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在家的我都會進出走廊數次,那是理所當然,不竟是我的家,而每次經過我都會一看魚缸中的龜。
龜是數月前買下,因為多年前養的失蹤了一隻,另一隻又接著死去,不知是否因著失去同伴,失去了依傍。但是,我沒有因此而購入新龜,一是我懶得打理,包括換水及餵食,二是要繼續禁錮其他生物我實在有點於心不忍,當然前者比較主要,所以現在的龜是出自我哥手筆。
話說回頭,缸魚是放置在走廊的盡頭,每次經過我總是在他們身上放下幾分鐘,或許他們放得更多。每晚就伏在浮板上作息,其中一隻永遠是伸長頸子凝視著天花,曾經我嘗試循著他的視線一探究竟,天花都是普通的天花,最多也是竹竿上多了幾個衣架(小弟家天花板之下掛了數支竹竿作晾衫之用),都普通不過,就算再特別的東西,日復日都變得平常。他仰視天際的模樣加上狹小的魚缸,仿佛是在詢問外面的世界是如何一樣,每次想到此不禁令人代入他,一出生就被人圈養出售,被厚厚的玻璃與外世隔絕,沒有嘗試過迎合而來的涼風,更沒有在潺潺流水的河流暢遊,餘生在玻璃牆下渡過,是多讓人慨嘆。
曾經我有打算放生,然而我打消了這個念頭,被圈養多年早已經失去求生能力,放生野外與提早了結他有何分別,再者我哥及親母好像頗為喜歡他們,我哥又悉心打理,專門買了新的浮板及濾水器,還有較大新的魚缸,小龜們每當見到我們又會興奮地上前,不知是為取食還是甚麼,此情此境十分憐愛,以及我並沒有權將他們私下放生,我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不再買新的寵兒。
最後我想起《濠梁之辯》的一句對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