地回嘴道:「誰又說過我會吃你的免費飯?少自作多情!」
  
銘兒被兩人的針鋒相對逗得笑起來了。
  
阿蘭拍了拍銘兒的肩膊道:「會笑就好了。」
  




天佑也點頭道:「其實銘兒笑起來真的非常漂亮,不常常笑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銘兒被天佑說得滿臉通紅,又再低下頭來。
  
阿蘭揶揄道:「你倒是個人物,說得出這種肉麻的話,也不臉紅。」
  
眾人都各自回家洗澡更衣,約好了傍晚在天佑家裏瘋狂慶祝。趁著阿蘭要趕回去照顧弟妹們,天佑終於逮到了空檔,邀約銘兒⋯⋯和她一起走回家的路。
  
天佑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時體育館已是空盪盪的。籃球場上只剩下銘兒一人,她在專注地練習著投籃。不過她體型嬌小沒甚麼氣力,好像連把皮球拋上去都有點困難。
  
天佑道:「銘兒同學對打籃球有興趣嗎?」
  
銘兒搖頭:「可是我沒有運動天份呢!真羨慕你們能夠把球投得那麼遠。」
  
天佑笑著說:「我不會投球,我只會灌籃。」




  
銘兒被逗笑了:「是嗎?怎麼剛才比賽時就沒見到你灌籃的場面?」
  
「那我在下一場比賽,就全部都用灌籃的取分。走吧。」天佑見銘兒拿著皮球,有點依依不捨的樣子,「怎麼了?」
  
銘兒摸著那有點髒的球:「這是今天的勝利球呢,不過在今天之後,它就會被收回到體育設備室裏,變回一個普通的球。」
  
氣氛不禁有點感傷,銘兒是個愁善感有點強的女生。
  
天佑禁不住道:「其實這顆球是我私伙帶來的。因為這場比賽的勝負,是關乎我和銘兒同學之間的勝利承諾,所以我特意用自己買的球,打算贏了之後,送給你留作紀念。」
  
銘兒展開笑靨:「真的送給我嗎?」
  
天佑展露出溫柔的微笑:「要是你不嫌棄的話。」
  




銘兒開心得把皮球緊緊摟在懷裏:「謝謝你!天佑同學!」
  
天佑心想,管他的,明天買個新的球還給學校就好了,我現在又不是沒有錢。難得銘兒竟然會想要這場比賽的勝利球呢,看來她真的很重視和天佑之間的那個約定。
  
天佑和銘兒並肩著離開校園。
  
而就在途中,他們遇到了攔路的人!此人同樣穿著草根學園的校服,體型高大,樣貌有點嚇人,正是剛才比賽時因為嚴重犯規被退場的譚偉洋。
  
天佑把銘兒擋在身後:「你想要怎麼了?」
  
譚偉洋淡淡地道:「我是來警告你,別再往前走了。有人輸了球,深深不忿,要用拳頭找回場子呢。」
  
天佑彎起一邊眉頭:「那個人不就是你嗎?」
  
譚偉洋擺起雙手:「剛才我不過是一時氣言,我雖然脾氣不好,有時候激動起來會有點失控,可是這點兒肚量我還是有的,你確實是今場比賽的最佳球員,三班勝出是應該的。」




  
天佑聽著有點懷疑,倒是他身後的銘兒幫著說話:「我跟譚偉洋同學同班,雖然很多同學都對他有點成見,但其實他為人很善良,這是阿蘭姊告訴我的。」
  
難得被女生稱讚,譚偉洋也不禁有點臉紅。
  
天佑盯著譚偉洋,點頭道:「既然銘兒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吧。你可以替我照顧銘兒一會兒嗎?」
  
譚偉洋有點意外:「天佑同學,你打算⋯⋯」
  
天佑聳了聳肩,「人家盛意拳拳地在前面等著我,我總不好意思叫他們撲個空吧?」
  
「他們有十個人!」
  
「管他有五十個人!凡是沖著我天佑來的,我從不迴避。」天佑同學挺了挺胸膛。他在帝京入學試時當慣了老大,那股不怕擔當的氣質也帶回了現實世界。更何況他現在好歹也是個異能者了,雖然在異能界的水准來說不過是入門級,但也足夠讓他有恃無恐了。
  




天佑才沒往前走了幾步,人家便已來找到來了。對方足足有十個人,而當中只有三、四人穿著草根學園的校服,當中更只有兩人是四班籃球隊的先發。大概四班的人也不全都是流氓,就只有這兩個是害群之馬,他們輸球了面子丟不起,便在校外找人想要打天佑一頓吧。
  
其中一個四班的男生,看到天佑後,便指著他道:「就是他!把他圍起來!別讓他跑掉!」
  
十個人把天佑團團包圍著。
  
譚偉洋踏前了一步:「王光亮,畢國章,你們還算不算男人?輸球就算了,找人家晦氣也都算了,竟然找十個人來對付一個人?」
  
王光亮只是冷笑著:「譚偉洋,你這麼說就太小看天佑同學了,他剛才在籃球場上不是很威風嗎?三班才靠他一個便勝出了比賽,不簡單啊⋯⋯」
  
畢國章道:「幸好我們四班之前已經連勝兩場,肯定進四強了,就怕我們進了決賽後還會碰頭啊⋯⋯天佑同學本來就不是三班的先發,他只是個不速之客,可是他的出現,卻破壞了四班的不敗紀錄,令我們在市代表的選拔委員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啊!」
  
譚偉洋冷哼道:「要是你們打架的事傳了出去,你們晉升市代表隊的事兒肯定沒門。」
  
王光亮站一邊道:「不好意思,我們只是路過的。想要打天佑同學的是這班不良少年,我們愛莫能助啊⋯⋯」
  
王光亮他們帶來的六個流氓,根本不鳥王光亮。這六人中為首的是一個留小鬍子的少年,左肩有個紋身,一看便知道是脾氣暴躁之人。此人名叫史紋龍,綽號「瘋狗」,人如其名,在這區內也是個橫行霸道的麻煩人物。
  
他歪著頭叮著天佑,對手下們示意道,「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兄弟們,上。」
  
老大的指令一出,那五個流氓才露出兇狠的樣子,把包圍圈漸漸收窄起來。
  
譚偉洋怒道:「王光亮!畢國章!有膽便站出來跟我們單挑,找人打架算甚麼英雄!」
  
王光亮和畢國章才懶得理他呢。他們就是兩個路過的,對現在發生的事情沒有責任,也無能為力。
  
譚偉洋企圖衝進流氓的包圍網中,「天佑同學,我來幫你!」
  
天佑擺手道:「不用,你替我好好照顧著銘兒同學,別讓她受驚了。銘兒同學,把你手上的球丟給我吧。」
  
銘兒雖然莫名奇妙,但還是使勁把球高高的拋給天佑。天佑輕鬆地躍起接過球來。
  
譚偉洋提醒道:「天佑同學,小心別上了那兩個人的當!要是你先動手的話,小心會被那兩個人誣告你出手打架!」
  
畢國章怒指譚偉洋道:「閉嘴!你這個四班的叛徒,教訓完那小子後,就輪到你!」
  
此時,史紋龍示意了一下,兩名流氓就低喝著向著天佑揮拳。天佑同學轉過身來,面對著那兩人,嘴角只是笑笑。
  
他暗暗把本命元氣輸送到籃球裏,然後,使盡全力把球擲向其中一人臉上!
  

  
那人被皮球轟得臉都變型了,倒退了十幾步之後,才倒下來!而那皮球,在擊中那人臉上之後,竟又反彈回到天佑的手裏。
  
天佑照辦煮碗,又使勁擲出了球,這次轟中另一人的腹部,痛得他捂著肚子跪在地上,喊痛也喊不出聲來。
  
天佑只是嘆氣道:「你們練習不足呢,連這麼普通的傳球都接不住。」他轉過身來道:「好了,接下來輪到誰跟我作傳球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