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這是甚麼能量
我們嘗試在風眼的正中位置,亦即是辦公室中央位置,尋找更多線索。
那裡是一條辦公桌之間的走廊,桌椅就似往牆邊推開,令那裡有一個小小的空間。我在這個小空間插上令旗,圍成一個圓形,運功將圓形內外分隔開。
第二步,我在圈內放下寫上符咒的黃紙小人,紙人自動在圓形之內尋找可疑線索。這場景在神怪電影中常見,其他人想不到可以親身經歷,都定眼看清楚。只見小人在圓形之內遊走,幾乎接觸過每一寸地面,突然在一個位置停下來,「彎腰」以手點地,表示該處有發現。
可惜紙人不會說話,否則它可以告訴大家發現了甚麼,不過現在這個程度也足夠了。我走上去,在它點的位置按下去。
乍看之下根本沒有甚麼,也感覺不出甚麼來。我閉目集中精神,然後一隻手按住我的手。那當然是張家利又來試,兩人的力量定比一人強,過不了多久我們在地上感到一絲氣息。人們用氣若游絲來形容人死前氣力已盡的情形,其實很貼切,我們感到的氣息也只有一點點,不留神根本不會發現。由於能量太弱,我不清楚這是將死的靈魂,還是只因為能量隨時間減弱。在沒有資料下,不能確定與外圍極強的能量有沒有關連。

我們無法找到更多資訊,但亦不能一走了之,要設法令這裡的能量消散,以免傷害無辜。不過我並沒有帶齊道具,所以要回去拿取。
大廈管理員問道:「現在我們要怎辦?要不要疏散同層的人?」我答他不用:「你們不要進入去就行了,這幾天人們如常出入,也不見得有問題,不致於全層疏散那樣勞師動眾。」
警員着管理員封鎖現場,我和張家利先回到辦公室,拿出合適的工具來。不要以為城市交通方便轉眼就到,一來一回也花了近一小時,當中光是塞車也夠你煩了。回到大廈,那警員早已在大廈門口等待着。我們再次上去該樓層,管理員還在辦公室外踱步,擔憂會否出意外。




我問他:「我來之前你都是這樣擔心嗎?」那管理員答我:「怎會一樣呢?你來之前我雖然有疑心,但還不確定這裡鬧鬼。現在確定了,不擔心就假的!」
很好笑,事情確不確定是你認知的問題,與事實無關,我說:「你知不知道也一樣,這裡都是鬧鬼。不知道不會較安全,知道了也不會增加危險,所以不用怕。」
管理員還是不放心:「話是這樣說,但實際上還是不放心。」我搖搖頭:「這只是你的心理作用,這麼多人前後出入幾次,也不見得有傷害,可見你是杞人憂天了。」
說着我們再次走入那辦公室。管理員口裡說害怕,但還是跟了進來。我吩咐關好門後,就與張家利布置需要的物品。

我搬來一張枱準備起壇。或者有人會問,甚麼時候需要起壇呢?其實起壇是方便放置法器,令作法過程更順暢,從而提高集中力與準確程度,特別適合需要複雜手續的道術。若是緊急情況,沒有起壇也有相近效果,只不過可能因手忙腳亂而不順暢而已。
我畫了符咒,貼在幾支木製令牌上,放在壇的四角,指向辦公室的四角。接着我在壇中央放了一個電熱爐,上面放了一個類似實驗室燒瓶的容器,容器上有四條金線,分別接上四塊令牌。這種半中不西的佈置,令在場的人目瞪口呆,一時間以為警方請了一個神棍。
我在容器中加水,再加入一些液體煮沸。接着寫了三道符,依次序放進容器。只見符咒一放進水裡,不消數秒即溶化,於是容器內的水就變成符水。其實這是我設計的無火符水產生器,可在不能生火的室內使用。人們以為道術是舊時代的東西,理應用舊的方法,但其實道術也是隨時代而改變。西漢紙張沒普及,符咒是寫在竹簡和木片上,到紙張流行了,就出現了紙符。只要能發揮作用即可,誰說不能用新科技?
燒好符水,我就拿起環首錯金刀作法。
一套刀法耍來虎虎生風,逼得其他人往後退。只見四塊令牌緩緩升起,突然向四角飛去,直插牆角。連着容器的金線在半空飄浮,隱隱發出金屬震動的嗚嗚聲。接着一陣光芒從容器散出,沿四條金線蔓延,直達令牌。光芒一到令牌,牆身就發出觸電似的拍拍聲,還隱約有點火花。這是能量碰撞的結果,我舞完刀法打通能量的路,一刻也沒有停下,立即再加上幾道符,加強能量輸出。




令牌輸出的能量就似汽車的四輪煞車碟,在能量風暴的四角慢慢煞停,需要較長時間但比較安全。後來張家利問為甚麼要分四個方向輸出能量,我就說因為怕兩鼓巨大能量碰撞會引起爆炸。
等到容器的能量差不多強了,我也沒有甚麼可以做,只有靜靜地站着,監察能量的變化。還好,這些能量雖然強烈,但不是活的,由始至終都是向一個方向旋轉,使我可以用這個方法停止它。
我示意大家安心等待,大約五分鐘後,能量風暴開始減弱,再過幾分鐘就消散。事件雖然造成混亂,但再也不會危害人身安全,總算和平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