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赤紅的蜘蛛‧毒后救贖篇──(104)

──赤紅的蜘蛛‧毒后救贖篇──

「立青！彈匣啊！！」眉頭緊湊的蜘蛛小子大喊。

「蜘蛛仔，跑去花園出面！！！」立青亦緊張地喊著。

「死…佢哋已經洞悉到我哋嘅意圖……」蜘蛛小子望住正在強攻進來的三名職業軍人。

「仲有我……」一直躲藏著的我以突如其來的後襲，用近戰把三名職業軍人全都打倒。





「呼……好彩。」蜘蛛小子抹了一額汗。

「哈…哈哈哈哈哈……」坐在沙發上的立青也鬆了口氣，張開雙手攤放在其軟綿綿的填塞物上：「嗄～總算死守得到……」

「如果唔係阿悔你…我同蜘蛛仔應該死咗喺佢哋槍下……」立青居然為了這種小事感激著我。

「好小事…」我答。

「唔係咁講呀大佬！依一關輸咗嘅話我哋三個就要重新打過嫁啦！依個章節我哋都用咗成半日先玩到嫁！」





「鬼叫你個傻仔係都要揀『死而無憾』模式…」立青臉上似笑非笑，嘴角邊帶著一絲幽怨的望著蜘蛛小子他：「你都知難呢！」

「哈哈～雖然係打機，不過咁樣同人生一樣，生命冇take two啊嘛！啊哈哈哈哈哈～！！！」蜘蛛小子抓頭傻笑。

「你三隻嘢，由朝打到黑啦喎。」看了半日書的喬恩姐從書房出來，替我們收拾好茶几上的披薩與汽水罐：「一陣風叔叔返嚟呢……就會問小嘉靖…！今日有冇特訓啦喎！我就會答……」

「喬恩姐姐就會答……」立青試著學習她的語氣，神情發音也十分投入：「有！嘉靖今日好叻女，訓練超哂標！係唔係咁？哈哈哈。」

「Um……真係俾你激死。」無奈失笑的喬恩姐走過去抱住立青，疼愛地說：「不過邊個叫你係我最鐘意嘅乖女～」





「我都愛你。」

「好啦，不過都快啲收好遊戲機喇，靈風佢應該就快返嚟喇。」幫我們收拾好桌面的喬恩姐臨走前提醒。

「呼……收嘢。」立青雙手插住腰，各望左右兩邊的我們一眼。

「立青，你好凍咩？」一邊收拾遊戲碟的蜘蛛小子關心地問。

就算屋裡的火爐生著暖火，立青都還是穿著住件白色的修身工裝風毛領長款棉衣、同樣棕皮革色的長褲與手套，還有一雙羊毛雪靴，深似身處在嚴寒的天氣之下。

「唔係。」一同收拾中的立青嘴中默然含笑，跟我們說：「風叔叔同我講，著依啲衫有高抵抗力之外，最重要係方便收藏工具。」

「有啲咩工具會用得著收藏？」蜘蛛小子繼續問。

「開鎖工具啊、毒針啊、子彈啊、火塞啦？繃帶、呃…止痛藥同甲基安非他命、牛皮膠帶、細線捲、仲有火藥粉！總之你永遠唔會知道幾時需要用到，但對於任務又好似係幾重要嘅原料。」立青完全不像跟我們在開玩笑，說：「依幾樣嘢都係一啲可以引發好多可能性嘅工具，戰況可能就係靠依啲「小玩具」嚟扭轉～？」





「原來係咁…」成為頭號特工的人，果然是要萬事俱備。

在收拾好所有東西之後，只見蜘蛛小子對住櫃子中一個小布袋有點好奇，持續凝視住它。

「蜘蛛…仔？」立青留意到神色奇怪的他，然後一手拿起那袋子出來：「做咩？」

「冇……只係個次你喺迷你倉偷嘅嘢…就係依樣？」蜘蛛小子問。

「係，不過已經係空袋。」立青說。

「呃…裡面原本咩嚟？點解你要偷……我有啲好奇…」蜘蛛小子說。

「就只係一件零件。」





「零件？」

「『人型機甲』嘅零件。」立青毫不避諱地答。

「你哋偷嚟做咩……唔通…唔通你都想整番部！！？」蜘蛛小子嚇了一驚。

「哈…當然唔係。」立青沒好氣地笑，說：「係我哋想追查某組織下落，所以先想喺啲零件到搵線索，同想盡力回收番成套人型機甲嘅零件。」

「你嘅意思係……」我望住立青，因為有感覺是一件重要的事。

立青定了一定望住我們，低頭稍作思考：「…其實我唔應該講俾你哋聽。」

「因為係頭號特工一直追尋調查緊嘅事？」我問。

「唔…」立青點一點首，說：「唔可以漏出任何風聲。」





「可以略略講下？如果你信我……」我堅定地望向立青，某程度上我也單純想知道頭號特工這些年來行踪詭秘都在做什麼。

「都可以…略略咁講一講。」立青走到火爐面前，望住那一團彷彿永不熄滅的火焰，說起內容大意：「簡單嚟講，就係有一班以菁英份子自居嘅天才科學家…佢哋成立咗一個組織…暗地裡進行一啲不人道嘅計劃同實驗，去試圖控制依個世界。」

「而『人型機甲』……」我大概知道她說什麼了。

「就係個班人主力研發。」立青不安地抱住手，表情稍為有點認真：「殺凌竹都只係一個小人物，真正嘅敵人……係喺背後從未出現過，但又可以喺好多地方…見到佢哋嘅踪影。」

「而你哋要瓦解嘅並唔係特工部…或者某一個特工，而係成個比特工部更恐怖更龐大嘅組織。」我說下去。

「唔。」立青點頭，深一深呼吸：「匪夷所思啊可？拯救世界……不過世界，就係咁荒謬。」

「即係佢哋最終目的想要錢…？所以就要搞啲變態實驗同計劃？」閱讀理解零分的蜘蛛小子追問。





「唔係…佢哋係一班自傲高尚…奉行菁英主義嘅人，全部都有宏高嘅理念、決心同行動力……唔同於一班俾金錢同權力腐化嘅上流社會。」立青解答：「我細個嗰陣…就見識過佢哋嘅恐怖。」

「咁佢哋叫……」

「V14。」

「感覺好似聽咗個故事……」蜘蛛小子說。

「我未成為特工之前，都唔會相信香港有特工。」我雙手放入衣袋，淺淡一笑：「如果世上真係有咁嘅一個組織……我相信。」

原來…

頭號特工比我們赤兵隊走得更前。

比特工部還要厲害的組織…到底會是怎樣。

「故事就講到咁多。」立青莞爾一笑。

「未得…！立青BB，我仲未明……咁關殺凌竹咩事？」蜘蛛小子又再發問。

「原本特工部就同V14依個組織暗地裡有所關連，所以佢就趁『人型機甲』戰力測試個陣，運用自己二號特工嘅身份、人脈、勢力，成功偷走咗一副測試版『人型機甲』──殲滅者，直到某日唔知點解黑市入面流通咗個件機甲型號嘅零件，或者係俾人拆散咗？點都好，我同風叔叔都知係追索V14嘅機會，所以就冒住生命危險去搶依一批俾人分成幾十份賣出去嘅零件。」立青續說下去：「不過我唔知點解…佢總喺要追殺我哋，應該同過風叔叔有牙齒印。」

我明白了…在九龍寨時我與狼王一同對付殺凌竹的徒弟──殺本善，他那天就是穿著這副名為「殲滅者」的人型機甲被狼王殺死。之後零件便被九龍寨的人在收屍時，一同拾獲並分拆出去賣……

簡單點來說，就是殺凌竹把V14組織研發的「殲滅者」偷走，再讓自己徒弟穿下替自己去殺要殺的人，不過最後卻慘敗收場。

那恐怕……當時他利用著「殲滅者」殺死這麼多的特工，發生了轟動一時的特工連環被殺事件，都只是想要測試「殲滅者」的機體實力嗎……真相恐怕到死了也不知，但最接近合理事實的推測的，便是這樣了。

如是者推斷下去，假如當日他真的利用「殲滅者」測試足夠的實力，自然便會尋上頭號特工吧。

「不過傲家個一嗰繼承人…似乎都有一套「殲滅者」。」我說。

「要整多套唔難，差別在於俾邊個用。」立青搖頭輕笑，說：「如果一副可以毀天滅地嘅人型裝甲俾咗一個投機份子用嘅話，特工部佢哋自然都會有危險。」

「但係傲家唔同…佢哋係世代都係特工部嘅秘密特工……忠誠度極高。」我說。

「唔…所以只有對特工部虔誠嘅人，先有資格使用，殺凌竹就自然要用偷。」立青跟我就好像說不完一樣。

「完全聽唔明你兩個講緊咩……」蜘蛛小子聽得一頭霧水。

「你唔需要明。」立青對住蜘蛛小子淡淡一笑，用纖長的食指戳了他的臉頰：「世界太複雜，你太簡單。」

「哈…哈哈……」蜘蛛小子的臉幾乎赤紅得可以當顏料用。

「不過我估唔到…殺凌竹佢雙腳殘廢都可以有嘅影響力……」我早就見過他，總是擺出一副想殺人的雙眼、想殺人的表情、想殺人的語氣、想殺人的……氣息。

「佢做到特工部二號特工都唔係得個名，佢係投機份子……任何事以自己利益為依歸，做任何事都會捉住人把柄。聽風叔叔講過…殺凌竹每星期至少會完成三個被評為A級以上難道嘅任務……後期好似就退隱咗少少，轉戰黑市交易幫自己賺取利潤，又透過控制投資嚟獲巨利，除咗結交咗好擴嘅人脈之外，仲利用自己二號特工身份殺死過唔少阻撓佢得益嘅人。」

「我聽過毒后講……」

「毒后…？」

「喔…冇嘢。」

「就係咁，所以就算兩隻腳唔郁得，都唔可以睇少佢。」立青正想加柴入爐中時，火種都已經完全熄滅：「熄咗…」

「假如係咁…話唔定我赤兵隊可以同你哋……」正當我想談論跟立青他們合作一事的時候，正門那邊就傳來一下響亮的開門聲……

或許…

就是差這一秒，歷史便可改寫意義。

「守住，我哋已經俾人包圍。」開門進來的人是剛返來的頭號特工，再望向立青：「嘉靖，入房。」

「做咩事……」蜘蛛小子反應不來，一面愣住。

「細路，要打仗。」頭號特工走到他的面前，說：「好好保護嘉靖。」

「依…依個我一定會……！」蜘蛛小子喊道。

「你，守住後門。」頭號特工望住我。

讓我守在哪裡是對我的信任嗎……

「匡喬、喬恩，大廳同走廊。」頭號特工繼續說著。

兩喬姐姐都收拾好表情，一副準備戰鬥的神色……好像預計了這天的到來一樣。

「咁…咁我呢！？」嘉輝叔叔在樓上大叫。

「你衝出去，消耗一下佢哋嘅子彈。」頭號特工冷淡地說。

「吓…！？靈風…！你認真！！？」嘉輝叔叔吃了一驚。

「做唔到就同我收埋自己入衣櫃裡面。」說畢，頭號特工合上雙眼，用右手定則像立青之前一樣，按住太陽穴的位置好像思考著什麼：「東面六個…南面兩個、後門三個，西面兩個…仲有一個喺三十呎以外屋頂上面……係狙擊手。」

「…我無理由喺大家戰鬥個陣，自己獨善其身！」立青想跟在頭號特工背後說。

「劉嘉輝仲有蛛人會陪你，想當佢哋係沙包咁發洩就隨便。」頭號特工輕撫住立青的頭，望住她雙眼：「但係我得你一個。」

「嘉靖，聽風叔叔講…」喬恩幫口。

「匡喬姐姐……」立青望向唯一沒發達意見的她。

「嘉靖…」一向野蠻的匡喬姐姐，也意外地認真起來：「入去，就當聽我講。」

這種心情…

的確很難明白。

明明自己有能力，卻要自己所珍重的為己戰鬥……只能替他們憂心。

「…」最後，立青只能失望、黯然地入去安全房之中，同時我亦留意到握緊拳頭的她為此感到些少憤怒。

就讓我們……

守護你吧。

「我感應到仲有更多人嚟緊，全部都係特戰部隊標準重裝。」頭號特工靠在前門一旁的走廊牆壁後：「殺得幾多，得幾多。」

「砰──！」一下爆破，敵人們輕易地把正門攻破。

「噠！」頭號特工的一槍，打響了防守戰的頭炮！

「嗚啊……」倒地的聲音。

話說回來…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們藏身在這裡…？

很快地，整間屋子便充滿住子彈的聲音，沒有停止過，特別是正門的火力為最猛烈！負責後門的我先躲在一個櫃子後面，待三名手持TAR-21戰術步槍的敵人走進來之後，我對他們從後施襲！先奪頭盔、扯面罩用手接觸他的臉部，再取其紮住在腳肘的小刀上前把另一名正在轉身的隊員擊殺，把小刀狠狠地刺入頸子之中。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還有一名當然已經擁有足夠的時間開槍，不過我已經利用第二個死的敵人身體作盾牌，因此完全沒事。

再在他要換子彈的時候擲出小刀！棄人肉護盾，上前利用雙手把對方毒死！！！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一聲慘叫，魂歸天國。

另一方面，匡喬與喬恩姐姐也合作得十分合拍，跟平日互爭吵架的樣子完全不同，一補一攻，互相補位攻殺入侵的敵人，默契了得。

頭號特工亦沉著冷靜應付不斷想要強攻的敵人，就正當我們一不留神之際，一個原本已經中槍倒地的敵人居然偷偷地取出了一把手槍，想在死前往喬恩姐姐射去……

就連頭號特工都感應到危險，想要衝上前為其擋去子彈……

可是「砰！」的一聲，中彈的是那名想偷襲的敵人……

緊接下來一個一個衝入住宅範圍的敵人都還未正式踏入屋子，便已經不知從哪裡中槍倒地，「砰！」、「砰！」、「砰！」的連續槍聲不斷，有個神秘人都在某個位置狙擊著我們的敵人……

是誰？我們所有人也不知道，但頭號特工則若有所思的望住屋外，其中一戶遙遠的屋頂。

「邊個…暗中幫我哋……」匡喬姐姐喘著氣。

「幾乎每一槍都中…」喬恩姐姐也為止感到嘆為觀止。

不久，只見頭號特工低頭、冷笑：「有趣。」

要不是有個人在遠處幫我們狙擊敵人，在火力強攻之下我們也肯定有人非死即傷…到底是何方神聖……

「暫時安全，可以出嚟。」頭號特工說。

嘉輝叔叔當先出來，一見到滿地屍體及血跡的畫面便立即想要掩住立青的雙眼不讓她看，可是渴求同戰、同生共死的立青卻不屑地把頭移開，就是想要望到遍地屍骸的情況。

「你信我一次…我可以保護自己，我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立青那迫切的眼神，是出自愛護大家才說出這一句。

「嘉靖，你仲未明真正嘅殘酷。」頭號特工亦望住立青她。

「我…」

「如果…」頭號特工的一句話，又讓她頓了下來：「有一日真係要對我開槍，你可唔可以……毫不猶豫咁向我開槍。」

「…」

「如果可以，我就放手俾你去同我戰鬥。」

立青低頭別過一邊…因為再多狠心，她也答不出「會」這一個字吧。

「要離開，仲有一批職業軍人、殺手嚟緊。」頭號特工隨便撿起地上一枝槍，就拿來使用。

蜘蛛小子稍為安撫一下立青之後，我們餘下的人便都撿起了一把槍，就跟在頭號特工身後。

一出到閘門之後我們才看見原本還有一隊人馬，約十二人要攻進來屋子中，不過現在這批貌似職業軍人的敵人，還未衝進來便已經全都死於某位神秘狙擊手的槍下。

每個人都死不瞑目、一面慌張，似乎到死前一刻……也未尋得著狙擊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