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搭, 的, 搭. 秒針一下一下的敲打著阿YAN的思海, 她回想今天發生的事, 這個男人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態度. 魂團? 動物? 莫非說他帶回來的貓仔狗仔最後沒有放走牠, 而是殺掉牠? 不是那麼恐怖吧! YAN愈想愈不安.
 
又回到那一個場境, 門後面不停地發出叫聲, 還好像是一些貓狗跳躍和拍打門的聲音, 此起彼落, 沒完沒了. 她們在求救嗎? 鎖匙! 一定要找到鎖匙開門放牠們出來! 在哪裡呢? 桌墊下? 沒有. 咕姬下面? 也沒有. 一定在櫃裡, 打開所有櫃桶, 都不見.
「你找什麼?」
是阿豪.
「我…我…我…」
「你找什麼?」
「……」
他一手扯拉阿YAN的頭髮. 「我問你在找什麼!」
「呀!......」




 
「呀!......」
原來發惡夢, 夢入面, 阿豪變得面目猙獰. “災星……離開他……”師傅的說話再次在耳邊迴響.
 
「你個樣咁累既, 昨晚很夜睡嗎?」坐阿YAN對面的同事亦是好姊妹的WINNIE問.
「不……」
「無野嘛?」
「無事……不過…我都有野想同你講.」
「咩事呀?」
「……同我男朋友有關的.」




「?」
「我懷疑……佢唔係正常人……」
「吓? 點解咁講?」
「我懷疑……只是懷疑……佢…」怎可能將”殺動物”三個字說出口?
「你做咩呀? 吞吞吐吐咁, 好擔心你呀.」
「…我講出來你可能話我迷信…」於是阿YAN將見師傅的事和前一天阿豪的表現全部告訴WINNIE.
「吓!唔係咁恐怖呀?」
「我都希望只是我想太多。」
「那你打算怎樣?」
「我想分手,但好驚……他會否做什麼來傷害我?」




「不要哭不要哭,別怕,或者他不是那回事呢,你又沒有親眼見到。」
 
「今晚一起晚飯好嗎?」
「好。」她想不到用什麼理由拒絕。
阿豪今晚卻和平時一樣,沒有怎的。臨走的時候,突然有隻貓從內房走出來,跳上餐桌上,與阿豪只有幾厘米之隔。
 
然後阿豪露出了一個,阿YAN永遠沒有辦法忘記的眼神。
 
深藏空洞的怨恨,彷彿剎那間就要將那隻貓置諸死地,和夢中那對猙獰的雙眼一模一樣。
 
阿YAN再也無法否定自己的直覺。
 
第二天,報紙賣了,長沙灣出現了今年第六宗被殘殺的貓屍。阿YAN吃驚的將報導的內容重複又重複看了很多遍,長沙灣,阿豪的居住地點,那天他房裡發出的聲音,莫非就是……她思緒混亂,現在該怎麼做?報警嗎?她有証據嗎?
 
她最擔心的是,第六宗,會否還有第七宗?




 
「喂,禮拜日上來我屋企丫。」
「為什麼?」
「你上次唔係話想睇下我間房咩?」
「。。。。。。」
「我執好哂喇,你可以上來看,順便。。。(魔鬼魔鬼)」
「嗯。。。星期日唔得呀,約了朋友看戲。」
「哦,咁下次先啦。」
 
阿YAN擔驚受怕的程度已經到達頂峰,與這男人相處多一天就多一分恐懼,而且若師傅見到的是真的,他殺死過的動物,肯定不只六隻貓。現在應該怎麼辦?怎樣才找到証據拉這個變態兇手?
 
「喂,咁你睇完戲同我食飯。」
「OK」
 
「你頭先睇咩戲?」




「嗯。。。森林的戀人。。。」
「愛情片黎,做咩唔同我睇?」
「哈, 文藝片好似唔係咁啱你…」
「那好看嗎?」
「好。。。」
「下星期無約人嘛?」
「無。。。」
「咁你下星期上來,記得星期日,我星期六唔得閒。」
「你星期六有咩做?」
「陪我媽覆診呀,仲有夜晚去個FRIEND度睇波。」
「乜你都睇波嫁咩?」
「睇,車仔對阿仙奴嘛。」
「係喎,有卡域克出場喎。」
「梗係!」
 




事後,阿YAN記起卡域克是曼聯的,她一時講錯。
 
但若果阿豪有睇開波,他怎會不知道,還照回應?
 
他真的去睇波嗎?
 
「咩話?你想跟蹤佢?」WINNIE吃驚的說。
「唔係咁,仲可以點?」
「好危險呀,萬一被佢發現點算?」
「我而家都唔知可以點做!」
「。。。。。。咁啦,我陪你啦。」
「真係?」
「我唔想睇住你有事呀!有咩都多個照應嘛!」
「多謝你。。。」
 




星期六中午十二時,三位証人阿YAN,WINNIE和WINNIE的男友阿聰匿藏在阿豪寓所對面的快餐店,等待阿豪出門。兩時許,見到阿豪扶著他母親到了寓所附近的診所,逗留了個多小時,然後阿豪偕母親返回住所。五時許,他父親步出住所,去了街市,半小時後買了餸回家。直至晚上九時都不見阿豪離開住所,球賽理應九時半開始。
 
九時四十五分,阿豪終於步出寓所大廈,WINNIE和阿聰尾隨其後。
「你留享度啦,我們有咩即刻WHATSAPP你。」
阿豪戴了CAP帽和眼鏡,裝扮和平時不一樣,而且走路很快。
 
「佢而家入左元洲邨。」
 
「元盛樓,見到佢入了元盛樓,他知道大閘密碼。」
「我們好唔好跟埋入去?」
「跟埋入去好似好易俾人發覺,不如出面等算。」
「喂,咁佢而家好似真係上去睇波喎,仲洗唔洗繼續跟?」
「叫阿YAN打俾佢。」
 
「喂。」
「喂,踢到幾比幾呀?」
「嗯。。。呢度收得唔清,轉頭打俾你。」
可是足足等了半個鐘,阿豪都沒有覆YAN電話,YAN WHATSAPP他也沒有回覆,但訊息已發送。
 
「喂,有古怪喎,不如等多陣,睇佢幾時出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唉,咁耐都仲唔出來,波都踢完,唔通享埋佢個FRIEND度訓埋?」
「但佢無覆過阿YAN喎。。。」
說時遲那時快,十二時三十六分,他終於步出元盛樓,手裡還多了幾袋物品。
「喂,佢揸住幾袋野喎,頭先明明空手嫁。」
「有古怪,唔好俾佢走甩!」
 
WINNIE和阿聰步步為營,午夜時份街上行人已寥寥可數,他步伐急速,好像有事趕著似的。出了元洲邨,他往青山道荔枝角方向走去,剛巧避過了幾名警察的視線。
 
WINNIE:「你繼續跟,我同阿SIR講,小心點。」
 
WINNIE報案說有個男人非常可疑,警方立即循著他們的路線,見到阿豪的背影。阿豪渾然不覺背後有人跟蹤。
 
「先生,麻煩身份証。」
阿豪十分驚愕,攜著三數袋東西,嚇得雙手輕微抖震著,但故作冷靜地取出身份証。
「你袋入面係咩黎?」
「工具來,家在裝修。」阿豪故作冷靜禮貌地回應警察的問題.
「咁夜仲有鋪頭開?」
「。。。嗯…問朋友借的。」
「打開看看。」
「。。。。。。」
 
就在一瞬間,阿豪拔足狂奔。
「咪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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