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嗄⋯⋯」最後一個。


望住眼前最後一名村名都被毒死之後,我放鬆了身子,與遍佈教堂地上毒死的村民一同倒臥在地上、全身軟趴無力的倒下。

不過⋯


在我眼皮合上之前,我視線模糊的見到有個人緩步從教堂正門走進來。






是誰⋯?


他一身黑袍,體內毒性偏「蛇」⋯難道是⋯⋯


對方五指伸向我的同時,我視線亦隨即納入漆黑之中。






我醒來之後身處一個廢工廠似的地方,被綁了在一張鐵椅之上,橫觀四周,只見數名身穿黑袍的人把我圍住⋯⋯


「似乎已經醒番~?」這把聲是蛇皇!


「⋯⋯」我發現自己左手連住一條輸血管,一滴一滴的流在一罐儲存器之中。

「我哋又見面。」蛇皇淺淺微笑,笑容既陰冷又心寒:「你滅我「萬蛇教」,又走入嚟我個北部試毒場地,睇嚟你都好想搵到我。」





「只要我嗅覺稍為靈敏一啲,就可以聞到你嘅氣味啦⋯⋯」他露出自己的蛇舌,彷如想把我吞掉一樣:「百毒。」我用頭往前撞眼前跋扈的他,蛇皇便即退後一步,再往他吐上一口唾液,亦被他輕易地側頭避過。

「啊?想掂到我~或者要多練二十年?」說畢,蛇皇如同靈蛇伸一手向我戳擊一下。


被一瞬間戳點攻擊的我酷如被雷蛇吻了一下般,遭受電擊之痛。


「你都係太弱~」蛇皇輕描淡寫地轉身,說:「如果你身上唔係有百毒保護~恐怕你死咗九世。」


「不過當然⋯我係唔會輕易殺你~你就好似母牛,俾我榨取到你嘅血液都歸零個時,先慢慢將你殺死都唔遲~?」蛇皇幽幽地笑語。


看來⋯





霞、FirstLove和那伙小孩都沒有落在他的手中。


那就好了。

「百毒人~你知唔知點樣令到一個人心跳加速、血液傳遞加快?」蛇皇望住輸血管,刻意地問。

「唔好講咁多⋯⋯」我低住頭,說:「你個不男不女嘅死人妖。」


「無錯⋯就係激嬲我,然後等我可以瘋狂虐待你,心跳快速,輸嘅血就自然越多。」

⋯ 






 一天後。


本來銹跡斑斑的廢工廠,此刻增添上一份寒意,血色的寒意。周遭都灑滿了我的血跡,蛇凰為求我心跳加速迫出更多的血液,不惜重刑施加將我虐待。


還好,在斷失理智之前我已經使用「時間催眠法」深度催眠自己,脫離肉體的苦痛,又開始無止境的永恆度數。

一萬三千四百二十六⋯⋯

一萬三千四百二十七⋯

一萬三⋯





突然,我張開眼皮,理智又好像一條電腦線一般重新插回在主機上,啟動整副肉身。

「⋯」為什麼,我會返回現世?


我依舊是被縛在鐵椅之上,不同的是我同時身處一所鐵房之中,門被鎖住,周遭則滿佈了我前所未見數量的毒蛇⋯⋯什麼一回事!?

「嘶——!!!!!!!!!」牠們一同發出的嘶叫聲,猶如魔音一樣刺耳!

難怪我會醒來⋯


「啊?果然係自我催眠咗啊,不過我都有後著令你醒得番。」蛇皇淡笑而答。

如果他叫醒我的方法是利用千多條蛇的叫聲刺激我耳膜,那麼我只能說⋯⋯很成功。






「依個份量~應該輸送多一日就得?」蛇皇望望用來儲存我毒血的罐子,然後一邊冷笑一邊說:「就算有百毒之軀都唔識好好利用~你簡直係暴殄天物。」


「咁你⋯比著你⋯⋯又會點用⋯⋯」我反問。


「啍~?你總算終於都出聲。」蛇皇游刃有餘的左行右望:「你到底有冇研究過自己啲血~?啍,連自己技能、優勢、實力都未好好深究過,就算百毒落到你手上都你無用武之地。」


蛇皇的這句說話,猶如炊到入我心底裡。


「⋯⋯」


蛇皇冷冷一笑:「睇下你眼神放空嘅樣~就知你真係冇好好深究過戰鬥嘅技術,連自己優勢都唔清楚⋯⋯⋯一味只係識得胡亂施放技能,好似你咁嘅人可以生存到依一刻⋯要麼你身邊都有強大嘅人保護住你;要麼就係超級好運。」

「啍。」蛇皇把雙手放後,一副期待的模樣:「連你嘅招式,早喺我哋第一次見面個陣~我就返去拆解好。你弱點好似係一釋放毒霧後,就會全身乏力~?咁你返去之後,又有冇好好拆解我招「萬蛇神拳」下一次迎戰我~?」




「我死之前⋯⋯」我低住頭,說:「可唔可以完成我一個願望。」

蛇皇轉身向我,冷笑以對:「我會有咩好處?」

「我立即咬舌自殺⋯心臟停止供血,對你都無好處。」

「即管講嚟聽聽~」蛇皇撥一撥秀黑的直髮,問:「反正我都無乜可能會去做⋯啍~你自殺對我無影響。」

「我想⋯聽多一次你吹奏嘅笛聲。」我插嘴說出此句後,蛇皇冷淡的笑容起了變化。



「臨死前⋯⋯我想再一次聽到你嘅笛聲。」


「原因。」

「好好聽。」


吹笛,是在灣仔碼頭與蛇皇初戰時,他使出用來控制九頭蛇行動的工具。


「呵呵呵~」蛇皇望住灑滿血跡的鐵銹牆身,笑言:「你係第一個讚我笛聲嘅人,耳朵意外地有品味~?」


蛇皇取出一枝幼綠翠色的笛子,然後開始淡淡地吹奏起來。


一陣優美淡雅的笛聲隨之傳來,與廢工廠型成相對的影像。吹到半段,那些剛才還在嘶叫的蛇兒都彷佛翩翩起舞。

而我則緊記住每一道音符和蛇的動作,直至耳聽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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