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沒有這運氣】一個相戀十年的故事: 彼岸
「鍾莫言,遞樽洗頭水俾我丫!」
「鍾翹都大個啦!用我地o個D咪得囉…」
「陣間用到皮膚敏感,你又跌錢我又鄧個孫仔心痛!」
「響邊呀……」
「響下低第二格,黃色o個支…」
「唔……呢支?」
「係呀!」
「哇…乜百幾蚊架?同我地o個D有咩唔同先?」
「BB梗係有BB既野架啦!你都唔食佢D蕃薯乾啦!」
「哇鍾翹,一路趙蕃薯乾一路剪頭髮咁嘆?D洗頭水會唔會滴到落佢D蕃薯乾架…」
「哈,呢隻洗頭水就係貴在可以吞落肚仔!」
「吓…會唔會對身體產生異變,變左蜘蛛俠架…」
「咁你變左未丫?你細個都係咁剪頭髮架啦!」
「原來咁過癮架?」
「你麻煩好多!一拎開你塊蕃薯乾,你就郁黎郁去!」
「其實呢D蕃薯乾有幾好味姐……D味又怪質感又硬…」
「BB未出哂牙仔,放入口趙下趙下又有D味,有得食又有得玩,不知幾Happy!」
「哈哈哈,鍾翹同老豆一樣成日中嫲嫲計!」
「你兩個真係幾似,不過鍾翹冇你咁自我。」
「兩歲已經奠定咗我日後立志成為一個詩人既意向。」
「你睇你個仔!真係成個阿媽既餅印!」
「希望鍾翹慢慢會行番條正路啦……」
「咩係正路?」
「似番我。」
「似家嫂不知幾好,又貴氣又醒目!」
「喂佢塊蕃薯乾趙哂喇喎…」
「快喇快喇,就剪好喇!」
「鍾翹你真係乖,環境咁惡劣都坐得咁定!」
「不知幾舒服,開咁大缸暖水俾佢浸住,又有鴨仔又有蕃薯乾!」
「成缸水都係頭髮咁核突!」
「似你囉!成頭都係剪髮,剪到頭暈呀!」
「攞個剷一野剃光佢咪得囉!」
「唔得!孫仔D頭髮咁靚,梗係留番黎梳花旗裝啦!」
「話時話佢套柯南西裝攞得未?」
「禮拜尾先有得攞…」
「好在佢阿媽話擺佢響度多一個禮拜!」
「唔係既話呢?」
「套柯南西裝咪變成睡衣囉……」
「哈哈哈…碧瑄其實真係好可愛,佢會著鞋上床瞓覺!」
「其實我真係唔明點解會唔記得除鞋瞓覺!」
「可能真係好攰掛…」
「只能夠講,畫家既思維係我地呢D凡夫俗子唔會明白到……。」
「哎呀!你估個個可以生到個咁得意既仔架?」
「哦!我會同人講,想生個得意既仔就記得著住對鞋上床瞓覺喇。」
「呃係呀…禮拜五晚我去睇家嫂個畫展,然後同佢食晚飯,你湊鍾翹喇。」
「哦好呀……咁順便問佢要唔要花牌又或者扮富商高價競投佢D作品。」
「你記得早D番黎湊個仔仲好啦!」
「你唔帶埋佢出去?」
「家嫂話唔好,因間見到Mammy扭哂計點算?」
「咁又係……」
「你個仔最重要既始終係佢阿媽,咩都係假!」
「唔……」
「喂你個仔瞓著左喎…」
「哈哈哈哈哈……可愛到真係想咬佢一啖!」
「鍾翹鍾翹起身喇!要洗頭仔喇…喂喂喂!」
「哇!鍾翹你睇下!!Barney呀!」
「Barney……?Barney!Barney!Wow!Barney!」
「出去出去,阻住哂!」
每當鍾翹在家,我也心情開朗,
除了能父子團聚之外,鍾翹有媽媽悉心照顧令我格外安心,
不用擔心鍾翹在姜碧瑄那邊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就有一次,姜碧瑄不小心打翻了花瓶,遍地玻璃,弄傷了手臂,
幸好孩子剛巧在床上沒有事,然而姜碧瑄就沒辦法下床。
最後打來找我媽求救,我們緊張起來,連忙飛車過海。
走到她家樓下,我跟媽媽說:「媽我…都係唔上去喇…我響度等您…好嘛?」
分開後,我們的世界也分成兩邊,沒有多再見面,
由簽署撫養權協議之後,一直到上星期交收孩子的晚上。
之間發生的事情,也由我媽代勞。
很多時,媽媽會把她們互通的電郵轉載給我,
也會把她們外出的合照放在我電腦的桌面上,
她的最新消息也只能從媽媽口中得知,
我也有時候刻意把一些情報透露給媽媽,
好讓媽媽轉告她,
例如我經常一個人在家打遊戲機,足不出戶,
讓她知道,我沒有她,生活就真的沒有了,
從而她或許會意會到:「老婆,我很想妳。」
我知媽媽很希望我們復合,
只是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一天外出後回家,跟鍾翹一起關在浴室拉屎,
看著他拿著跑車型小廁板的呔盤高興地裝著駕駛,
又令我想起跟她一起購物時的情景。
鍾翹,到底你長大後會怎樣?
會像你媽一樣當一個畫家?
不如先說你爺爺曾經想我當什麼吧!
他由我一歲開始就希望我能夠當上醫生,
開一間診所,每逢周末贈醫施藥……
直到我中四那年文理的分岔口間,
因為心儀的女同學選了文科班,我也選了文科升讀,
他知道醫生夢碎,顯然憂鬱鬱寡歡,
自此再沒有對我提過什麼望子成龍的大計。
這刻我一邊替孩子抹屁股一邊自言自語,
媽媽突然走進來說:「喂老豆你搞乜咁耐呀?哎呀!睇你搞到個仔成腳都係屎喇!」
媽媽把毛巾搶過來,我抱起孩子以便媽媽替孩子抹乾淨,
三個人迫在數十呎的浴室手忙腳亂,我想起她平日一定比我們更辛勞。
她會用畫筆把頭髮紮成一個髻,然後屈身替孩子整理,
這樣的工作真花力氣,堂堂姜家大小姐,
我能想象彼岸那個單親媽媽有多辛酸,紅起眼眶的孤獨感覺。
「喂……你去啦…」
「妳去啦!呢D野妳做開架嘛!」
「講明你番黎你做架嘛!」
「哇……呢劑特別臭喎…」
「可能轉左奶粉……」
「我願意出五百元聘請臨時換片員,小姐唔知妳有冇興趣呢?」
「冇呀,出手咁低!呢D苦力野起碼一千啦!」
「哇…小姐妳呢家咁叫做座地起價喇喎?」
「公價黎架啦!唔信你問下奶奶丫!」
「妳打去叫妳奶奶過黎換左條片佢啦!」
「奶奶未黎到,我同你已經中毒昏迷喇……」
「唉…拿妳負責除條片出黎,我抱佢去洗蘿柚!」
「你除條片出黎,我同佢去沖Pat Pat啦!你粗手粗腳,撞親個仔點算!?」
「好啦好啦……」
「哇……臭到呢……」
「你除緊片就咪擘大個口講野啦!」
「唔唔唔,今日D屎咸咸地!」
「快D啦!成間屋都臭哂喇!」
「唔唔唔……唔……唔……唔唔…」
「快快快,快D包起佢掉出去垃圾房!」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妳睇你個仔瀨左屎都可以瞓得咁淋…」
「似足老豆!」
「其他細路通常瀨到一片都係都喊到九彩……」
「哈!偏偏你個仔一柯完就瞓!」
「可能個蘿柚暖暖地增加睡意……」
「咦你最近咪話瞓得唔係咁好啊可?」
「好呀,我今晚飲杯黑牛,然後柯到一灘灘咁醃住黎瞓!」
「好呀!唔該你去浴缸瞓,最多我幫你鋪張墊褥。」
「唔得!有好野梗係兩公婆有福同享啦!我會分少少俾妳享受!」
「你心地真係好好!」
「冬天都唔使開暖爐,被窩入面暖笠笠,仲要有得揀味道!」
「有咩味揀呢咁?」
「咁要睇妳有幾重口味喇!」
「我要最重o個隻!」
「咪係妳個仔D屎再由我個胃主理加工而成既特濃肉醬!」
「鍾莫言,睇下你一講核突野個樣幾咁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