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我幫你抓死她。)」本貓忍不住說。
 
「傻貓。」老人笑了。
 
 
回去報館的路上,阿祥一直安慰之盞,叫踩單車的他看開點。
 
「其實我早就知道,她的家人要把她嫁出去。」之盞說,緊握著手把。
 
「那麼……你還在發什麼夢?清醒點好不好?」阿祥問。




 
「我沒有發夢,我很清醒。」之盞下車了,把單車還給阿祥,「我不清醒的話,剛才就炸了那輛私家車。」
 
說完,之盞就走進報館,在種了盆栽的角落,放下大灰斜揹袋。
 
「你明顯很不清醒……」
 
阿祥拍好單車後,就馬上追進來。
 
「怎麼了?想寫什麼?」他問。




 
之盞有了一個專屬的坐位,專門用來寫紙條專欄《給籠中鳥小姐的信》。
 
當然,這其實是阿祥的位子。
 
「官商勾結的元凶是媒人婆。」之盞寫道。
 
「你……」阿祥沒好氣地說,「這種句子出不了街。」
 
「官商勾結可恥!」之盞再寫。




 
「這句也不行。」阿祥加重語氣,用力搭他的肩膀,「喂,冷靜……」
 
「官商勾糸——」停下了筆。
 
吸……泣……
 
「你哭了?」阿祥問。
 
「沒……有。」之盞左手掩眼,肩膀抖抖,右手持筆把官商勾糸劃去。
 
「放鬆點,不急的,不急的。」阿祥雙手按摩他的肩膀,就算見了媒人婆,也不代表馬上就要結婚。
 
結果,這天不知寫了什麼,之盞就回去了。
 




直至晚上,在狹小的家裡,吃媽媽煮的飯才再次說話。
 
之盞不停夾餸,左手端起碗子,右手持筷子不停扒飯。
 
「媽,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好像住樓下轉角,是做媒人婆的?」之盞問,夾一堆青菜。
 
「是啊,最近我也在跟她學那些吉祥的話。」媽媽說,細心地端起碗子。
 
「我有點想提親。」之盞說,咬菜,咀嚼。
 
全場安靜了。
 
「之盞,你想委屈誰家小姐?」爸爸牽強取笑。
 
「洋華街31號,住在裡面的一位小姐。」之盞說。




 
全場停筷了。
 
「洋……華街。」爸爸沒說下去。
 
「憑我們的家境……很難辦的。」媽媽臉露難色。
 
岳巴爺爺沒有表態,只是聆聽。
 
筷子再次揮動。
 
「那算吧,當我沒說過。」之盞繼續扒扒扒扒,整齊地放下筷子和空碗。
 
「吃飽了。」便離開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