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楠。」她說。
我認真問她李若彤是不是她的家姐,她搖搖頭,而兩臂仍然橫放在一雙竹筍乳下低,一臉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她這副害羞的可憐神態,就足以令半個旺角的咸濕佬愛得死去活來。
她再這樣對着我,我怕真會在這裏跟她「啪啪啪啪」,我拿回她那件細碼工衣給她穿上,說:「若楠,同我上床都不一定可以做我的PR,同樣,跟我都不一定要同我上床,妳以為姑爺仔一定要同所有PR上床嗎?我豈不是辛苦過新界隻豬公?」

她對我微笑了一下,我們之間的氣氛才開始放鬆下來。我較亮了房內的燈光,希望看真這個旺角小龍女,怎知被我發現她左眼角有一小片紅瘀,我肯定這是給人打的,但我暫不談這個話題,我想知道她怎樣來到這裏做骨妹。
她坐在按摩床邊,向我我細說她的故事:她原來有一個鐘意賭波的髮型師男朋友,他欠下一大筆外圍波數,貴利追數追上門,又去髮型屋搗亂,打到他半死,她想幫他還債,結果找到一個在夜總會返工的舊同學,這同學介紹她到這間「飛機場」做邪骨妹。

我問她為甚麼要幫一個這樣的賤男人,她默不作聲。
其實我知這個問題好多餘,因為好多女仔根本都不知道為甚麼要幫男人。
但是如果她找上我的話,我一定要她知道,她這個決定是為了甚麼,因為這是不可以後悔的決定。


我說:「這種男人,妳幫不到他,錢只會越還越多,妳下半世都會做骨妹,甚至做小姐,仲會越做越Cheap。」
她有一個好面孔,身材也不錯,如果是其他姑爺仔,一定叫她立即開工。
這不是我的作風。
但我也是貪錢的,這種質素的囡囡,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這真是人生交叉點,我原本打算來瞓覺,想不到竟然要作一個影響別人一生的決定,姑爺仔真是一份富挑戰性的工作。
我問她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妳真是自願做PR?」
她不出聲。
我指一指她眼角,說:「個男人逼妳?」
她兩唇合得緊緊,我知我說中了。火輪帶我入行第一日講過:今天再沒有逼良為娼這回事,PR始終是服務性行業,如果每日都是不情不願地開工的話,PR本身不開心,個客都不會開心。
我說:「我可以幫妳,但妳一定要聽我話。」



我叫若楠先出去等我一陣,讓我想一想怎樣替她安排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但有一點我是永遠不會讓她知道的,就是我不會讓若楠替那個賤男還錢,這種男人我見得多,成世人一事無成日日等發達,若楠跟着他簡直是一種糟塌。

但女人有時好蠢,好似天生就欠了這種男人,心甘情願替這種男人賣命又賣身,其實很多姑爺仔就是這種賤男。
所以我不會向她明言,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那個男人離開若楠,而且是永遠的離開,這個時候,我想起阿洪。

我同芬姐講若楠以後是我的人,芬姐是老江湖,一眼就知發生甚麼事,但這行也有這行的規矩,不是隨便可以帶走一個骨妹的,我應承芬姐用三個高鐘骨妹換走若楠。

一個陽光猛烈的下午,若楠就這樣跟我從桑拿浴室走出旺角的街頭。我不想她再見她的男朋友,但一時之間,想不到如何安置她。
我望望四周的大廈,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妳暫時在這間屋住吧。」我帶她到我的新居,一陣油漆味還未散去。我打開一間打算給我弟弟的睡房說:「妳可以睡這間房。」。
她見到我掉在梳化上的CK底褲,問:「這裏……有人住?」
「只有我一個,不過我去街多過在家。」我匆匆將那條底褲塞入梳化邊。
「但是……我想通知阿權一聲……我……」她欲言又止。
「阿權是……妳男友?妳想回去找他?」
她點點頭,再說:「風哥……可不可以先借八萬蚊給我?我會盡快還給你。」

我不想跟她說人生道理,女人永遠不是理性的動物,所以我說她男友方面不用擔心。我說:「如果貴利方面是組織的人的話,我會通知先放過他一馬。之於還錢方面,我會同貴利方面傾,他的數以後妳負責,當然,由今日開始的新數,一慨與妳無關。」
她只懂得猛點頭,其實我今次冒的風險非常高,如果她大膽跟賤男着草的話,貴利一定算到我頭上。從來只有PR欠姑爺仔錢,我未聽過有姑爺仔幫PR揹數的,如果給火輪知道的話,一定被他鬧死。
但這些都不是我當時最關心的事,我心裏一直盤算着每一步棋,除了阿洪之外,我想到另一個可以幫我的人,他是個電影人,叫TonyPaul。

還記得我說過有個經常戴副太陽眼鏡上夜總會的導演嗎?我就是從那個導演口中認識TonyPaul。
有次導演說要找幾個PR在他的電影內客串做夜總會小姐,這根本就是做回自己而且不用陪客又有錢收,導演說幾場戲還會有華仔在場,成班PR知道後好似癲左爭住去做。這個TonyPaul就是負責對這些PR試鏡的監製,他是個中葡混血兒,個樣鬼鬼地,每次上Club都指定要個大波的,男人愛大波不出奇,但原來他有怪僻獨愛「雙波夾香腸」這一招,所以有幾個大波的姐姐都同媽咪投訴,話條波罅被他「卒」到又紅又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