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師系列三：怒鬼: 5.第三個地方

5.第三個地方
問得差不多了，亦沒有甚麼可以做，我和張家利也走了出去。警員和辦公室負責人還在接待處，兩人各自按自己的手機，也沒有對話。還好有自己事做，否則只怕又來口角了。
警察見我們出來，先問道：「有沒有甚麼事發生？」事情是有的，不過不如他想像，我答道：「有一隻鬼在吸收那些能量。」
負責人聽罷皺眉：「你是說，我們辦公室鬧鬼？你千萬別說出去！」我當然知道他是怕辦公室價格下跌：「人家等你們下班了才來，而且吃光這裡的能量後，就會到別處去。說到鬧鬼，哪裡沒有鬼的？」
他說了一句話，令人很難反駁：「知道是一回事，流傳是另一回事。一個地方沒有傳聞，就算明知道會有鬼進進出出，別人都會當作沒有鬼。但一個沒有鬼的地方，起了鬧鬼傳聞，其他人就會不理證據堅信有鬼。斐短流長，甚於事實呀！」
想不到他為人市儈，但說話很有道理，我就答應了他不說出去，再問警察：「那隻鬼說之前還有一個地方充滿這種能量，你知道嗎？」那警員想都沒想就答：「不知道，在我這個警區中，只有這兩個地方發生同類事件。」
問不到其他東西，也沒有辦法，我們只好離開了。

我和張家利先吃晚飯再回家。回到家裡，第一件事是整理今天的事件。
「這麼強的能量，它都可以吃個清光，真恐怖。」張家利還在想着那隻吸能量鬼，這次可說是第一次栽在鬼手上，令她心有餘悸。




我當然看得出那隻吸能量鬼有心嚇她給她教訓，但不我說穿，一邊拿出紙筆來，一邊說：「還好它沒有對你做甚麼，吸了這麼多能量，一拳就足以打散你三魂七魄。來吧，我們先總結今日的事。」
不料我這樣說，反把她嚇着了。我望定了她，說：「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怕鬼。」這時她卻即是有反應，搖搖頭：「不是怕鬼，而是怕沒有方法應對這些事件。我用各種方法都對付不了這種鬼，萬一將來真的要收伏它，就不知如何入手。」
還好不是怕鬼，否則她注定做不了安魂師。我向她說：「其實是有方法的，不過要一步一步來，現在你還只能學基本的東西。」還以為張家利想多討論，想不到轉話題轉得很快：「你說要總結今日的事，怎樣總結？」
倒是我預備了一番勉勵的話，現在說不出來，惟有跟着話題說下去：「唔.......好，今天我們去了第一個地方，是充滿能量的地方。第二個地方，過去也是充滿能量的地方，現在能量已被鬼吸乾。兩個地方都是同一區，但處於不同大廈，樓層亦不同。」
她拿出地圖來：「是，時間、地點都不同，大廈名字沒有相似之處。這兩個地方過去是甚麼地方？」我想了想：「充滿能量那裡是填海得來的，而被鬼吸去能量的地方，過去是海邊。」張家利點頭：「即是不是山墳之類的。」
這些資料沒有多大用處，除非我們能找到兩個地方的共通點，否則現階段很難推論落去。我又說：「那隻鬼說之前去過另一個充滿能量的地方，但警員說同一區只發生過兩宗類似個案。」她很聰明，我這樣一說就知道關鍵所在：「不是這一區，就是鄰區。」我看看時鐘，已經入夜了，於是提議明天再追查下去。

這晚上一直想着這件事，隱若覺得事情遠比現在看到的複雜，結果睡得不好。第二天醒來，卻見張家利已在廳上，整理昨天的資料。
「早晨。」她也不抬頭，「我想，再早一次發生同類事件，應該是這個區內。」我一看就知推測很合理。第一及第二個地方連成一條直線，若第三個地方與第二個地方的距離，與第一二個地方的距離相若，即會是張家利所指的警區管轄範圍。
那是一個我較熟悉的警區，有幾次一些大老闆邀請我在該區的辦公室作法，都有警察上來旁觀。後來區內某警署曾經鬧鬼，警察曾私下找我來處理，是以有一點交情。有關係則好辦事，似乎是全球通行的原則，我打電話直接連到那個警區的警長枱頭，省卻電話駁來駁去的麻煩。




「李師傅，有甚麼事嗎？」那位警長一拿起電話就問。我也直截了當：「我想查一下，你的警區是不是有一幢大廈曾經鬧鬼？」
那警長以為我怪他有事不報告，連聲稱是：「近月沒有鬧鬼事件，倒是有一個辦公室單位，早幾個月突然一晚間亂七八糟，業主與租客都沒有欠債，也沒有金錢損失，我們檢查過安全沒事，租客備案後沒有再跟進。」接着他突然低聲說：「私下告訴你，我覺得案件有問題，我們在辦公室找不到職員以外的指紋，閉路電視也拍不到任何人出入。」
這個警長知情不報，真不夠朋友！我提出抗議後，他低聲委屈地說：「不是我不想說，我們循正常手續上報，總部回應說不必跟進，他們說這些沒頭沒腦的事不必花時間，何況沒有損失，叫我們不必追查。又說這件事說出來會引起公眾不安，所以三令五申不要說出去。」「哼，你們很有紀律，將這件事蓋得密不透風啊。」我還有點不滿，心想可以早點知道的話，就能早一點調查。警長連聲說對不起，又說到了現在沒有收到報告，事件沒有進展。
我向警長索取事發地址，他要找一段時間才能告訴我，可見案件真的石沈大海，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