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叢生,草生得差不多蓋過人的半身。

天恆皺頭皺了一皺,向四處張望,但視線始終給一團團的草,格阻下來。

「月軒你是否有病,就算要躲,都不應躲到這裏來,你看,人都沒有一個。」聲線語帶不滿的道。

「你才有病,你不是人嗎?這裏不知幾好,融合了大自然,又有屋,食物和水,你就不用費心,我自然叫人送來,這個星期,你就當成是度假旅遊吧,不用擔心。」月軒冷冷的道,聲線猶若失去靈魂的機械人。

「你有沒有想過,將人困在這裏,還衰過監獄,監獄超碼還有人陪伴,這裏人影都沒有,還不知道有沒有『朋友』。」天恆雖說得如此,但神情不滿多於害怕。





「那你就要問問『朋友」了,在人的世界,你活得如此的不耐煩,現在好了,脫離了,反而就諸多不滿,嚷著要回去,你也不去想想,是誰導致此事,你知道你的舉動,令到公司股價跌了多少,差點就要停牌。還好意思不滿這個,不滿那個,就算我要送食物和水來,都要小心翼翼,還要派上數輛車偽裝,魚目混珠,方能確保無任何狗仔隊跟蹤,你說究竟是誰慘了。」天恆聲線依舊冰冷,不過說了這麼多,也很正常,因為本來他就不用這樣做的,虧得他這個「好」弟弟,才弄出這麼大的一場鬧劇。

「我也不想的……」話口未完,又給月軒臨時打斷話兒。
 
「一定是你不想,是我想的,對嗎!所有事都與你無關,只關別人的事,這個星期,求神拜佛,你都要求天保佑你平平安安渡過,否則再多的錢,再怎樣去保密,都保不住你的名聲,坦白說你的名聲本就沒有多少,就算跌至零也沒相干,但公司的股價就影響著不少人,至少影響我,所以如果你在這裏出了甚麼事。」天恆頓了一頓,再幽幽的說:「我最多向外公佈,沒有了這個細佬,又或者我的弟弟『不幸』在郊遊時遇上車禍,早辭人世。」
 
天恆即時閉口不說,他知道月軒這個人,可沒有多少的耐性,你看,就連在喪屍遊戲中,他都只會不停地殺戮,殺至雙眼紅根暴現也不理。他如果覺得受到威脅,他就會千方百計的,將問題找出,然後不顧一切的,將問題除掉,他不會理會有多少人、事和阻礙,總而言之,問題對他而言,就只有「存在」與「不存在」:不存在就當然不用理會;存在的話就將問題連根拔起,而現在,也不知幸運與否,他好像成為了這個「親愛」的哥哥,眼中的「問題」,保持沉默,看來是最為恰當的反應。
 
月軒也不再多言,只顧向前行,天恆緊隨其後,穿過草叢的中央,低頭一見,發現依稀有條小路,看來已荒廢良久,不過還能勉強通過,走了不過十多分鐘,便來到一所教堂前。
 




月軒冷冷的道:「由今天起,你就住在裏面,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走出來。」天恆四處張望,只見教堂的內外,全都裝滿閉路電視,還有些穿著西裝的人,耳邊夾著耳筒,散落於通道上。
 
天恆歎了口氣,他終於知道,月軒今次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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