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古時‧拯救篇──(112)

「今個月三十號，國外知名製造珠寶商「Cartier」等將會逐一抵港，舉辦一場全球每四年一次嘅珠寶聚宴喎？」電視中的報導員望向自己身旁的同事，準備玩一唱一和的對答。

「無錯啊，當中Harry Winston、Graff等知名寶石，都會逐一帶到嚟本港展現，除此之外，由瑞士頂尖設計師Mr. Rene. Lauper同Victoirede Castellane兩位女性一同合作研製嘅一顆寶石，名為「海瑪之星」，預計係今屆全場焦點。當中主要原材料龍里卡係喺上個世紀1893年，南非一個鑽石場發現，同時估算會為香港帶來龐大嘅周邊收益。」

「到底係邊個將依種無用嘅石頭價值推高……」我看著電視中光滑透明、呈藍白色、光澤極佳的鑽石喃喃自道。

一般特工都要在那天行動，去軴守會場安全吧。

這種國際珠寶聚會的保護行動我就做過一次，有點兒悶。就是看著上流社會階層的人士，在會場走來走去，望來望去，不過……赤曲當時似乎對珠寶是有研究。





在背後跟我討論了幾顆鑽石的歷史…有些是浸濺過很多人的血才在此處展現出來，所以在高貴無比的外表下，是充滿住血腥的氣味。

當時會場的門一開，赤曲望住進來的人時還打笑地說聞到了一陣腐臭味，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在說那些閃耀的寶石之外，還在說那群上流人士。

這種石頭某程度上就好像掌握住一些人的命運，往往會讓無數人失去生命，越亮麗的東西，便越是危險。

這個道理用在女人上恰當，寶石同樣是。

在長洲的日子過得很悠長，原來每一天能睡得很久也是種幸福，難怪真理老師如此熱愛隱居生活，一躲，就躲了在山洞十年之久。





我未來會跟他一樣嗎？

「噠──」如常的一個突襲。

「今日你又用咩……」我伸手往隱隱作痛著的後腦，苦惱得怒不起來：「點…點解好似…有刺…」

「榴槤，正呢？不過你個頭始終唔夠硬。」說話的人，正是古夏林。

現在的每天，我都會在街上被她隨機突襲，而且我每一次都防備不了，戴摩托車頭盔又好標奇立異，於是索性小心點就好。





從西瓜、棒球棍、高爾夫球棍、鐵撬、鐵錘、結他、平板電腦、膠椅等……我的頭幾乎都被所有近戰武器親吻過一次，她可能的確是想治好我疑似的「神經衰弱」，但解釋了十萬遍沒有用，古夏林都會認為是「電器失靈，只要踢一踢就會沒事的」道理。

「食件喇～」她把榴槤一分為二後，把裡面其中一件給了我。

我不太抗拒榴槤，所以就收下了，並一同坐在路邊旁坐著來吃。

「點啊？」古夏林望一望天上刺熱的陽光，然後瞇住眼望向我：「你好似已經融入咗少少咁，退休生活好唔好玩。」

我低頭一笑，說：「仲習慣緊，不過個腦已經冇咁繃緊。」

「果然好有用啊。」

「咩有用…？你唔好會錯意……我冇咁繃緊係指嚟咗長洲休息之後，唔係話你打我個頭個種。」

「話說，平時夜晚都好少見你出嚟食嘢，你自己識整？」古夏林問。





「冇…我食杯麵。」

「屌，你侮辱緊自己個胃？」古夏林不屑地望著我：「你食成個月唔會厭？」

「我好歹都係個特工……」適應環境，只吃杯麵只是入門級。

「我一日之內食同一餐會嘔。」

「威啊～有錢，我只係星斗市民。」

「唔係囉～」古夏林作勢要摑我的嘴，但是又停手作罷：「係成日食一個倒模嘅嘢……我會覺得好冇Style囉…」

「我普通人一個，冇資格選擇咩風格。」我輕佻地笑。





「咁…其實我都係普通人嚟嘅～」古夏林說。

我們兩人吃著榴槤，正當吃得七七八八我要離開的時候，古夏林又叫住了我：

「喂，阿唔知邊個。」該死，她居然連我的名字也不知道。

「你連…」本想責罵她一番，可是她很快就說起下句。

「黎明…啊嘛？」古夏林淺淡一笑，她這般薄柔的笑容，我還是頭一次見：「我記得你，不過，唔知你真名。」

「…」倒是的確像我還未把真的名字告訴她，所以我開玩笑地說：「繼續叫我黎明，叫真名會有人認得我，到時我就危險。」

「好啊。」古夏林擺出一富具挑戰的笑貌，說：「反正好快就會知道你個名，By the way……有冇興趣煮下嘢食。」

「我唔會同你喺屋企玩煮飯仔咁危險。」我想像不到那瘋狂的情境。





而且我餘下的生活費都不夠我買一餐豐富的。

「長洲呢～每一年呢～就會有一場素菜比賽嘅，贏咗有獎金嫁。」古夏林嘴角邪惡地揚起：「考慮下。」

「咁好……我只係問一個問題。」我望住她。

「問。」

「點解要揀我，同我一隊。」

「講過，約定過～將你拯救之後，霞先會得到拯救。」古夏林伸出一個拳頭出來，一副想要跟我來過兄弟碰拳的姿態：「而且你係我朋友，令朋友開心～一直係我宗旨。」

「明白……」被她這個理由弄笑的我亦伸出一個拳頭，假裝跟她碰了一拳：「就一齊合作。」





「一齊做出，可以治療心靈嘅美食！！！！！」我們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街上合巧經過的路人都嚇了一跳。

素菜。

基本上我是很拿手，因為在真理山洞穴裡面每天吃的幾乎都是素菜，什麼香茹、野菜、野果等，都是每晚必吃的食物。

加上做飯的人是我，所以就練就了一手煮素菜的好技巧。

不過單憑食材新鮮斷不可能勝出的吧？在我跟古夏林去鄉事委員會辦事處申請報名資格時，便見到我每天去吃早餐的店子裡的那個老闆，他也來參與比賽的話也會是一個障礙……

我吃過他做的炒蛋，太美味了，令我上癮得每天都要去吃一遍。

加上我有著一副百毒之軀，為了安全起見有一些工序我肯定要交給夏林來處理，要在短時間把她的烹調技巧增強……


沒辦法了。

「加水！」

「仲加！！？夠啦…！？」

「一陣蒸乾哂就會冇汁，到時就會浪費食材本身內裡嘅精華。」我替她打開蓋子，好讓她加水進去。

「好！」

「你……你做咩啊！！！！！？」

「信我喇…哈…哈哈哈哈哈！！！！」她又再「夏林式」大笑，十指之間夾滿了不同的調味料：「依啲嘢就叫夏林的第九滋味！！！！！！」

「唔合格，整多次！」我把火關了。

「傻啦你！點可以中途放棄！！！」她再次把爐火打開。

「熄咗佢～」

「開～」

「第一次警告！」我再把火關掉

沒想到古夏林下一步居然是取出殺蟲噴霧對住鍋子下噴射，另一隻手再點燃起打火機使之形成一條火舌的侵蝕著整個鍋子……她媽的瘋子！！！！！！！！！！！！！！！！


「你切菜嘅技巧總算似番個女人。」望住她快如迅雷的手速，我的確有些少佩服。

「So easy～」九秒，就把所有素菜食材都切好了。

她用刀的確有一手。

「調製醬料就會交俾我嚟處理。」

「下！！！！！我想整專屬夏林的醬料喎！！」

「冇啊！！！！！！！！！！！」

「獨裁統治！！你個法西斯！！！！！！！」

「邊個叫我煮嘢有經驗過你～！」

「喔！！！玩埋老鬼文化添！！！！！！！」

「做嘢！唔好講嘢！」這次到我，用勺子敲回她的頭一下。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排除萬難，完成了第一道菜色──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

「嗄……」就像做了一場激烈運動的我們，打開蓋子，望住彷似散發著光芒的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

「就等我試下……混合咗自己血汗嘅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古夏林讀著這食物的名字時，居然沒有漏口。

「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辛苦讀完它專屬的名字之後，再說明著它的由來，練習如何跟評判介紹：「我個拍檔曾經喺匈牙利逗留過一段日子，諗到依碟食過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我就諗……」

「唔……好好食啊！！！！！！！！」古夏林雙手按住了臉頰，一副興沖沖的樣子大喊：「媽！好辣呀！！！！！！！！！！！！！！！！！！！！！！」

「係…？」我瞧她表情一眼，再拿起其中一塊吃入肚。

「…！？」我眼角的青筋一瞬地暴瞪而出。

「啍。」古夏林剛才的表情一秒即變，轉為一副深詐的神態：「覺得點？覺得我哋一齊整嘅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好唔好食？」

「依份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的確整得太辣，或者我哋可以整個冇咁辣嘅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因為我哋唔一定要跟番匈牙利當地嘅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味道一樣用辣，始終評判係香港人，自然要食一份唔辣嘅匈牙利素豆腐腸磨菇珍珠露荀馬蘇里芝士脆卷。」我分析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