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那天,我十分雀躍的換了幾套衣服。
畢竟巧遙也是個女神候補生,總不想在這些節日失禮人家。
我們沒選在夜晚看電影。
因為根本買不了票。

別想得那麼浪漫,我跟她只是看星球大戰。
雖然巧遙表面是一個徹底的女生,但心裡卻存在著一個男人。

看到一對對情侶走進戲院,我倆不禁尷尬起來。
讓我想起以前拍拖的日子。




有好幾年沒跟女生去看電影,有點緊張。

巧遙靠的我很近,她身上散發一陣薰衣草香。
我無法集中看電影,有種很想抱她入懷的感覺。
我偷偷看她的臉,螢幕的光照在巧遙標緻的臉蛋上,只能用沉魚落雁來形容她的美。

她發現了我在看她,輕聲的在我耳旁說話。

巧遙︰「做咩偷望我?」





我假裝顉定,舉起食指"殊"了一聲,示意她繼續看電影。
她做了一個鬼臉便繼續看電影。

電影放映完畢,著起了燈光。
我們很自然的望著對方。
好像有話要說。

我︰「你食到成面都係爆谷。」

巧遙不斷拍打自己的臉。




可惜她就是拍不中那粒爆谷碎。
我思疑她是克意拍不中的。

我伸手把她臉上的爆谷拿去。

我︰「行啦。」

我們步出戲院門口。
見到一個人在賣花給一對對挽著手的情侶。
不久,她走了過來。

賣花女︰「買枝花送比女朋友啦。」

我早預料到她會這樣說,所以沒多大的稀奇。
巧遙卻紅了臉,低著頭。沒有跟賣花女說什麼。




我好像忘了巧遙一直都在喜歡我。換轉是我也不說我們不是情侶。
只可惜事實如此。

我︰「唔好意思,我地唔......」

巧遙打斷了我的說話︰「我要一枝呀,唔該。」

賣花女愕然又帶點鄙視的望著我。
老實說,我也不知該如何反應。

賣花女把花交給巧遙後便鄙視著我離開。

巧遙︰「呢枝花比你。」

我︰「下,好似唔係咁好。」





巧遙︰「呢枝花放定係你到,有一日你選擇我果陣,再將呢枝花送番比我,咁我就知你心意,呢枝假花會永不凋謝咁猶如我個心一樣,永遠陪住你。」

思想、空間、觸感都停頓了。
我被她感動了。只可惜我知愛的不是她。
我抱著她,緊緊的抱著她。
這不是愛意,而是歉意。
因我回應不了她對我的愛。

她也抱緊我。

巧遙︰「我明白,我真係明白。」

我深知世上不會再有巧遙這樣的女生。
但我不想為擁有而擁有。




對不起。

心裡有一剎那的另類鼓動。
看來連他也理解了。
我隱約感受到他的憂傷。

巧遙︰「仲未肚餓,做咩好?」

我︰「周圍行下。」

我們萬無目的的到處逛。
不感無聊,只感到很輕鬆。

天色入黑了,我們隨著餓感去找容得下我倆的餐廳。
最後巧遙建議在吉野家火鍋便算了。




以前的我萬萬也想不到巧遙會在吉野家吃火鍋。
以往總覺得她很港女,四處收兵。
但相處久了便截然不同。
也許她常常兇巴巴的只是為了自我保護。

我︰「你都幾慳家嫁喎。」

巧遙︰「咁我食唔晒一個嘛,幫你慳錢仲咁多聲氣。」

飯後我們決定到尖沙咀海旁看燈飾,感受一下平安夜的氣氛。
感覺上我很像跟她在拍拖一樣。
只是我們沒拖手,沒有親吻對方。
老實說,今天真的找回多年以來的拍拖感覺。
真的有點罪疚感,沒給人名份,自己卻享受與她一起的感覺。
我是移情別戀? 感情投射? 還是我只喜歡現場的環境?
是因平安夜有美女相伴而感覺良好嗎?

在我FF的期間突然有人撲出來。
嚇得巧遙繞著我的手。
那男原來是在海旁擺放攤位替人拍照的攝影師。
他趁巧遙還沒鬆手的時候,迅速拍了我們。

攝影師︰「你兩個好襯喎。」

我︰「睇過。」

攝影師︰「無錢無圖無真相。」

我︰「望兩眼姐。」

攝影師︰「唔會連張相都買唔起比女朋友掛。」

我確實中了他的激將法。
最後我把那張照片買了下來。

仔細望一望,我和巧遙確實幾登對的。
不過好像還欠一點東西。

我︰「送比你做聖誕禮物。」

巧遙︰「你同人鬥完氣唔要就塞比我。你當我咩?」

我︰「唔係,我見你送左枝花比我,禮尚往來姐。」

巧遙︰「車!」

雖然臉裝作很不爽,但她狠狠的收下了,嘴角還暗爽了一下。
我們真的很像一對情侶,這種生活是我所嚮往的。
更令我回想起曾經的那個她。曾經與我共渡所有佳節的她。

不經不覺已經十二時了,身邊的人都大叫「聖誕快樂」

巧遙︰「聖誕快樂呀斯洛。」
接著又按著我胸口︰「聖誕快樂呀斯朗。」

心底下有種強烈的喜悅感,不是來自我的,而是斯朗的。
我很少會感覺到斯朗的喜悅感,他大部份時間都在憤怒。

我︰「聖誕快樂,巧遙。」

正當我淘醉這刻的氛圍,我萬想不到竟在這裡遇到湘庭。
她不是一個人,她身旁有一位與她年齡相約的男生。
感覺她們兩人有點親密。
只是我和巧遙的關係嗎?
我想不到太多,心裡只是有點酸。
女生會跟男生單獨出街,多半是對對方有好感,更何況這是平安夜。

我忍著心酸的感覺︰「wei,仲唔比我斷正?」

湘庭︰「好似係你比我斷正多啲喎,又話同巧遙無野。」

湘庭並無解釋她跟他的關係,令我更不安。
我為何不安? 我也不知道。

巧遙︰「我地無野,係我約斯洛出黎行下。」

湘庭狡猾樣的"哦"了一聲。

那男突然講了一句話︰「庭,夠鐘啦。」

那男的聲音好像在某地聽過。

湘庭︰「係喎!!」

湘庭說畢後便握著那男的手腕跑了去。

剩下我跟巧遙。
我站在原地,腦裡一片空白。
剛剛的男生應該是上次打電話給湘庭的那個男生。
心裡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巧遙︰「無野嗎?」

我︰「無咩。」

我向前慢行,巧遙徐徐的跟著我。
我好想停止這種失落感......

我︰「我有啲口乾乾,不如去買啲野飲。」

我們走到附近的便利店。
我拿起了好幾支大裝啤酒。
巧遙試著阻止我。
但被我喝止了。

我很少喝酒,所以酒了一支多便感覺暈暈的。
但巧遙根本阻不了我。
只是聽著我邊喝邊發酒瘋。

言而我忘了我必須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