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唔係追夢既地方》: Episode 30
Episode 30
Agnes 望住我，好似有野想同我講。
往日佢既眼神都係非常陰險，但今日，佢既眼神已經無左呢種陰險既感覺。
佢望落消瘦左好多、殘左好多，精神萎靡，睇來外間畀佢既壓力真係好大。
佢慢慢行過來，我以為佢一定會鬧我。
「多謝你。」Agnes 慢慢吐出呢句說話，我當堂呆左。
「多謝我？」我問佢。
「你最尾都幫我講說話，其實已經好足夠，已經幫左我好多架喇⋯⋯呢幾日我已經見識過好多人性既醜惡⋯⋯」Agnes 好感慨咁講。
「其實我從來都唔係憎你，我只係⋯⋯」Agnes 欲言又止。
「我無父幹，亦都唔係有音樂天份，如果我要贏，我只可以咁做，不過⋯⋯算喇，你好好保重，多謝你。」Agnes 講完之後，就好落魄咁離開宿舍。
望住 Agnes 孤單既背影，我心中真係感慨萬分。害成佢咁既人，係我，但佢竟然仲要多謝我，我真係受得起咩？
我望到鏡入面既自己，先發覺原來我已經變左好多。
－
我約左 Jamie 出來解釋成件事，我有諗過，應唔應該呃佢？Lydia 叫我做既野、害 Agnes 既事，我應唔應該同 Jamie 講？
我從來都無試過向 Jamie 講咁大既大話，但如果講真話，佢會唔會嬲死我？但呃佢，佢會唔會仲嬲？
我懷住呢個心情，慢慢行去我地相約見面既公園，見到佢已經坐左係到。
「你到左喇？」我好生硬咁同佢講。
「嗯。」Jamie 好冷漠咁講。
霎時間，我都唔知點開口，就係咁，大家靜左好耐。
「你無野要同我講？」Jamie 問我。
「唔係⋯⋯我有⋯⋯」點算呢，講真話定假話好？
佢一臉誠懇咁望住我，我真係唔忍心呃佢。唉！死就死喇！
「我同佢真係無發生過任何野，一切都係 Agnes 既計劃⋯⋯」
「但佢同個個 Edwin 真係搞過野喎，我點信你地無？」Jamie 仍然好嬲咁講。
「唉⋯⋯你唔好同任何人講返⋯⋯其實偷影佢地扑野個個人，係我⋯⋯」我終於向 Jamie 講曬所有野，Jamie 呆左咁望住我。
「你講咩話？係你做既？」Jamie 勁大聲咁問我，我即刻叫佢細聲少少。
「唔係我既主意⋯⋯係我老闆 Lydia Han 既意思，佢話⋯⋯如果我唔咁樣做，就會畀 Agnes 害死，我咁做都係為左自保⋯⋯」
「如果我唔係咁做，你地就唔會相信 Agnes 真係一個淫婦，而我就只係一個畀佢屈既無辜男仔⋯⋯雖然事實佢都真係一個咁既人⋯⋯」
我連呢句都同佢講埋，佢一定唔會嬲我掛！起碼我都無呃佢！
「黃日朗⋯⋯」Jamie 一臉難以置信既模樣望住我，佢既反應並唔係我預期咁樣⋯⋯
「你到底仲係唔係我認識既黃日朗？」Jamie 咁講。
「你講咩呀？我緊係喇⋯⋯」
「唔係⋯⋯你唔係⋯⋯你變曬⋯⋯」Jamie 臉上既表情好複雜，係失望、傷心、詫異、痛心等等複雜既情緒都有⋯⋯
「我無變，我仲係我，我仲係你身邊個個 Tony⋯⋯」
「唔係。」Jamie 好決斷咁同我講。
「我識既黃日朗唔係一個會為左上位而害人既人⋯⋯佢唔係一個會咁樣做既人⋯⋯」
「從前佢會同我講夢想，話自己唔想活得無意義⋯⋯但你⋯⋯令我覺得好陌生⋯⋯」Jamie 企起身想走。
「Jamie！」我即刻拉住佢，但 Jamie 竟然好用力甩開我隻手！
「你唔好叫我，我需要冷靜一下⋯⋯」Jamie 講完之後，頭也不回就走左。
－
以前我有心事，我會同 Jamie 傾，無 Jamie，我都會同我班兄弟講。但今次，我真係唔敢同佢地講，我驚我會連佢地都無埋⋯⋯
呢個時候，我諗起 Renee，然後我就決定要打畀佢，我深信，佢而家係唯一一個會聽我講既人。
「喂？Renee？」
「Tony？你呢排好紅喎⋯⋯」Renee 依然好似以前一樣，我覺得只有佢先會明白我，因為佢既處境同我好相似。
「紅乜鬼丫，唉。」
「有心事？」Renee 問我。
「係呀⋯⋯我呢⋯⋯」我正準備講既時候，我聽到 Renee 個邊有人叫佢埋位。
「喂 Tony，我而家唔得閒住，我要埋位拍戲喇，我今次終於可以做個有名既角色，喂唔講住，下次傾，Bye Bye！」個 Bye 字都未完，Renee 就收左線。
唉，佢都開始朝自己夢想進發。我仲有邊個⋯⋯
呢個時候，電話忽然震左一震。
【Tony？你無事呀嘛呢排？】Send message 過來既，竟然係 Sherry。
－
Sherry 知道我唔開心，就過左來搵我。我地坐左係宿舍附近既餐廳，一邊飲咖啡，一邊傾。
「點呀你？我好似從來都無見過你咁樣架喎。」Sherry 笑笑口問我。講真，見到 Sherry 咁輕鬆既樣，我都當堂放鬆曬。
「唉，發生左好多野⋯⋯」
「講唔講得架？」Sherry 問。
「又唔係唔講得⋯⋯不過呢就⋯⋯唉，唔識點講。」
「咁一係你⋯⋯用代號去講？婉轉少少？」Sherry 好溫柔咁講。
「都好。咁喇⋯⋯有個人呢，望落就好純情，但點知原來佢好鬼奸，仲唔聲唔聲陷害我，想搞到我永無翻身之日⋯⋯咁有另一個人，就叫我反擊，保護自己，唔好浪費自己一直以來辛苦建立既野，但要反擊，可能就要做好壞好壞既事⋯⋯」我好精簡咁講，本來以為 Sherry 會唔明，會想再問深入少少，點知佢唔單止無問，仲好似明白曬咁。
「哦⋯⋯咁你覺得，除左呢條路，你仲有無第二條路行？」Sherry 問我。
「其實都無⋯⋯」
「咪係囉，其實我地好多時都控制唔到，如果可以選擇，又會有邊個人想做奸角？但有時人生就係咁，總會逼於無奈，做自己唔想做既野⋯⋯」
Sherry 真係明白事理，唉⋯⋯點解 Jamie 唔可以咁？
「做左就唔好諗咁多喇，不過⋯⋯都可以諗下點去補償一下個班畀你傷害左既人，都可以令你個心好過少少既。」Sherry 笑笑咁講。
同 Sherry 講完，我個心真係舒服左好多。
「你講得岩。真係⋯⋯真係多謝你，計埋今次，你都好似係第三次幫我喇啵。」我對住佢微微一笑。
「唔係，係四次至真。」
「邊有四次呀？拿第一次係你係雨傘運動幫我沖眼喇⋯⋯第二次係音樂劇之後我係到喊個陣喇⋯⋯第三次咪今次囉！」我仲數埋手指畀佢睇。
「No no no。」Sherry 笑笑口話我錯。
「你唔記得中學個時，有次你係男更衣室畀你班朋友整古，拎走左你件衫，搞到你係入面大叫救命咩？咁岩個陣又放曬學無曬人，咁岩我又溫完習經過⋯⋯」Sherry 笑笑口咁講。
「我記得喇！個陣仲搞到你去我 Locker 拎返件運動衫畀我頂住檔先架呢⋯⋯」
「仲係我人生唯一一次入男更衣室添呀！哈哈！」Sherry 笑得好開心。
「係囉，第一次就畀你睇曬全相⋯⋯」我又開下玩笑。
「好恨睇呀⋯⋯個陣你不知幾大陣汗臭味！」
「男人味呀！你識咩丫⋯⋯可能因為咁你先對我一見鍾情呢！」我笑笑咁講，不過講完一秒之後先知自己講錯野。
我地大家都靜左，尷尷尬尬咁。
「哈⋯⋯杯咖啡咁苦既，唔記得左落糖。」我夾硬搵野講下。
「你同以前一樣，都係咁爛玩，畀你激死。」Sherry 無我咁好氣，笑左出來。
「係⋯⋯如果可以好似以前咁，你話幾好。」我講完之後忍唔住望住佢，佢都忍唔住望住我。
氣氛好似靜止左咁，我同佢眼神既對望只係短短幾秒，但好似已經講左好多句說話咁⋯⋯到底係咩原因？
我好似睇到，佢眼中仲有我⋯⋯咁我眼中，又仲有無佢呢？
忽然，Sherry 望住我後面。
「咦，呢個人咪係同你一齊參賽個個⋯⋯Gareth？」Sherry 問我。我即刻轉身，見到 Gareth 又入左呢間餐廳食野，佢又望到我同 Sherry。
Gareth 個眼神好怪異，佢似乎諗緊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