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黎明騎士團篇──(203)

「呃‧‧‧霞，你係咪諗緊，你一出返去就會變咗第二個人格。」我問。

霞沒有表情，也沒有回應，只懂望住前方。就好像，前方盡頭處充滿光明的出口，對她來說或許不是真正的出口。

行於光中，也不見得會更好。


「可以學下佢咁帶哂啲繃帶喺身啊？」忍蛋提議。

「就算呃到個身，都呃唔到個腦。」霞勉強地淡淡一笑：「只要我一感知自己係接觸緊陽光‧‧‧‧‧‧思想就好似突然斷線咁，變咗第二個人。」





「你有冇方法幫到佢？」忍蛋望向我。

「暫時未有，要返去研究下‧‧‧」我答。

很快地，我們就步行到九龍寨的三大出口處之一。那裡如同往常一樣，貿易的人流不斷出出入入，有傭兵站在一旁等待進出的人會顧用自己。


不過就在我們正要步出城門之際，一名腰配手槍的男人呆望住我們：





「你哋係‧‧‧‧‧‧」


我跟忍蛋眼神作出極快的交流與共識，他掏出苦蕪便往那名男人的脖子刺去‧‧‧‧‧‧！


「走！」我拉住霞的馬兒，加快離開此處。

可是，又一群人在城門兩邊走出阻攔著我們。





對方一看就知不懷好意。

「等陣‧‧‧你就係殺死卡多個仔嘅人？」位於眾首的一名男子問。


「咁你想點？」我反問。


「卡多佢出咗懸賞‧‧‧‧‧‧要我哋守住九龍寨所有城門，果然捕到你出嚟，想點？留低個頭啦！」

我又向忍蛋打個眼色，他又擲出幾抹手裡劍向對方，他們還傻呼呼的面對住我們，如此一來幾人便被忍蛋的手裡劍刺傷。

「上！」帶首的男人拔出手槍，他身後的嘍囉亦一同拔槍：「順便搵人去通知卡多先生，叫佢準備定拎隻「金剛圈」嚟當係報酬！」

沒有槍械的我們立即分兩旁躲去，即便是人流極多，對方還是毫不忌諱地向我們開槍，城門外頓時槍聲四起，誤中子彈的人極多！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躲到一邊去的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對方是擁有槍械的人，哪怕是我們中了一槍行動力亦即大減。

「霞，騎去佢哋後方，一陣突襲。」我指了一條路給她。


霞點頭，俯首望住我：「唔好死。」

「忍蛋，你爬上依座建築物最上嘅位置，一陣空襲。」






「咁你？」他問。

「我最可能拖時間，正面迎擊嘅話‧‧‧唔洗三秒我哋就會俾佢哋開槍射死。」

「毒死人個仔咁巴閉！？」又是一發子彈。


躲在城門一旁廢棄辦公室的我，略略鬆下了繃帶。大概‧‧‧‧‧‧我拖個兩、分鐘就可以。


「你想俾我毒死？」我石柱後的我問。

「‧‧‧毒死？」

「卡多個仔就係俾我掉毒氣手榴彈毒死，你就即管試下行入嚟。」





「你大我？哈哈哈，我驚你大唔起！」

「咁隨便入嚟。」

「我驚你呀！」

「嚟啊。」

「嚟呀！」

「唔敢？」

「唔敢膽出嚟啊傻仔！」





「叫你入嚟。」

「我依家就入嚟！」

「好，等緊你。」

「誰怕誰！」

你一句我一句，就這樣，我成功拖延了接近一分半鐘的時間。


透過赤灼之眼，我已經穿透石壁的看見霞，和上方的忍蛋都已經準備就緒。接下來，我把手放到嘴邊，然後吹了一聲口哨。


霞便騎著馬在對方後面衝出，一下衝撞！對方頓時大亂，我和忍蛋亦在此時一同衝向對方，把他們逐一解決。

兩、三下手勢，眾人便被平服下來。

「卡多先生嚟啦！」此時，遠方一把高呼聲。

我們三人望往那處，卡多確實駛著車帶住一伙人來到了！

「殺我個仔嘅兇手，你三個今日唔洗離開九龍寨！」卡多高喊，站在十字路口的我們頓時被從轉角位突然出現的傭兵重重包圍住。



「好彩有車過嚟，總算阻止到你哋離開。」卡多一副陰沉的笑意：「你哋三個得罪我仲想走？知唔知我係邊個‧‧‧？九龍寨嘅大金主啊，成個九龍寨嘅人都係我嘅耳目！只要我出得起錢！」

卡多雙手放後，走近我們：「個女仔都幾靚，可以留低，其餘個兩個就用痛苦嘅方法殺咗佢哋！」

‧‧‧‧‧‧

「赤兵隊！」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句聲音。

卡多一伙本來瞄準著我們的傭兵突然不約而同地收到攻擊！令卡多也大感訝異，退後幾步。

「咩‧‧‧咩事‧‧‧‧‧‧發生咩事！」卡多一直後退，直到背部撞到某人。

這把聲音的主人是‧‧‧‧‧‧

「啊？」卡多驚嚇地望住後方。

身穿褐紅長袍的蜘蛛小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其後方，並凝瞪住卡多他。

「你‧‧‧你係‧‧‧‧‧‧邊個‧‧‧‧‧‧我出雙倍價錢！」卡多大喊。

「赤兵隊，不隸屬任何組織。」那麼攻擊著傭兵的那些人，自然是蜘蛛小子那師團的特工了。特工打起上來，果然是佔了大優。


整個師團毫無一人損傷，完整無缺的消滅了卡多的傭兵。

「用咁多錢請咗一堆雜魚返嚟。」忍蛋嘖笑一聲。


「蜘蛛小子，唔該哂。」

「最近聽到有個人毒死咗佢個仔，而且個種毒好奇怪‧‧‧‧‧‧我都已經知係你，所以我叫人聽住風聲，卡多有咩舉動就即刻跟嚟，嚟到果然救到你一命。」蜘蛛小子不帶半點笑面，認真地望住我：「返上去之後你要自己小心。」

我望望他身旁的赤兵隊成員，就知道他要在成員面前繼續裝自己是殺死七號特工的冷酷高手，所以說話才這麼冷冰冰。


「遲啲再聯絡。」

「唔。」


「等陣！！！」卡多跑去車箱，捧了一個似頸飾又似頭飾的圓環物品出來：「我送依個「金剛圈」俾你！！！你幫我殺咗依個人佢！」

「哈？」霞隨手地用長劍在他手腕一橫，卡多便把「金剛圈」從手中甩掉。

在落地之前，霞及時用劍穿入圓環之中把它挑回上來，到自己手邊：「依家佢係我嫁喇～傻仔卡多。」

「吓！！？」卡多驚呼，又再拉拉蜘蛛小子的長袍：「我俾哂成副身家你！同我搶返個「金剛圈」返嚟！」

蜘蛛小子什麼也不說，拾起地上一把手槍便往卡多前額開了一槍！「砰」，血花四濺。

「下次見。」蜘蛛小子冷冷地轉身，帶同成員離開。


他心裡是忍住笑的吧？


連卡多也解決了後，我們便真正結束九龍寨所有事情。回去的路上，霞一路研究著卡多手上的「金剛圈」，良久，便把它戴到我的頭上。

與我的頭大小恰恰好，能夠戴得上至到額上。

「做咩啊你‧‧‧‧‧‧」我望向馬上的她。


「送俾你。」霞淺淺揚起嘴角。


「呃‧‧‧」我想把它脫下來的時候，霞就用劍按壓住我的頭頂。


「唔準除，如果我出到去之後變到唔係我，咁我夜晚醒番之後，要見到你戴住依個金剛圈。」


「咁做有咩意思‧‧‧我仲覺得個頭好似重咗咁‧‧‧‧‧‧」我想要把它脫下來，霞卻不肯讓我脫。

「冇意思，所以我賦予佢意思！」霞緊用力把劍壓住我的頭：「你想除個陣，自然會諗起我。」

「雖則我唔太著重形象‧‧‧不過成個孫悟空咁行出街實在太‧‧‧‧‧‧」

霞聽後便用劍在我髮上撥了兩撥，使頭髮都掩蓋住了金剛圈。

「女人係咁嫁啦～」雙手放在後腦的忍蛋，一派輕鬆地說：「就順下佢意。」

我轉頭望一望霞，只見她凝視住我，且帶住一副不憤的樣子‧‧‧‧‧‧是怎樣？

「假如變咗第二個我，唔可以同第二個我有交流。」她又說。

「‧‧‧」

「仲有，唔可以對佢好好！」

「咁即係變相‧‧‧‧‧‧」

「總之你個心要只係得我依一位霞，你明唔明？」霞認真的問。

「大概，我都明‧‧‧」我放棄把金剛圈脫下的念頭。

霞也是太喜歡我，才這麼做。「仲有幾耐路程？」忍蛋問。

「大概半日。」我答。

「係‧‧‧」忍蛋望一望在馬上睡著的霞，又望向我：「你兩個幾夾～一個見到陽光就失去主人格，另一個就會蒸發毒氣。」

「可能都係一種詛咒。」

「詛咒？或者學周國賢話齋‧‧‧‧‧‧」忍蛋哼唱起一段歌曲：「當世間明路行盡了～無需見光也許更美妙～」

「或者。」我會心點頭。



半日後。


幸運的是，我們一離開通往九龍寨的路時，外面天色還暗，霞回去我們安全屋的那段路程中，應該不會醒來吧。


「忍蛋，之後你會去邊？」我們一步出去，就先深深呼吸一口氣。

「唔知，或者你有冇地方俾我住陣先？」

「係？」

「因為我返去「忍部屋」就無乜可能，流浪嘅生活亦過得好耐‧‧‧‧‧‧所以，就想搵個地方安定下先。」

「我個到應該仲有位，要嚟？」

「當然。」忍蛋舉起姆指。


我們就如去完旅行的人一樣，不過我們不能坐著的士回去，只因霞還騎著那隻馬，所以只能徒步回去。

還好是凌晨時份，街上沒有太多人注意到我們帶著隻馬走，就算見到的都只多望幾眼，沒什麼特別。


後來更找來了貨櫃車把「初戀」帶上後櫃，然後駛去土瓜灣的安全屋附近。我用公主抱的方式，把睡得正沉的霞抱上屋中，而忍蛋則負責牽住馬兒上去。


「叮噹～」一聲，開門的人是鳳凰。


「好耐冇見。」他的聲線還是如此認真。

「唔‧‧‧」我點頭。

他開門給我們進來後，我就把霞放下到沙發上：「夏林？」

「佢訓著咗。」鳳凰答。

這裡比起以往，顯得更為乾淨整潔，發生了什麼一回事？


「你哋冇咩特別啊嘛？」我問。

「佢除咗有時發下酒癲之外，都冇乜特別。」鳳凰說下去：「我順便幫你修補咗啲牆、傢俱，裝咗電腦連接出面新放置嘅CCTV，有咩異樣大概都會好快知道。」

「我唔喺到個陣你做咗咁多嘢？」

「順手，反正要避開政府特工、古家殺手、死靈飛盜團嘅追捕，都唔係易事。」鳳凰望向初戀：「你哋去咗騎馬？」

「隻馬係喺九龍寨帶返嚟。」我望向忍蛋示意：「忍蛋，你攰就休息先。」

「唔。」忍蛋步入走廊。

「自己人？」鳳凰問。

「嗯。」



「時‧‧‧小時‧‧‧」霞模糊地醒來，像個嬰兒一樣。

「繼續訓，已經返到屋企。」我望住她的雙眼。

霞她點一點頭，又再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