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嗎?」伏熙抬頭望著無星的夜空,心情極度複雜。

一回過神來伏熙便鬆開那把朱紅色的長弓,此時弓柄的溫度已經燙得快要生煎了他的左手。伏熙隨即一把拉起張毅,扶著他往神社裡走。

「終於都醒了嗎?我們的隊長。」一臉灰塵的天娜也不忘調侃一下伏熙。不過她心裡可是樂開了花,她堅信面前這位男子不會讓她失望。

「嗯,你沒事吧?」伏熙伸出另一隻手拉起天娜。天娜也捉緊了伏熙的援手:「我沒事,倒是金次和孫唐,他們傷得不輕。」天娜眉頭都皺了起來。

伏熙轉過頭一看,剛才沒留意到孫唐原來倒在了地上像是不省人事。而金次則半跪在地上,臉上滿是疲態。得知大家都筋疲力盡而且很多還帶著傷勢,伏熙也不敢怠慢,雙腳一用力就送了張毅和天娜回神社。接著也馬不停蹄地把金次和孫唐都扛了回來。





才剛放下孫唐,他就迷迷糊糊地醒了。「你.。。。是?伏。。。。。。熙?」他伸出發抖的手想要捉住什麼。伏熙也順勢握住了他的手。

「是我,伏熙。」

一聽到這個名字,孫唐手上的力道不禁加大了幾分,「是你嗎。。。。。。太好了」說完他就再次陷入昏迷。伏熙見狀臉色一沉,馬上動手解開了孫唐的衣服。才一揭開他的汗衫,一道道驚心動魄的傷痕就出現在眼前。

「在昨晚你還在昏迷的時候,一大堆空心的武士衝了進來。要不是他拼死一戰,恐怕我們都死光了。」說話的是曾羽。

伏熙雖然臉色不變,但暗暗地握緊了拳頭:「我睡了多久?」





「大概有兩天兩夜了。」曾羽給了他一個答案。

「兩天兩夜,原來現實只是過了這麼點時間。」

伏熙從納天戒裡面拿出了仙豆,然後讓孫唐服下。「照道理,他很快就可以醒過來」根據自己的經驗,伏熙確信仙豆的效果

「你餵他吃的是仙豆吧?這個東西雖然好,但是會引起基因層面的損傷,而且吃多了會抗藥性」曾羽看起來對仙豆有點認識。

「你知道什麼嗎?」伏熙問





「我曾經探測過這種藥物,雖然當中有很多未能理解的成分,但可以肯定這是一種興奮劑,雖會壓抑痛楚並且激發體內的血小板以復原傷勢,但每次使用都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暗傷,唯有靠主神的修復才能治愈。」曾羽解說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主神警告一眾被選者:凡是細胞活性值超過175才可以服用,因為細胞本身不夠活性,這種程度的興奮劑一下子會變成了毒藥,令使用者暴斃。」伏熙也想到了什麼

接下來,伏熙便熟練地幫其他人處理好傷口,並隨手拿了幾塊燒紅的石頭給張毅。最後來到艾斯身旁,不過這位大美人還沒有醒過來。瞄到她手腳上的擦傷,伏熙也沒說什麼。

「為了我,你也吃了很多苦頭,謝謝了。」伏熙輕聲地對壞裡的美人兒說,然後他就抱起了艾斯,往神社一個空置的角落走去。就在伏熙把她安放好的時候,艾斯的眼皮動了一下。

「滾開!」這位小妮子忽然大叫,並用一雙小手亂抓還差點就抓到了伏熙的臉。伏熙連忙解說:「是我,伏熙。」艾斯馬上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

她那一雙明眸從充滿了驚訝轉而泛起了淚光,接著艾斯就緊緊地抱住了伏熙:「嗚嗚嗚。。。」

「你沒事了,嗚。。。。。。」這個傻女孩一邊哭一邊低喃著

驚訝之餘,伏熙還感覺到懷裡這位美人真的用盡全身力氣抱著他,「這種感覺。。。。。。與師傅第一次抱住我時是一樣的,都是這麼緊張,生怕錯失了什麼。」伏熙嘴角輕輕的翹起,看來他很是懷念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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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那個時候正是我人生中最徬徨的時候,天雖大地雖大,但何處能容我?

身上的衣服已經很多天都沒有洗,肚子也餓得失去了感覺,看起來就跟真正的乞丐沒什麼兩樣。「要是我必須回到那地方,還不如就死在這裡。」

那時,我真的很單純。單純得不顧生死。

很冷,真的很冷。一月份的天氣,冷得令人無法動彈,冷得令人心傷,令人絕望。在白茫茫的景色下,一個小男孩捲縮在垃圾堆旁邊,身上的毛衣已經污跡斑斑,混合著垃圾的酸臭味,構成了一股熏得人頭暈腦脹的惡臭。

「找不到任何東西可以吃,四肢已經冷得失去了知覺,看來也沒救了」我當時是這樣想。





「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死了或許能見到那位沒緣也沒份的母親。」

有人說:快樂的時間過得特別快,這句話當然屬實,但是痛苦的時間也同樣漫長,而且慢得令人麻木。我的靈魂就像被凍結在那小小的垃圾場,永遠無法逃離。

在最後的最後,迷糊之間有一個人抱住了我。那種溫暖的感覺,彷彿能滲入骨髓之中,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個時刻。後來我才知道,要是師傅遲了一分鐘才出現,我肯定就沒救了。

我最難以忘記的場景,最懷念的時光,也就成了我無法破解的夢境。可能我的夢想並不是復活師傅,而是把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美好的一刻。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無法掙脫這個夢境。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有一把響徹天際的聲音迴繞在耳邊:「我的摯友,為何駐腳於虛幻不真的夢境?」這道恍如炸雷呼喚使我不禁打了個激靈。這把聲音響起的同時,整個精神空間也變了個樣,四周的景色開始出現裂紋。

「命運的輪盤已經開始轉動,已經停不下來,也不能停下來。」那貫徹天地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很快就可以相見,很快」

「很快?」我腦袋一團漿糊。

「沒錯,時間在我,相聚離別也在我。」話才剛說完,眼前的景象瞬間碎裂。在一股琉璃色的籠罩下,我隨即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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