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黎明騎士團篇──(214)

鳳凰對於此條問題，沒有作出回答。


「所以，你叫我嚟嘅目的‧‧‧‧‧‧‧就係欣賞風景？」那男人又轉問第二個問題。

「我需要你幫助。」鳳凰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目的。

因為他深知，以己一人之力，是沒可能阻止得住由叛變特工組成的赤兵隊師團。

「幫助？我依家冇殺咗你已經算好。」






「燴飯，我知道你係死靈入面最理性個一嗰，先叫你嚟。」

「我叫火會食反。」那男人把嘴中吃咬著的雪茄放下。


「VX神經毒素，就係我嘅回報。」

「講清楚啲。」






「六日之後，香港國際機場會有一場赤兵隊策劃嘅騷動，佢哋會發射一枝裝住VX神經毒素嘅導彈，到時同我去阻止，成事後導彈就歸你哋。」鳳凰簡潔地說一次。

「點解我要信你。」火會食反只問一句。

「我冇必要呃你。」

「你應該知，我人頭喺黑市入面係值幾錢？」火會食反淡淡一笑。





「知。」鳳凰抬頭望向身後，一個站在冷月底下，俯視他們的緊身黑衣人：「如果唔係，就唔會有個忍者暗中保護你。」

「瀧，就叫你唔好企喺咁高嘅位置。」火會食反按摩一下酸著的頸子。


「幾時發現我。」


「最近同一個忍者行得埋咗，依約感受得到你哋依班暗殺者出現時嘅氣息。」鳳凰說。


「總之，六日後香港機場？」火會食反雙手放袋，深淺一笑，轉身離開：「考慮下。」


* * * *





六日時間，一瞬即逝，

每個人，都應該已經在這六天中，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呼‧‧‧今個聖誕節，好似特別凍。」我擦擦手掌，返入漁湖。

清晨時份，我坐望著漸漸微升的夕陽，再望向看似發著美夢而沉睡著的霞。連睡著也會笑，看來昨天簡潔的婚事，真的令她好開心。


那就好了。

能令妳笑，我的使命就完成一半了。






餘下的令你一半，就是保護你的安全。


「終於要出發？」我臨離開前，真理老師問。

「唔，如果霞要走，你就阻止佢。」我向真理老師交代：「就算到時所有人毒死‧‧‧‧‧‧真理老師，你都要保護佢。」

「我會，放心去，去遵守同戰友嘅約定。」真理老師答。

我點頭，就出發起行，回到土瓜灣安全屋集合。

我想，大家也準備好了嗎。






到達後的我上去樓梯，卻沒想到夏林、忍蛋和鳳凰他們三人早於門外苦苦等候多時。

「等你好耐‧‧‧我哋冇鎖匙。」站在梯間的鳳凰說。


「你哋都已經準備好？」我打開了門，讓他們進去。

他們只是點頭，沒多答一句，可能重要時刻，往往無法輕鬆地言語。


「咁我都要召集最後一個同伴。」我取出手機，致電蜘蛛小子。


沒想到最後關頭‧‧‧‧‧‧





還是得靠這麼危險的方法聯絡他。


「喂？」

「蜘蛛仔。」

「‧‧‧你等陣。」

幾秒後。


「講得‧‧‧」

「你哋今日有大行動？」

「係，我都係琴日先知‧‧‧‧‧‧赤兵隊居然想‧‧‧」

「你可唔可以主動選擇去大帽山發射導彈？我哋差個一嗰地方冇人。」

「你想我‧‧‧‧‧‧幫你阻止導彈？」

「我知道你唔會拒絕。」

「咁當然‧‧‧立青佢仲喺香港，點可能會俾佢哋毒死立青‧‧‧！」

「咁個到就靠你。」我說。


「好，原本來佢一直計劃緊用生化武器襲擊成個香港⋯難怪一直封閉資訊，連一啲風聲都冇。」

「佢哋怕一講出個計劃，會有部分成員唔同意，始終佢哋身邊都有親人喺香港依塊土地生活。」

「睇怕我哋到最後一刻，先會知道自己發射嘅係神經毒素⋯害死自己。」

「VX神經毒素散播得太快⋯佢哋應該預計左要犧牲負責確保、裝設、發射嘅成員。」我推測。

「我識做。」蜘蛛小子深深吸一口氣，說：「喂，有機會嘅話，今晚見！」

「好！」

「潛入咁耐，我總算可以發揮啲功用。」蜘蛛小子說完這句便苦苦一笑，然後掛掉電話。
「你哋呢？」我轉身，望住他們三人：「準備好未？」


夏林把手放在半空，幾秒後，忍蛋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鳳凰亦放在忍蛋手背上面，最後到全手包紮住繃帶的我⋯⋯也放了上去。

四個人，一條心。


「要無事咁番嚟。」我伸出尾指。

．．．

．．

．


「約定了！」他們三人異口同聲地回應，並伸出尾指互相勾住。

＊ ＊ ＊ ＊

聖誕夜。


街上行人云云，懸掛著各種炫眼奪目的燈色，吵雜的大街小巷都是這個城市的美麗痕跡，難以想像毒氣掩蓋這一切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活地獄。

即便是寒冷的晚天，也無阻人們走出家中，到外頭慶祝。猶其中環一帶，唱聖詩的、逛街的、拍拖的，更是比比皆是。

「爸爸！爸爸！」街上一個小孩，在一間玩具店櫥前拉住了父親的手：「我想買呢個啊！毒人基斯巴啊！！」

「哦⋯？佢係反派卡通人物喎⋯⋯睇下先⋯不如買超人迪加啦！？正義嘅化身嘛！哈哈哈！」他的父親大笑著。

「佢先唔係壞人吖，佢耐心好善良架！！！」

「但係佢成身都有毒喎，仲唔係壞人？」父親摸摸他的頭。

剛好，我從兩父子身邊擦身而過，正往著國際金融中心的位置前去。這種人口的數量⋯如果毒素擴散可不是說笑。


雖然我還有很多事情未做⋯⋯


但如果香港玩完了，這輩子就不用想著去做。

我走到街道附近一所電話亭，在裡面致電去特工部，並說出一連串暗號和特工編號去接通。

「已經接通特工部，但你的特工編號為「叛變特工」身分，二十分鐘內，特工部將會派出人員將你追捕。」一把電腦女聲。


「順便同佢哋講，我喺國際金融中心、機場、迪士尼、天壇大佛、大帽山，都裝設咗VX神經毒素導彈。」我掛上電話，就繼續往目的地前進。

要保管好神經毒素導彈，就只能夠依靠特工部的力量去

無論學生、親人、朋友，或是孤獨的人，都走出去感受一下節慶的氣氛，這種熱鬧的感覺，在我耳中卻格外遙遠。

好像我稍不留神‧‧‧

世界就會變得一片寧靜。


在我到達國際金融中心後，已經是放工時間，大樓中的員工早已離去，留下的只有守門的保安。

由於這橦建築物為香港的金融重地，因此保安都比一般辦公大樓嚴密，要潛入去也不是一件易事。


此時，天上遠處一陣「啪啪噠噠」的聲音，抬頭一望，只見三輛直昇機都各往IFC(香港國際金融中心)的位置前進。


「睇嚟已經到‧‧‧‧‧‧」


「先生，依到已經閂門。」一名中年的保安打量了我一下，說：「如果你想以為用繃帶包住哂成個樣就入到嚟打劫‧‧‧我勸你都係放棄，我好歹都學過空手道。」

「垃圾，有種隻揪，你老母。」我答。

「吓？你講咩呀！」

「我話，你有種同我隻揪，你老母。」

「講還講，唔好講老母呀！」

「你老母。」

「講多次！！！」

「你老母。」就畢，我就轉身行入大樓外一處無人見到的死角位。

「喂！你好撚串嫁喎！」他追到我身後，想要搭住我膊頭。

我雙手一捉，再以背肩摔將他弄得倒地！再一腳踩踢在其頭上，不需兩下，便已經暈死過去。

接著，我便換上他的保安服和證件，開始進入國際金融中心大樓。

國際金融中心二期，樓高415.8 米，連地下層有九十層之高。裡面全部都是跟金融有關的銀行或辦公室，為香港的經濟命脈之一。

只是沒想到‧‧‧門外的保安居然會如此不堪。


我脫下臉上的繃帶後，開始用保安證件出入各層地方，留意異樣。一開始都沒有什麼特別，直到同樣跟我一樣身穿保安服的一行五人與我在地下層四樓的走廊擦身而過，我開始感受到尋常的異色。

因為迎面而行時，他們五人之首是單手握住一個黑色大袋，裡面沉沉的看似裝了什麼重物。更值得我留意的是，他們五人的眼神‧‧‧‧‧‧十分銳利。


是特工行動時應有的眼神。


直覺告訴我，有問題。


於是我停下了，轉為跟蹤他們五人。

地下的六層都是保安、管理層工作集合的中央地方，怎地他們充滿殺氣的來到這裡，莫非如我推測，他們想‧‧‧‧‧‧


「開門。」他們一伙人走到了一間房門前停下。

「你哋做咩？依到係管理層地方‧‧‧唔係你哋隨便入‧‧‧‧‧‧啊！！」開門的管理層保安被他們掏出消音槍射殺。

我的赤灼之眼見到他們繼而進入內裡，用消音槍把入面的管理層通通殺光！


「已經冇人留意監視器，之後我會熄咗所有防盜感應裝置，同打開所有出入口，你哋去裝設炸彈。」房內一人說。

「明白。」幾人回答。

錯不了‧‧‧‧‧‧他們應該都是赤兵隊。

現在只有一隊人身處這裡，但剛才飛來的直昇機有三輛，那麼說‧‧‧‧‧‧應該還有兩隊在更上層的地方。

「可能係裝設緊導彈‧‧‧‧‧‧」一想到這裡，我就立即奔跑上去。

我一跑，就連續跑上好幾層，原本會被鐵閘關上的地方都徐徐地升起，但對方似乎好快就在監視鏡頭中見到我，所以我跑到一半時，又把所有鐵閘都關上了，把我困死在六十二層。

我想了一想逃出的辦法，便走到六十層走廊的升降機前，用蠻力強行打開升降機的門。打開之後便助跑，跳入到升降機糟入面，捉住中間一條粗大的運輸帶黑線，借由它一直爬到更上方。

脫離特工生涯已久，好久都再沒體驗過此等艱辛的體力消耗活動‧‧‧‧‧‧

那怕我望一望自己腳下的景象，也會冒出不少手汗，因為我現在已經爬到七十一層樓之高，一旦缺力摔下去便會是稀巴爛。


「咚」


突然，下方傳來的一聲，令我腎上腺素急升。下方升降機被啟動了，正向上移動，如果持續下去我肯定會被壓死。

於是我加快地爬上去，可是人力始終敵不過機器的速動，就在我正思量如何解困期間，想起了升降機附有通風板，可打開入到裡面。

在升降機快要靠近腳尖時，就跳到其上面，並打開通風板，跳到入面去！果然，裡面有名赤兵隊，手上正握著消音槍。

來不及反應的他被我解除武裝，並連續點了數下穴道，幾秒後已經暫時動彈不得，我便趁這個短暫的時機拾起他的消音槍，並往他的頭部扣下板機。


血花四濺。

終於，升降機要上到頂層的天台。我赤灼之眼所見的，是兩個手持消音槍瞄準住升降機門的人。


沒法子了‧‧‧


「咚」升降機門打開，隨即湧出一股紫團毒氣！

門外兩名赤兵立即用手掩鼻，可不消幾秒後，還是被活生生地毒死！

「啊‧‧‧啊‧‧‧‧‧‧啊‧‧‧咔‧‧‧咔‧‧‧‧‧‧啊‧‧‧」他們痛苦地倒地，吐出白泡。

我順手拾起他們二人的消音槍來用，繼續向前行走。終於，我來到了國際金融中心的天台中央，是一個圓形的大平台，有三輛直昇機正停泊在上面，約莫數個人正在中間設置著，其中一個更是我認識的師團長──人妖芭蒂。


「今次幫輓歌大大完成任務之後，佢肯定會娶我～！」他興奮地一邊裝置，一邊淫笑。


「恐怕要令你願望落空‧‧‧」我走上前，說：「芭蒂。」

芭蒂抬一抬頭，望見是我，便張大了眼睛：「你‧‧‧百‧‧‧毒！？你點會喺到。」

「嚟阻止你哋。」


「憑咩？點解。」芭蒂神色一瞬間認真起來，他的團員亦舉槍向我。


「憑我。」我答。

「哈哈哈哈哈～百毒師團長，炸毀特工部都係你嘅目標之一，你雖然已經離隊，不過斷唔會係轉投番特工部掛？阻止我哋？好難！」芭蒂緊握住拳頭：「你個叛徒‧‧‧‧‧‧」


「我唔明你講咩。」

「輓歌已經同我哋講咗，你離隊去咗投靠第二個勢力‧‧‧唔好以為我哋唔知！原本佢落咗不殺之令，但今日我要打破規矩！」

「你哋都俾佢誤導咗‧‧‧」

「輓歌係我哋赤兵隊最後一道支柱，無論佢講咩，我都一定會信！」說罷，芭蒂就打個眼色，命手下向我開火。

我立即躲到一幅牆後，說：「所謂嘅炸毀特工部‧‧‧根本係向全香港發射生化武器！」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子彈幾乎把我的聲音壓過。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芭蒂輕淡地說。

「佢派你嚟發射導彈‧‧‧都只係等於叫你送死！神經毒素一散播，你唔洗想有命離開香港‧‧‧‧‧‧」

「‧‧‧你唔好再講大話！！！叛徒！」芭蒂怒罵。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