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月下伴舞約定篇──(97)
「要面對嘅…始終要面對……」我撐起自己疲倦的身子，望向周邊的六道門。
「一定要選中「三善道」其中一對門啊……」霎的歡悅很快就變為擔憂。
「不如…你哋俾個提議我…？」
「你自己揀出三對門先。」獄長先生說。
「有特別含…意？」我問。
「照我說話做。」
於是乎，我就清一色選擇了六角形房間左手面的三道門。
「好，咁你就入右手邊三道門其中一間房。」獄長先生說。
「入…我相反……冇揀嘅房…？」
「嗯。」獄長先生答：「不如就揀東南個間。」
我照獄長先生所說的去，雖然好像連霎也不明白當中原理……
把門打開之後，又是一間長方形的格構，不同的是……這間房是「三善道」之一的天道！即是說我解答成功的話…就能夠離開，不需要繼續輪迴於此。
可惡…其實我根本不應該要為此感到開心……我本來是打算來救傲小一來著，現在卻反而令自己身陷險境…
「獄長先生…你點知……？」霎問。
「唔知，純粹係講一堆好似有用嘅說話令你會安心啲，因為決擇同責任落哂去赤時你到就實在太辛苦。」獄長先生說。
「俾個易啲嘅問題我……」我把房間裡的一個箱子打開。
說起上來…這間房子跟剛才的不一樣，無論是牆壁或是地板也是一塊玻璃的顯示屏播放著動態的宇宙畫面，既深暗又奧妙。
裡面站著一個智能機械人，它身體上的顯示屏寫著如此的問題：「只用可拼讀的字母組合，發明一個獨一無二的單字來給宇宙中無顆星星命名，名字大約有多長？(大約估算則可以)，成功後會給予有助破解機關的福利。」
我一讀出問題的瞬間，Ipad便傳了極速抄寫的聲音，霎顯然地極度專注，一邊計算一邊喃喃地地道出推算：「宇宙大約有300,000,000,000,000,000,000,000粒星，如果以母音同子音交替做排列方法…咁每增加一對字母就可以命名105倍嘅星星……」
「原理係21個字音乘上5個母音？」獄長先生問：「每2個數字就有100種可能性…」
「無錯…即係答案差唔多同星星總數一樣……有300,000,000,000,000,000,000,000個。」霎說：「小時，你輸入番依個數目就得，佢答案只需要大約就可以，應該唔會計尾數。」
「好…於是我便開始小心翼翼地輸入數字，免得打多或打漏一個「0」字。
在我把數字輸入好之後，那部外貌酷似電影《星球大戰》叫R2的智能機械人好像在分析著答案中一樣，之後的二十秒才道出一句話：
「分析完畢，玩家回答問題所需時間四十六點八秒，答案接近率為７７％，玩家平均智商為１５２，因此設定難道為「困難」。」在機械人交代完之後，長方形房間外面就好像有什麼機關在移動中。
「…咩…意思……」望著那部機械人的我愣住了。
「啊…」霎恍惚地拍一拍額頭，嘆了一大口氣：「中計……」
「照咁睇…頭先個一條問題只係想測試對方有幾快可以回答到問題同幾接近答案……從而為下一個遊戲設定難度……」從獄長先生語氣之中也感到情況不妙。
「卡牌，五張。」機械人用智能手臂從身體抽出五張卡牌給我，並送了一把用防火布料造成的雨傘給我：「雨傘為剛才答對問題的獎勵，對你十分有用，之後你有五個回合將我擊倒。」
我從它手上接過六張卡牌，上面分別寫上了六個中文單字，分別為「氫」、「氟」、「火」、「電」、「砈」。
「到底…」我拾起雨傘，警戒住四方。
「氧。」突然，機械人打出了一張名為「氧」的卡牌，下一秒牆壁間的隙縫就滲著一些氣體。
在猜測之下，我都猜著半分…應該是它打出「氧」之後，這房間就噴出了氧的化學氣體，而且氣體的排放完全沒有想停的樣子。
「睇嚟係元素對戰……」霎很快就回過神來，繼續指示著我：「小時，你試下打出電。」
就算知道我打出這張卡牌之後，會有一股電流直衝到我身上，我也只能聽命於霎，把「電」打出！果然……！！
「滋──滋啪──！！！！！！！！！」不知哪來的電流充斥住我全身，令我抽搐得倒在地上翻滾，幾乎把我電得半死才停止下來……
「啊呀…啊……啊…！！啊……嗄…」現在的我…更是滿身狼瘡……
「小…時…對…唔住…但係為咗測試…我啱啱一定要咁做……」霎知道我又受了白苦之後，雙眼再次泛起水珠一副想哭的樣子。
「唔…唔緊要……」我伸出震顫的手拾回餘下的四張卡牌。
「砷。」機械人打出釋放有毒的元素牌。
牆壁之間的隙縫隨即噴出「砷」，另一方面第一回合釋放出的「氧」還是無止境的滲透著入來房間中……
「小時……之後落嚟你一定要捱住…」霎給我一個心理準備，說：「要贏佢…你就一定要捱得長過佢……」
「唔…」我報他一個苦澀的微笑。
「好，小時！打出火！！」霎大喊。
「依到充滿住氧……」我提示著霎。
「所以你嘅獎勵，雨傘終於大派用場。」獄長先生說。
在獄長先生的提點下，我打出「火」牌之後便立即張開雨傘擋住自己上半身的位置，房間前方的牆壁就伸出了一根噴火槍，點燃的瞬間房子便捲起了猛烈的大火，以我則僅僅能用雨傘抵擋住火焰衝擊的威力，周邊的溫度更以幾何級數上升著！
「鈹。」持續大約十多秒鐘之後，機械人再打出此種有毒的元素，火焰槍才下來。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在剛才充斥住火焰的房間中，只弄得個三級燒傷。原本只是有些焦黑及傷口的皮膚現在都被大火灼得冒起水泡，破了不少皮出來…那切膚之痛更叫我難忍……
「佢個設定…係要用手上嘅元素卡牌去擊敗依部機械人，但係佢係金屬體……所以小時你要撐住…我有方法令到佢摧毀…」獄長先生鼓勵著熱得快要脫水而死的我，說：「打出氟！金屬遇熱之後再急速遇凍就會變得極為脆弱！」
我如獄長先生所言，模糊地打出了「氟」，然後就感覺到房間的空氣變得異常寒冷，短時間內無法極速適應溫度轉變的我開始變得疲憊不堪，視線及意志更有些少模糊起來……
經過電、火、寒三種元素的攻擊之後，我身體已經開始無法郁動……
電擊把我的腦部神經弄得不受控、熱火把我的身體摧毀、寒冷把我的意志冰藏，這種感覺接近著死亡的痛楚。
接著機械人又打出一張卡牌，但我的耳朵好像聽不著一樣…周遭的一切看起上來也好像有道殘影，十分模糊……
「氫！出氫呀！！砈呀！！！」
「氫…砈？到底出邊一個……」頭昏腦脹的我聽不清他們的說話，就在我要倒下的剎那間……我想起一個人。
在他面前，我從不會質疑。
那個孤高的背影……
是世上一切的真理。
在這間被鈹塵及砷等毒氣弄得皆是雲霧濃煙的房間中，他的背影再一次在我要閉上眼皮之前出現在個沙場。
為什麼…為什麼我想起的……會是真理老師。而那一種感覺…就好像我能感知他的存在一樣……
「老…老師……」已經無力站立的我雙腳跪到的望住眼前的他：「點…點解…」
你管我是被神經毒氣上腦弄得有幻覺又好，是瀕死前的走馬燈也好，總之那一刻……很奇妙。
因為我感覺到，張真理與我同在。
「砈？」背向我的他淺淡一笑：「如果你真係敢打出依張牌，咁我哋就真係下世再見。」
「氫……」眼皮沉累的我望住他：「老師…點解你…你會……喺我面前…幻覺…？」
他什麼也沒有答，點頭之後身影就從我眼前消失。
「氫！！！！！！！！！！！！」我發出最後的咆哮好讓自己從沉倦之中清醒過來，用力地把卡牌──「氫」，打出！
氫就是會使機械金屬脆弱的化學元素，但沒想到機械人就在裂開的一剎打出了一張牌，然後兩邊牆壁就打開了各四個噴槍的東西，「砰！」的一聲，現場就一片死寂。
在煙霧迷漫的房間之中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但我隱約能聽得到碎裂的聲音，在我完全倒下之前，那一下機械散掉的聲音讓我安心地合上眼睛傾倒向前。
腦部思考完畢之前，我憶起剛才老師出現的畫面，腦海中想起過一句說……「百毒最後一階段的能力，感知世上一切的「毒」。」
是…這樣嗎。
「砰──」
「赤…赤時！！？」獄長先生保持鎮定地問：「你仲喺唔喺到……」
霎呆滯地望住一片塵埃煙霧的畫面，完全沒有反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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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咔──」六道輪迴中的大門被人打開，一個由腰、背配戴住三把武士刀的男人悠悠地走進來，並撥了一撥額上的青色髮絲戴上了防毒面具，凝望住「天道」那一道密封著的門。
「出動到「最終兵器」還擊……赤兵隊唔夠半小時就要撤退，而且傷亡至少有一半成員以上。」他低頭握了一握自己腰側的一把傳統刀鞘，無奈地淡然揚起嘴角：「機械嘅力量果然唔可以睇小……。」
他把目光放回到「天道」一門中，然後走上前把門打開，隨後裡面一直充斥不能排放的劇毒氣體馬上一湧而出！要不是有戴上防毒面具的話，恐怕會當場死亡。
「睇嚟已經死咗。」他望住不斷源源不絕湧出的毒氣。
「霏。」一把魔性得有如魔鬼的聲音，在外面叫喚著他的名字：「裡面發生咩事，我聞到有好強烈鈹塵同砷毒氣。」
「有隻可憐嘅老鼠走錯咗入嚟機關，應該係啱啱個班赤兵隊嘅成員。」霏又再撥一撥自己的髮蔭，說：「霉，你出去幫手，依到我嚟處理。」
「你識處理有毒氣體？」霉問。
「你識關閉霎留落嚟嘅機關？」霏反問：「你最好搵番你條「萬蛇」仲喺唔喺到先。」
霉低沉一笑，就轉身離開。
之後霏走去關閉了「天道」的機關，此才令一直滲出的毒氣停止，過了不久見毒氣應該會自動地散開飄到中央空氣系統的淨化機中，只是時間問題，所以就打算離開。
不過，就在霏剛踏出六道輪迴的一剎那……
他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渾身充滿危險的人。
一個男人的身影，沉著臉色的徐徐地從劇毒的濃霧雲煙之中走出，而且……他身體上居然沒有一處損傷。
如同浴火重生的不死鳥一樣，皮膚回復光澤的他拉好了西裝的手袖，準備殺出一條血路逃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