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終站: 第2章 失衡的天平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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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尖東的一條面對維港的天橋上，Fanco和Janice並肩而站，一同凝望港島區幾棟高廈外牆的霓虹招牌。


「讓我弄清一下，你女友叫郭抒瑤，小三叫張寶珠，是不是？」


Fanco說：「妳也可以把張寶珠稱作外遇。」






「男人最擅長自我欺騙。但你愈擁護她，愈顯得她像個小三。」Janice辛辣地說：「在女友和小三之間，你喜歡的是哪一個？」


「我不知道。」


「讓我們來一個假設。」她問：「假設，你面前有一個天平，你把女友和小三，分別放在兩邊，你覺得，那一邊會墜下去？」






他想了一會，坦言說：


「我覺得，兩邊該是對稱的吧。」


「你不知道吧？」她說：「你最愛的，終究是你自己。」


「其實，我知道。」Fanco心裏有一道冰冷閃過，「必要時，我誰也可犧牲掉。」






Janice沉默一刻，「謝謝你的坦白。」


Fanco把視線從遠處收回來，側着臉看她，問：


「為什麼，我感覺到妳有點悲哀？」


「因為……雖然這樣說，非常的幼稚，但我曾經相信，又或者說，我寧願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男人會為了愛情、為了深愛的女人，犧牲他自己。」


Fanco用確定的語氣說：「會的。」






「會的？」她揚起一邊眉。


「當男人深愛着一個女人，就算，為她失掉一切也在所不惜。甚至乎，他也願意，賠上他最寶貴的生命。」Fanco略略垂下眼，牽牽嘴角，把愛情的殘酷說下去：「可是，當那份愛意消失了，假如男人對自己尚算誠實，他就會覺得，對着這個女人，他賠上什麼也只是白賠。」


「那麼，你明白，我為了什麼而悲哀吧？」


「我明白。」他說：「妳悲哀在於，人們總會說『用生命愛對方』，可是，對對方的愛，總是早於生命結束前，便已結束。」


Janice的聲音頓一下，恍如自嘲地一笑，又恍如責怪他地說：






「所以，我從不相信愛情。」


「如果，妳從不相信愛情……」他問：「那麼，妳又有什麼值得悲哀？」


Janice一下竟無法回答這問題。


「在妳的過去，一定發生過什麼事，令妳對愛情信心盡失吧？」


「又或者，令我信心盡失的，不是愛情，是人性。」說完，她陷入沉思中。






當Fanco想追問下去時，Janice說：


「好了，我要去酒吧做準備了。」


他閉起了嘴巴，向她點了點頭。


「你不祝我順利擊退情敵？」


這句話令Fanco哭笑不得，他道出此刻的心情，「為什麼，我的心很痛？」






「因為，你很清楚，這種損人損己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


是的，一切都是他的作惡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