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軒戲劇性的出現,令我喜出望外,看著他,我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但在場的其他「人」則不見得有誰像我那樣高興;「捉住佢!」我身後的Michelle/可欣一聲命令下,又有一堆人衝上來。

我還未反應得及,黃子軒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把我護在他的身後;下一秒他簡直如虎入羊群一樣,大開大合,或拳,或拳,或腳踢,甚至有些動作我想也沒想過他也可以用來攻擊,總之沒有一個人能承受他那怕一下的進攻,兩三下手腳他便將剩下的十來人都打扒在地。

「剩番你咋喎。」黃子軒戲謔地對如今成了孤家寡人的Michelle/可欣道,但我卻有點擔心起來。

可欣是怎樣我固然不會在意,但那身體可是貨真價實的Michelle啊,我當然不想黃子軒打疼了她。





然而,面對怪物一樣的黃子軒,可欣一點懼氣也沒有,反而再次對著電話筒下命令。黃子軒一副「我就看看你還有什麼把戲」的樣子看著她,也放任她繼續下命令。

而我,卻覺得黃子軒過於托大了。

這次可欣的話不同於之前那些明確的指令,現在她在低喃著一些我聽不明的音節,大約是:「特啦,特啦些麼⋯」

但黃子軒聽到之後卻面色大變!「你⋯你⋯呢種咒語⋯我對付過⋯係幾時呢?⋯」他自言自語道。

我正想提醒他,就算可欣的那些什麼咒語有多厲害,你直接阻止她不就可以可以了嗎?但我還未開口,地上的那堆人開始有所動作了。





他們都以很不自然的動作慢慢地站地來,這下不但是黃子軒,連我也覺得那種動作有點眼熟了,好像在哪裡看過這樣行動的人。

終於,黃子軒像想起什麼惡夢一樣大叫起來:「我記得啦!係控制紙扎公仔既咒術!」

啊,我也想起來了,剛剛在黃子軒師傅的神壇,那個襲擊我們的紙扎公仔,不就是以這種動作行走嗎?

「哼,估唔到你都識幾多野丫。」可欣冷笑一聲道:「既然你知呢個係咩咒術,就應該知道無野可以阻到我!」

「點會咁架⋯」黃子軒喃喃自語道,好像在追憶什麼往事。「我明明已經燒曬所有野⋯」





黃子軒陷入沉思,這可嚇壞了我;天啊,那些如同喪屍一樣的同事快要抓著我們了,你可以先解決眼前危機才慢慢想嗎?

我正想不顧一切用手上的電槍自衛,這時可欣卻突然衝上前,她竟然一手就抓著黃子軒的頸把他抬了起來!

「哼!捉鬼專家?我殺左你先!」可欣一邊捏著黃子軒的頸一邊道。

黃子軒拼命掙扎,但使用Michelle身體的可欣不知哪來的神力,兩三下就捏得黃子軒口吐鮮血,再也沒有反應,可欣也就隨手把他丟在地上。

我看得傻眼了,一直認為戰力無邊的黃子軒,竟然被可欣兩三下手腳就解決掉。不過,現在也輪不到我來擔心黃子軒了,因為那些同事已經來到我身前,開始扯著我的身體。

「凌可欣!」就在我絕望之際,本來倒在地上的黃子軒卻突然站了起來大叫,雙眼簡直就如放出閃電一樣直瞪著可欣。

不知可欣被黃子軒嚇著了還是什麼,她竟然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哪裡,一點反應也沒有。

接著,黃子軒的舉動令我以為自己在看電影一樣;只見他不知在什麼地方弄出一張黃色紙符在手上,高舉著它大喊:「秀華師公在上,有請五味神火!」然後他手中的符紙便自己燃燒起來!





他好像毫無知覺一樣,由得那火在手上燒啊燒啊,眉頭都沒皺一下。然而我那些同事好像都被那火光影響著,扯我的力量弱了不少,我也趁機掙脫開來。

黃子軒再次大喊:「誅邪!」同事們便應聲如同斷線的扯線公仔一樣,紛紛再次倒在地上。

只見黃子軒隨手一揮,手上的火種就熄滅了。我這時才想起,他剛剛叫的什麼五味火,不就是在元朗時郭子雄說過,師傅只教了黃子軒的那招嗎?

我連忙走到他身旁,關切地問:「嘩你俾佢捏到七孔流血都唔死得既?」

他卻一本正經地說:「七孔流血還七孔流血,死還死,兩回事黎既,你千祈唔好混淆。」

接著,他又一步踏前,得意地對著可欣說:「我係咁易用內功谷啲血出黎你就上曬當,真係天真!唔係咁樣你點會中我暗示丫?」

我不知道什麼是暗示,但看到可欣想動卻又動不了的樣子,就知道黃子軒用了不知什麼方法反制著她。看著她的眼神,我想,要是她能說話,一定是想罵:「丫你條粉腸呀?」





黃子軒說完,便閉上眼晴,雖然如此,眼球卻不斷轉動,看來正閱讀不知什麼東西;不久,他便張開眼來,恍然大悟般道:「哦!原來你係呢度黎⋯」

然後,可欣的禁制好像被解除了一樣,她無力地罵道:「你個人渣,竟然⋯竟然睇我既記憶!」

「我唔理你點學到呢啲咒術,但我當年仲未學茅山術,已經打贏左你地既所謂『宗師』!」黃子軒一派正氣凛然的指著可欣教訓道:「我勸你都係快啲離開呢個身體,唔係我就會抽你靈魂出黎,等你永遠番唔到自己身體!」

「你以為我無殺著?」可欣卻肆無忌憚地笑著道:「你如果唔放我走,我而家就殺左呢個女仔!大不了同歸於盡!」她說著,就拿起一支筆對準自己喉嚨。

這下不但黃子軒遲疑了,我更是嚇得想直接按著他要他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