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開始,我們人類變成了動物的食糧。: 2-5
2.5
201X年06月18日,下午6點52分。天慈邨,XX樓,自身單位中。
兩頭豬人在我們兄弟合力之下,成功被幹掉。
我倆恐防外在還有其他的豬人,繼續保持警覺,直到時間再過度了十分鐘。
十分鐘後,距離七點還餘八分鐘。
在這個夏季天時之下,太陽還未下山,屋內光線仍然充沛。
我和子龍意識到經過剛才一番苦戰後,大家的身體都滿是臭汗。在我作哨站的
情況下,讓子龍先行到洗手間用濕毛巾抹淨身子,換過一套潔淨舒適的衣服。
過了數分鐘,輪到我也清潔身體,更換衣裳。
我從洗手間出來,望著大門:「都係冇任何動靜?」
「冇啦,睇嚟......呢一層已經安全啦?」子龍心存疑惑。
「咁執好哂D野,係時候正式出發啦!」
在過去對付豬人的鬥爭中,我們吸收到不少的經驗。當下,除了利器和食物之
外,我還把倒在廚房地上的調味粉,盡量回收起來,整合多兩瓶粉狀炸彈,與子龍
平分携帶。
「咁樣準備充足啦掛?」子龍一邊點算背包的物品,一邊問道我。
「夠架啦,少量既食物同水就可以,衫褲既話可以暫時唔帶,你鍾意既咪帶多
兩件底褲囉!」
身上的傷,也提醒了我上次出外忘了帶備藥物。慶幸自己能再次回來,走到藥
櫃中,取得紗布、止痛藥及一些感冒丸放進背包。
「咪玩啦,呢度好臭呀!快D執好行啦!」子龍捏著鼻子說。
我看著客廳裡傳出腥臭的豬人屍體,思索了一會,說:「係啦!好彩你提一提
我,唔係差D唔記得。」
「你做咩野呀?」
這刻子龍感覺驚疑,原因是我走到其中一具豬人屍體前,用刀子割破了牠的肚
皮。肚皮之間,即時浸出一陣比空氣中更濃烈的異味。
「我咪話過,D豬人唔係睇見我地,而係聞到聽到既?」
我拿出一條毛巾,把一團含有大量脂肪的腩肉包起,再拋給子龍。
子龍害怕得跳走躲避,我便搖搖頭,繼續說:「豬其實係比其他動物都鍾意乾
淨,佢地身上既異味,係嚟自於佢地雄性既脂肪層。」
「所以呢?」子龍板起嘔心的樣,試圖拿起那團脂肪,可是他卻失敗作嘔。
「聲音我地可以自己控制,但氣味我地就難以收埋。既然係咁,我地咪可以利
用呢陣異味,去掩蓋我地本身既味道,減低豬人主動發現我地的機率。」我忍住劇
臭,把另一袋包好的腩肉脂肪掛在腰間。
201X年06月18日,下午7點00分。天慈邨,XX樓,中層走廊。
七點正,我兄弟兩人正式再次踏出單位之外,望著原先暗淡無光的走廊,重新
亮起了天花板的燈光。
這是突破後的希望之光嗎?
不,這是讓我們更加看清眼前情況的警號。
往時的我一直埋怨地產霸權,導致我這一輩的人,沒有父幹難有自己的家室。
現在回望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公屋單位,裡頭混亂不堪,還有兩具血淋淋的豬人
怪物屍體。想起雙親不在自己身邊,更是生死未卜。
家不成家,當下已是全港市民的寫照。
六道輪迴之下,霸權在原始鬥爭當中,又能剩餘何物?
我踏過佈滿血跡肉塊的路途,來到前方單位的門前,拾回早前掉下的自制竊視
鏡,從鏡子中照到自己的容貌......
看到外表依舊的樣貌,唯獨雙眼似是殺得通紅,滿佈紅筋。
想著眼前鏡中的自己,是危機過後的改變,抑或是人類本性的解放?
我站了起來,把竊視鏡緊握在手。
此時此刻,腦海裡不斷重覆著一句古言:
以人食羊,羊死為人,
人死為羊,輾轉互吃。
(第二章 完)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