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輕鬆的時刻,曾羽突然站了起來。

曾羽的怒氣再也藏不住了:「孫唐,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大家都被曾羽這一喊嚇住,頓時不敢作聲。

曾羽臉上露出了噬人的神色,「你剛才這樣衝了出去是為了什麼!要是外面有埋伏,你可能回不來了!」曾羽大聲質問孫唐

「我......不會......有事的。」孫唐支支吾吾地解釋。

「好,就當你沒事!要是你追擊的時候有一班敵人偷襲神社,你就不用回來了!你回來的時候只能為我們收屍!」經過曾羽一喝,孫唐也意識到自己的大意,一個不小心就差點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這一刻的寂靜與外面樹海的吵嘈構成了鮮明對比。

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海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不少腳步聲,而那些腳步聲還帶著沉重的金屬的摩擦聲。那些聲音的源頭漸漸集中在一起,接著一切恢復寂靜。它們彷彿在等候著什麼,或是等著誰的來臨。


「下次行動要想清楚,不能再獨斷!」一輪教訓後,曾羽暫且放過了孫唐。

他的眼睛略過伏熙,心中冒出一絲不滿。

「在這個時候還在潛意識裡......幹什麼啊?」





的確,這時的伏熙不可能醒過來,他的意識還在心靈的最深處徘徊著,掙扎著。在伏熙的潛意識裡,一個穿著破毛衣的小孩在擦著鼻涕。他身上的毛衣是那麼破舊,而且上面污跡斑斑,可以肯定這件毛衣已經多天沒洗了。

那個小孩漫無目的地在記憶中閒逛,一時去去那邊,一時走走這邊,偶然會停下來看看,就是走不出這記憶的籠牢。

「我到底可以去哪裡?我還有誰可以依賴?」小男孩這樣想著想著,就一直往記憶的深處走去。他唯一不知道的是,一個藍白色的身影正在他的潛意識中,默默地觀察著他。

回到現實,時間到了深夜十二點。

眾人一覺都沒睡,因為他們知道那些內在空蕩蕩的武士盔甲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咻咻咻咻咻......」一輪箭雨趁著眾人疲憊之時突襲神社,羽箭彷彿銀針般落在神社的屋頂上,為數不少的殘箭刺透了窗戶,釘在了榻榻米之上。箭雨一輪接一輪,好幾分鐘都沒停竭。這萬箭齊發的景象不禁令人膽寒。要是暴露在戶外環境,恐怕除了孫唐,其他人馬上就變成了箭豬。

地上金芒一閃,艾斯立刻得到情報,「敵人起碼有30個,全部都集中在東邊,其他地方沒有反應。」她的眉頭緊湊,這數量可不能說笑。

曾羽深吸一口氣,喝道:「他們來了,準備迎戰!」

「砰!」一記槍響劃破了深夜的寧靜,同時代表了青木原樹海的第四夜正式開始。

神社窗前火光不斷,槍聲也此起彼落,曾羽正用他那無可比擬的射擊技術狙擊著敵人。他每一槍都是以敵人的腳部為目標,全因他知道,頭部並不是他們的弱點。

孫唐曾分享經驗:「他們沒有身體,只有一層盔甲。只要打爛盔甲他們就完蛋了。」

曾羽的目的是破壞武士的腳部,籍此拖慢他們的腳步,減輕前線隊友的壓力。說白了前線隊友只有孫唐一人,也只有他全身都包得密密實實。那個頭盔和蛟龍皮可以使他在箭雨下生存下來,換是其他人肯定撐撐不了一會。





這時的他正拿著一柄銀槍守在神社門口,看那架勢,頗有一夫當關的感覺。

看著這個情景曾羽心裡不禁一沉,他知道即使孫唐真的很能打,但他也不能長撐下去。他從狙擊槍上那夜間瞄準鏡看到的是黑壓壓一片的盔甲武士,而且從他們的排列方式看,他們是有規律地排在一起並不是胡亂湊在一起。

「這下子糟糕了......它們才不是什麼日本的野生怪物,它們是一路軍隊。」曾羽想著想著就不禁流下了冷汗。他往腳邊的機關槍看了看,心裡稍稍定了一點。

他轉過頭看了熟睡的伏熙一眼,「早就把機關槍放在神社內,你是料到會面對複數以上的敵人,還是.....你只是碰巧而已?」曾羽真的看不透他面前的傢伙。

「如果我沒死,而你又醒過來。或許加入你的隊伍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個念頭在曾羽心裡湧出。他甩甩頭:「還是專心活過今晚吧......要是撐不過去,那麼一切都不用談了。」他再次扣下機扳。一顆子彈隨即從槍管噴出,飛向樹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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