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貓爪》老人與貓的溫馨鄉村故事: 第二章 12. 這一晚的快樂
12 這一晚的快樂
說到這裡，老人已經眼濕濕。
替本貓按摩的手也停了下來。
眼神十分滿足，因為他好好地回憶了一趟，就像重遊故地一樣。
「爺爺……太好了。」小玲忍耐不住，落下數淚，「這就是……你和嫲嫲的愛情故事嗎？」
「是的。」老人滿懷感激，淚光泛泛，「那段時間，上天實在太寵我了。」
握起玻璃杯，把黃色啤酒連泡，灌進喉嚨。
一飲而盡。
「每年清明節，爺爺都帶你去拜祭她，你忘了嗎？那個叫凌芊芊的墓碑。」老人提醒她。
印象中那塊石碑，旁邊還有老人為自己死後而立的石碑。
「你說起來，我記得了！」小玲說。
「為什麼呢？我一直沒有跟你提起這個故事。」老人抹抹眼睛，「啊，因為那時候，你還小，還不懂什麼叫愛情。」
「剛剛聽到小玲有愛情煩惱，我就一時興起，想說出來了。」老人笑說，「那麼……小玲，你的故事又是怎樣的呢？」
「我的故事……」小玲低下了頭，露出慚愧之色。
「對方是不是一個真心喜歡你的人呢？」老人再問，眼睛茫茫看她。
「我猜……或者我的心裡早就明白，對方已經不喜歡我，甚至可能……從一開始他就抱著玩玩的心態。」小玲訴說。
「這種故事，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她說。
「聽完爺爺的故事，我就覺得……應該要更加帶眼識人，至少要選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小玲再說。
「嗯，那爺爺就放心了。」老人鬆一口氣，「將來，如果遇上了真心喜歡自己的人，有一段好的愛情經歷，記得要告訴爺爺啊。」
「知道。」小玲承諾。
這時候，大門外面傳來貓叫，「喵喵，喵喵喵——」
「喵喵！（是毛頭！是毛頭啊喵！）」本貓認出來了，要求開門。
老人把我抱放在桌上，拍拍大腿上的貓毛，輕輕扭開門柄。
「歡迎毛頭。」老人慈祥地拉開大門，再看到後面的一隻黑貓女。
「（貓爸！你看我帶了誰過來？）毛頭馬上跑進來。
可是，黑妹更快地以兩步躍上木桌。
「啡毛貓大哥！」黑妹淚眼看我，「你真的受傷了！痛不痛？」
我抖抖左石膏臂，眼淚奪眶而出，「本貓……好掛念你。」
「我也是啊喵！」黑妹走近過來，挺起上身，以雙前臂抱我。
由於站不穩，被她一抱，我就躺了下來，與她纏在一起。
「痛嗎？」黑妹關心問。
「沒知覺了喵。」本貓喵說，老人有定時逼我吃止痛藥。
「沒知覺？」黑妹慌張起來，想拆開巨大石膏。
「不用擔心，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本貓凝視著她，用右掌碰碰她，「到時候，我們再一起爬樹吧。」
「啡毛貓大哥！」黑妹擔心地喵，貼近過來，不停舔舔本貓的毛。
「有貓媽在，毛頭就完全不重要了……」毛頭在地上抱怨，「連一聲感謝都沒有，真是心淡啊喵。」
小玲一直看著，終於說話了，「牠們是？」
「這隻黑貓是威武的愛妻，這隻小啡毛是牠們的愛情結晶。」老人介紹，「雖然都是啡毛，但她是貓女。」
「喵。（我叫毛頭啊喵。）」毛頭說，在椅子旁邊喵喵小玲。
「超可愛！」小玲馬上伸手去抱毛頭。
但毛頭豈是如此容易就範之輩？馬上就逃了。
屋內喵聲不斷。
「你們很煩，要玩就去一旁，別阻住我和小玲聊天。」老人嫌棄地說。
「喵，跟我來。」本貓帶黑妹去沙發。
不過我是被老人抱過去的。
來到軟軟的沙發，本貓和黑妹依偎在彼此的懷裡。
互相漫談心事。
貓尾與貓尾勾在一起。
很快，毛頭就被蟹柳魚絲吸引，乖乖坐上小玲的大腿。
「真是的，一下子就打斷了我和孫女的聊天。」老人搖頭嘆息。
「我……很快就餵完了。」小玲抱歉地說，拿出一條，就被毛頭咬遞咬遞。
「一會兒，繼續說你和嫲嫲的故事好嗎？」小玲望著老人問。
老人想了一想，有點感嘆，「今晚不說了，下次再說吧。」
他拿起鎖匙和錢包，準備外出。
「爺爺，你要去哪裡？」小玲追問。
「再買兩罐啤酒，也再……買些小吃。」老人說著，就穿上涼鞋，離開了家門。
此時，本貓透過窗口看他，他的回憶似乎還在腦內播映。
後來想起，這真是一個無比快樂的晚上。
老人、小玲、黑妹、毛頭，都在我的身邊。
是老人和我也常常記掛的一段時光。
在船艙的走廊，之盞和芊芊小姐終於找到自己的房間。
發現居然不是四人的內艙房，而是貴一點的雙人房。
「真的是這間嗎？」之盞核對一下船票的房號，確實沒錯，上船時分派的鎖匙也能用。
「莫非……阿祥故意買了貴一點的船票？」之盞心想，難過起來，「何必浪費這種錢呢？這叫我怎麼還呢？」
進入房間，關好門後，兩人坐在大床上。
之盞放下大灰斜揹袋，想把帶來的東西，向小姐介紹一遍。
這時芊芊小姐卻發現了一個錦囊。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因為剛才，小姐率先走開了，所以沒有留意。
「這是剛剛的算命師給我的，說我追到你，能夠一起奔走天涯的時候，就打開來看。」之盞說。
「這……是？」小姐打開錦囊，發現裡面有一張奇怪的紙條。
「這——」之盞一眼就認出來了，他馬上取出並打開紙條，上面大字寫著「欠據」。
正是他當日取回原本的稿紙，臨時寫下來給阿祥的人情欠據。
「這樣說，那個奇怪的算命師，也是他安排的……」之盞想起，「怪不得叫我們寫了字，卻沒有仔細看過，怪不得他能說出我們要奔走天涯，更怪不得最後沒有收錢。」
原來都是阿祥的安排。
「笨蛋，為什麼要特意還給我？」之盞看著欠據兩字，腦子想不明白。
忽然想起，這張稿紙的另一面，記錄著原本最後，給籠中鳥小姐的話。
之盞馬上翻到背面，一看，便流下了淚。
「保重。」（終生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