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阿聰還是沒法相信我跟阿晴分手,我也不想多作解釋了……
我一個人的行著回家的道路,只覺有無盡的陌生,沒有喜歡的人一起走的路,多行一步也覺得累,這是我今天最深切體會到的,現在已經是四月的第二天。
回到家的時候,天也差不多要亮起了,是凌晨五點的時候,我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沒有影像的電視機,聽著最自然不過的風聲,靜靜的等著時間過去。
看著那放在電視機頂的相架,那是我跟同學們中五畢業時的紀念照。我又想起了往事,想也想不到我會升上中四,本來我是打算在中三後就出來工作的,更想不到我竟然可以再見阿晴……
糟了,我又想起了阿晴了。
 

在三年前的那一刻,當我喜歡上阿晴的時候,我下定了決心,要追隨著她的步伐。我明查暗訪後,終於知道了阿晴是讀三年乙班的,而她的真名是梁芷晴,但其他方面則不大清楚,因此才顯得阿晴神秘。
我開始把她看過的書都看一遍,幸好我在小時候習慣時常看書,而且已經練成了過目不忘,原因是因為小時候打電動往往都比看攻略快,所以我練成了在過場時以快速背下攻略劇情,在日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是不能理解教科書的內容,就只有背,所以過目不忘成了我的絕技。雖然我有這一種絕技,但我卻不大喜歡用在讀書上。
看過她看過的書後,這才發現她看的書全都是一些十分多字的書,而且內容都是很深奧的,就連我這個班上的高材生也只是勉強看得懂少許,究竟那女孩為什麼這樣喜歡看這些書,難道她看得懂?這些這些都使阿晴多添了神秘感……
時間很快就到了要交選科表的時候,但我就為了選那一科而煩惱,以當時我的成績上那一班也不成問題,然而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選那一科才能跟阿晴同班,當時的我是這樣想的。




最後我選了理科的所謂精英班,那不是我亂精亂想那選的結果,那是我經過了深思熟慮才得出的結果,原因是我平時看見阿晴看的書,以理科書較多,加上那些出自我校的知名人士大多出自理科,證明了我校的理科教學較出眾,以一個為前途而著想的學生來說,當然會選理科。
就這樣過了交表的時期,我選了理科的精英班作主選,次選也是選了理科班。 

到了期未考結束後,我還是一如以往的在圖書館當管理員,當然正常的學生都會在球場打籃球,只有不正常的學生才會在考過試後還對著書本,阿晴正是那些不正常的學生。
直至中三的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刻她都是坐在圖書館中的一角看著書,到了鐘聲的響起,她慢慢的把書放回架上,看著將要放回架上那本還未看完的書,阿晴顯得有點依依不捨,但還是放回原位,慢慢的離開圖書館。
在阿晴離開前,她經過了圖書館的卡位,可是我的口卻像被鎖住了一樣,把一直想跟她說的話都吞回肚子裡,只得目送著阿晴的離開。阿晴站在門前,拉開門,我失望的一剎間,她回過頭對著我笑了,當時的我呆呆的看著阿晴離開,心裡卻為看見阿晴的笑而高興,對,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阿晴的笑容。
在八月的十五號,我們終於可以知道選科的結果,我一如所想的進入了理科的那一個精英班,但問題的是阿晴是那一班,然而那一天,阿晴沒有來…… 

經過了十五日的等待,其實是很短但感覺上卻很漫長的時間過去了。九月一日,竟然是星期一,那即係是說我們要一連上一星期的課才能放假,這簡直是對還依戀著暑假的學生一種酷刑,雖然正式上堂通常都要在第三四日才開始,但已經令不少學生感到絕望。
當然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期待這一天的到來,等了差不多五個月的期待,為的就是跟阿晴同班,為了拉近雙方的關係。 





「呀……」當班上的同學都到齊後,我的反應。
看遍全班,阿晴都不在我班上的任何一個座位上。
「阿傑,我們又同班了!」
阿聰就坐在我的後面,真想不到他的成績也可以收進這一班精英班…… 

放學後,我到了圖書館的負責老師那裡,說想當圖書館管理員,他一口就答應了,我知道這是因為根本沒有人想做,有這樣的笨蛋上當了,為何不答應呢?
但後來我後悔了……
阿晴根本沒有再來這個圖書館,不,應該說她不可能會再來這個圖書館,因為她不在這一間學校就讀……
這時我才知道我選那一科都不可能跟阿晴同班…… 





我就這樣的開始沮喪下來,(聽說那時候只是默默的坐在圖書館看書,靜靜的溫習,上體育課時才稍微展現出運動才能與天份的我,得到有不少女同學暗戀,這是後話。)沒有一天是想去上學,一直等待著在街上再遇上阿晴的機會,默默的溫習為了以好成績轉校,把平常打電動的時間都花在街上,為的是希望在某某便利店,某某書局再見到阿晴。
阿聰及我其他的好朋友都不知道我受了什麼打擊,不斷的為我打氣,更時常約我逛街,可是我還是這個樣子。我知道,只有一個人可以幫助我,那就是阿晴……
在十二月的時候,因為我其中一名好友遊現峰的介紹,我去了一公立圖書館應徵,幸運的是我成功的被聘請了,開始當上了圖書館管理員。
在公立圖書館工作跟在學校的差不多,只是地方比較大,要管轄的範圍比較多罷了,有時候要解決小孩子們的小爭執,有時候要請那些打鼻鼾的阿叔靜一點,雖然工作有點煩悶,但由於有不錯的薪金的關係,所以對於那時候百無聊賴的我算是不錯的選擇。 

在十二月廿三日的那天,是我聖誕前當值的最後一天,我如常的在圖書館當值,做的還是平時會做的事,就是多了觀察自修室的學生……
「阿晴……」我在心中的吶喊了出來。
就在自修室的一角,我再見阿晴了。這是夢還是真實?我不斷的問自己。
不論是真是假,我再見阿晴就是我最好的聖誕節禮物…… 

在聖誕節的公假後,我就快速的再次投入工作,為的是跟阿晴多見面,就是這樣我一直的過著單戀阿晴的生活。平時在學校上課,小休時到圖書館當管理員看書溫習,放學後就火速到上班的公立圖書館當值,看著阿晴溫習看書的樣子,過了慢長的冬天。
春天的風再次吹起,大家都被悶熱的天氣所影響,空調長期開動著的圖書館就成了所有人的另一媒樂場地,人多了,喧嘩多了,管理員的工作就這樣增加了,工作時間也就這樣長了。
在某一天,在我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十時多,阿晴已經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我靜靜的步回家中,想著的是阿晴,呼吸著阿晴呼吸過的空氣,走著阿晴走過的路。
我住的地方是黃大仙的屋邨,穿過昏暗的街道,看見的是另一條小巷,行行重行行,終於到了某屋邨的公園,只見又是一班少年在說說笑笑,這時他們發現了一名坐在遠處的少女,就行過去搭訕,那少女拒絕過後,那班流氓就開始動手。看見這種情況的我,當然是找管理員幫忙,在離開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那個女孩是阿晴,回過頭來,果然那個真的是阿晴,我已經沒有時間去請幫手,就第一時間走到阿晴面前。 





「住手!」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叫道。
「哈哈,關你什麼事呀,混蛋?」
其中一個少年說完就把我推到一邊去,其他的少年就開始對我拳打腳踢起來。
「繼續跟我們玩吧!」另一個少年說著就拉阿晴往出口方向。
被帶走的阿晴,回頭看著倒在地上的我,恍惚就是希望得到我的幫助,但可惜我卻無能為力。
看著我的阿晴的眼裡泛起淚光,就像是為了她的不幸跟我的無能而流淚。

「放開阿晴呀!」我不自覺的叫了起來。
但流氓們都不給予理會,就在我們絕望之際,一班警察來了。
「別跑!」警察們就追著四處逃走的流氓。
當所有流氓都四散後,只餘下我跟阿晴,還有一個看上去比我大五年的男人。
「謝謝……」阿晴行近來看著我說道。
「別……客氣……」那時的我用盡了力氣也只能回覆這個答案。
那男人把阿晴帶走了……阿晴沒有作出反抗,明顯那一個是他認識的人,只留下我呆呆的坐在地上,傻傻的笑。
那天正是兩年前的四月一日。 





呆呆的看著電視機的我,終於在七點的時候,在沙發上沉睡了,睡了這一個沒有夢的覺。由那天開始,阿晴連我的夢也帶走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的時候,只見我的老媽就坐在飯桌前的椅子看著電視,當看見我醒來後,就把冰箱裡的小吃翻熱給我,然後又再坐回椅子上看著電視。 

「謝謝……」
接過小吃的我把小吃慢慢的吃光……這是我唯一可以回應老媽的溫柔的方法。
「不開心就該說出來,不要藏在心裡,再不是就躲在廁所哭個夠,以後別睡在沙發上了,阻礙別人看電視。」
自此之後,老媽沒有再問我關於阿晴的事,我知道她已經知道我們的事。
這就是老媽表達溫柔的方式,雖然口裡說的是這種話,但其實是很關心我的……這是我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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