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首說明:

聶醫生對上最後出場的一章是[第十七章 公義殞落]的末段,在章節中他投錢向一個行乞的老人,然後收回,做善事似乎並不是他的風格,冷漠、傲視、目中無人、無情才吻合聶醫生的性情,其後向老人發洩自己的不滿和怨氣,對文女事件的恨意一直惦記心中; 他恨的未必完全是文女,他恨的是他人生規劃裡的一切阻礙; 而在他的人生計劃中,他骨子裡的黑暗面是要維持生存目的,以及維護他的夢想,只是現實中他用最光明的一面去實行當個醫生,透過這種職業,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好處。有這種思想行為的人,你可以把他們都評定為有心理問題的人,可是當你一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可能會發現周邊原來有很多"他們"分佈在人群中。

聶醫生在第七章的強暴事件中的最大的滿足感未必來自性(sex),更大的可能是出於滿足自己的操縱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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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首與狼對決的戰曲 : 第一樂章

 


上一次跟蜜糖提及過想要離場不再從事性服務的文女,心裡想到了一個主意,她希望在離場之前把所有不快回憶葬送到墓地之中。
 
對她來說,一種新生活就必須先得把污穢的過去清理得乾乾淨淨,這樣才能騰空出一個純潔的空間,讓新事物重新寫進去記憶裡。
 
她努力想要把壞的事情都拋開腦後,於是她打開了電腦,搜索每一處看看有否那個男人的最新消息。「聶志仁……聶志仁醫生……」文女喃喃地說,同時聚精會神地看遍網路世界,心怕漏看了一處地方。




 
在一個匯集一眾醫生資料的網頁裡,她看見了聶志仁醫生的診所資料,原來聶醫生早就從公立醫院裡逃了出來,正在經營自己的專科醫務診所,不僅不用再受制於公營系統的規條管束,還能繼續維繫著他那尊貴的醫療王國,當一個私營執業醫生,落得逍遙自在。
 
網頁上還有關於聶醫生的評價,很多留言都寫著「醫生態度有點傲慢」、「診症費用昂貴,按診症的時間收費欠公道」之類的批評,留言頗多的可見急著去光顧的病人應該倒不少。
 
對於文女早前的連番追撃,聶醫生看來毫無畏懼,還把生意做得有聲有色。看見聶醫生做生意生財有道,文女就想: 為甚麼只有我獨個兒在悲傷,而那人卻悠閒得意地享受著他的幸福人生?
 
文女用力的拍打鍵盤一下,「可惡! 在我反擊的時候,他在做甚麼? 是否在邊看報導,邊吃花生?」
 
「不! 我失去了人生,他也不應該有! 沒我的批准,他不應該有幸福的!」文女這一句賭氣說話如同把自己的整個人生押注在賭桌上面。傷疤會日漸消退,但衝動、憤恨卻只會使她丟掉整個人生,陷入萬劫不復的深坑。




 
 


衝動、憤恨誘使她來到了這裡。她站在聶醫生診所的大廈地下,來不及整理腦內一片混亂的思緒。
 
理智叫她: 請你不要上去,我不想再次面對這個男人! 你也不應該走上去,看到他又如何? 你這樣是容讓他再一次傷害你罷了。
 
感性叫她: 不! 日月已經讓你忘掉了當日的痛楚? 這段日子,是誰把你害成這樣? 終日像頭行屍過活,本來的生活……沒了! 工作的能力……沒了! 你現在還得靠精神藥物作食糧,被羞辱的污名、恥辱也是一輩子的跟住你。
 
理智叫她: 你還有朋友支持你的! 不用理會那個男人,你也可以重過新的生活。
 
感性叫她: 甚麼? 一個人可以蹂躪另一個人的精神和肉體,然後自己還是過得好好的,這叫甚麼支持? 這世界還有公道嗎?
 
理智叫她: 你不要聽它說,這把聲音是衝動! 見了他之後會發生甚麼事情來,你別要後悔!




 
「我不會後悔,我知道自己在做甚麼的,我就是為這件事而來!」文女擊倒了理智,投到感情的懷抱,正中衝動的計了。
 
走進聶醫生的診所內,驟眼看見約有十個人在輪候。
 
文女到櫃檯登記之後,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瞥眼看見旁邊坐著一個半邊頭白髮的女人。女人的雙眼也對上了她,她們互相禮貌地微笑。
 


 
「你第一次來看病嗎?」文女沒想過這個女病人會開口問她。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文女回答。
 
「我看你混身不自在的神情,猜想你可能不熟悉這個環境。」




 
「哦,是,確實有點不自在。」文女尷尬地說。
 
「看這個醫生覺得不自在也是正常的。你記得一會兒不要問醫生太多問題。」女病人好心提醒。
 
「怎麼說?」
 
「在裡面待太耐,超時會加收費用的,好像規定了每人只有十分鐘的診症時間。」
 
文女訝異地問:「這麼快就要走?」
 
「對啊! 而且這個醫生不太愛回答問題,看他的心情如何,有些時候他很高傲的。」
 
「為甚麼這樣的態度還有那麼多病人來看診?」文女拋出了一個很多人都想知的疑問。
 




「我不知道呢,我的女兒說這個醫生好,好像有些名氣的,介紹我過來看的。這裡從開始應診起,我便來看病了,已來過幾次了。」
 
「這麼說……你是熟客了。」
 
「是啊! 見和你這麼投緣,我跟你說吧……」女病人靠近文女的臉,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
 
文女也是想在這女病人口中得知甚麼有用的資訊。
 
「你看看登記櫃檯的那位小姐。」女病人的手指在空中搖擺。
 
「那個女護士怎麼了?」文女好奇地問。
 
「很年輕貌美對吧?」女病人嘴角笑了笑說:「我一直也在觀察這個護士,每次來看病都有個很大的疑問。這個護士不但手腳慢、工作效率低,初時就連藥名都弄錯。你說這個醫生怎會聘請這種級數的護士,除非是要把她擺在這裡觀賞用的。」
 
文女點點頭,不作聲。




 


 
「還有呢……有一次我在櫃檯付錢的時候,隱約瞥見她直接把錢放到自己裙袋裡。」
 
「是不是你看錯而已?」文女疑惑。
 
「唷,我的年紀比你大一點,但視力不算弱呢!」女病人不忿氣地說。
 
「對不起,我不是想說你眼力不好。」
 
女病人拍了拍文女的肩膀,說:「有一次還讓我聽到了醫生私底下對她說的一兩句話。」
 
「他說甚麼?」
 
「你靠過來。」女病人揮揮手示意文女把耳朵移近她。「他說今晚沒空,要回家吃飯,改天去。」
 
「這句說話有甚麼問題嗎?」
 
「唷,我看見女護士聽見後的反應是不高興的噘嘴,又板起臉的。你說這樣叫沒有甚麼問題嗎?」女病人掩著嘴巴邊說邊笑。
 
「這麼講,他們是……」
 
「曖昧嘛! 一看便知他們就像情侶。」
 
文女詫異的目光說:「可這個醫生有老婆的,還有小孩。」
 
「你怎麼知道他有老婆的?」女病人皺起眉頭問。
 
文女想了一下,答:「我也是聽聞的。」
 
「對啊! 我看見醫生的手指戴著介指的,我也是猜想他有老婆的。」
 
「醫生和護士……這樣的關係不太好吧?」文女說。
 
「當然……不就是貪就手嘛,在診所搞私人關係方便得多,家人想知道也很困難啊!」
 
「何玉娟!」女護士叫喊病人的名字。
 
「到我了,有機會再跟你講吧。」女病人趕忙走向診症室。
 
文女想: 哼,你儘管戴上你的厚面皮,在我眼中你還是志民,好色的你果然是死性不改、本性難移呢!

 
------------- 續 (第二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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