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爛Gag女友: 一段古怪的關係-開始與終結之谷
時間過得很快, Year 1 Sem A 的考試就此完了. 我和阿王, 阿禮, 阿K在考完最後一科, 因為天氣很冷, 我們當晚走了去旺角道老電旁邊上一層電梯的酒樓吃任食火鍋.
和他們相處多了, 我開始明白到原來幾個麻甩佬一同吃飯, 食物質素不是最緊要, 最重要是夠飽肚和那種夠麻甩的氣氛.
我們一坐下便拿著一張火鍋配料紙來剔, 四個人, 傳了一輪後, 幾乎全張紙的方格都被剔滿. 我看了看, 肥牛, 生菜, 豬, 羊, 豆卜, 水晶包……然後看到, 雞子??
我: 邊個剔雞子呀?
K: 無喎我
王 和 禮: 我都無喎
我: 咁邪, 你地自己認下個剔係邊個既
王: 咦, 我個喎, 可能剔錯, 不過是但啦, 照去啦
於是我就將配料紙交了給伙記.
王: 整多四罐啤酒丫
伙記: 要咩啤? 生啤免費, 青島$10蚊罐.
我: 我唔飲酒架, 計小我一罐
K: 我都唔飲, 兩罐得啦.
王: 咁呀, 兩罐生啤啦
我: 俾兩樽酸梅湯啦再
伙記: 好, 好快到
我們一邊在等著食物到來, 一邊討論sem break 要去玩什麼.
王: 不如sem break 去澳門丫, 好耐無去過
禮: 好喎, 去搵何生攞d 錢洗下
K: 都好呀, 我都未去過
我: 我ok, 但係我passport 唔夠半年喎
由於我自出娘胎都未離開過香港, 所以以為除左返大陸用回鄉證外, 去其他地方都係要passport, 呢下的確係真心左. 阿王頭向後一chok, 很不屑的樣子, 然後再擰回來看著我.
王: 屌, 你係咪玩野呀, pass 咩Q 野port呀? 去澳門用身份證架
我: 吓?? 係咩?? 咁方便架??
王: 係呀
我: 咁幾時去呀?
王: 就聖誕節啦, 12月25日, 過去搵何生攞禮物.
我: 我唔得喎果日, 有野做呀
王: 屌, 睇你個款梗係約左阿寶啦, 真係同學愛抽煙, 溝女大過天
我: 咁無計啦, 一早約左丫麻
王: 咁改12月31啦, 過去倒數埋先返泥
K: 倒數完邊有船返呀?
王: 無船咪去葡京等天光囉
不一會, 我們點的配料都到了, 這間是很典型的一間火鍋酒樓, 除了食物典型, 份量亦很典型, 除了肥牛外, 其他點的東西其實我們在剔旁邊有個4字, 意思是來4份, 但因為沒有量詞在旁, 來的丸, 豆卜, 水晶包都是4粒. 我們立即再拿另一張配料紙狂剔, 然後再交給伙記.
我們打邊爐基本上不是逐件淥, 而是逐碟倒, 到熟了就去撈出來吃, 這樣打邊爐才是真正的男人.
阿禮拿著一碟雞子, 一手倒進鍋內.
我: 喂, 屌你咩, 成碟然子隊落去, 點食呀
禮: 嘻, 知你腎虧, 俾你進補呀
我: 你個仆街.
我們一路吃著也沒有人撈雞子來吃, 最後撈上來的四粒雞子變得像乒乓波一樣大.
王: 我地猜包剪揼, 邊個輸左啪晒呢四粒乒乓波佢
我: 你都痴q 線, 呢四粒野咁鬼核突, 我先唔得閒采你
王: 泥啦, 呢四粒野啪左就變強化系架啦.
我: 我拎呢四粒螺旋丸隊入你個口
最後, 四粒乒乓波無人食到. 我們吃了四轉後都滿足地走.
離開時各自去坐車, 阿K要去的車站和我去的有部份路段相同, 於是在路上談了一會.
K: 你12月25日去拍拖呀?
我: 都算係既, 做咩呀?
K: 其實有緣可以認識, 然後一齊係一d都唔易架, 記得珍惜呀
我: 試下啦, 盡力啦.
行了一會, 到了差不多先達位置, 阿K 好像有點異樣. 平日的他, 面色一向很滄白, 但今次, 見他滿頭大汗, 腳步浮浮.
不一會, 他身體開始向前傾, 然後倒下. 在他倒下之際, 我一手攔在他身前接住了他.
我沒有學過急救, 也沒有什麼醫學智識, 唯一懂得做的就只有把他躺下, 解開他頸喉的鈕扣, 用書包把他的腳墊高, 然後報警叫白車.
很快, 白車到了, 我跟車一同去廣華. 我在他的褸袋找到他的電話, 是西門子的一部推機, 幸好他沒有加鎖, 一推開機蓋就能用. 我在通訊錄中找了一個寫著家姐的聯絡人撥打電話, 然後, 電話通了.
我: 喂, 你好呀, 我係阿K既同學呀, 阿K突然間暈左, 我而家同佢去緊廣華醫院呀
聽上去, 家姐的聲音不慌不忙.
家姐: 好, 你冷靜d先, 我而家過泥, 到左我再打俾你啦.
我給她的冷靜嚇呆.
我: o我.
到了急症室, 阿K立即被推進房, 而我則在外面找阿K的身份證來作登記. 我坐在急證室等了大約20分鐘, 有一個和阿K很相似的女人走進來. 然後, 她拿出電話撥打, 我手上阿K的電話就響起來.
見到我站起來, 家姐知道是我, 就走過來.
家姐: 唔該晒你呀, 幫手送阿K過泥, 有無嚇親你呀?
我: Ok既, 佢打完邊爐就暈左, 唔知係咪頭先d 野食有問題呢
家姐: 唔係, 唔關打邊爐事. 佢應該仲有排攪架, 你坐低我講你知啦.
家姐: 其實佢一出世心臟血管就己經係畸型架啦, 果陣醫生話佢應該出世幾日就死架啦, 之但係唔知點解, 佢捱下一日, 捱下又一日, 俾佢捱到而家都無事喎.
我: o我, 唔怪得成日叫佢打波佢唔打, 又成日食到好清, 面色又成日都白雪雪咁啦.
家姐: 係呀, 佢出世到而家, 可以玩既都比其他人小, 因為所有稍為劇烈小小既運動佢心臟都頂唔住.
我: 咦, 咁佢, 第時點生小朋友呀?
家姐: 呢個問題, 其實都係好果擾佢, 因為呢個對佢來講唔只係身體既問題, 更加係想法既問題. 佢耐唔耐都會好似而家咁冧一次, 佢話自己唔知邊次冧低之後會醒唔番, 所以佢唔想害左人, 於是唔去識女朋友, 所以, 佢亦都根本唔會有小朋友.
我: 佢成日都係咁冧架? 唔怪得妳咁淡定啦
家姐: 係呀, 慣晒架啦. 其實佢睇得好化, 可能因為知自己隨時會死, 所以都好珍惜自己既一切, 佢話自已短命, 所以佢話自己做人要做得比其他人更加有意義.
我: 唔怪得啦, 我成日都覺得佢好似d 乜乜大師咁, 好鬼多道理.
過一陣, 阿K醒番, 訓係張床度, 由護士推出來.
K: 兄弟, 唔該晒!!
我: 妖, 客咩氣丫, 叫得兄弟既, 唔使講咁多啦
護士: 佢仲要留院觀察架, 你地邊位係佢屋企人呀?
家姐: 我係
護士: 麻煩妳跟我泥辦入院手續啦
K: 記得啦, 可以既就做到自己最好, 唔好嘥左d緣份呀
其實, 對於同阿寶既約定, 我無同阿K提過, 但係唔知點解, 佢好似知我d 野咁, 不過, 都講得岩, 有緣相聚, 去到呢個地步, 就算唔係真係鐘意都唔可以傷到人心.
我: 得啦, 你都抖下啦, 你d野, 我唔會同佢地講架, 出院call我啦
然後, 等家姐辦完手續, 我就離去.
第二天, 我去了朗豪坊上長電梯第一間賣毛公仔既鋪頭, 我經過一輪research, 係網上見到網友話佢地的毛公仔的毛特別軟同舒服, 於是我便去選一個.
入到去, 我看到有很多不同動物的公仔, 而且毛的確很軟綿綿, 很舒服. 我行了大約半小時, 找到了三款不同size的熊啤啤公仔. 第一個有我半身咁大, 想想, 要聖誕節咁多人抱住咁大個公仔四圍走確幾辛苦. 第二個係一個穿水手服的熊啤啤公仔, 而第三個是個心口抱著一個紅色心的熊啤啤公仔.
我想, 就我的用途來說, 應該第三個比較合適, 有個紅色心之餘, size又可以放在書包中, 於是, 我將它買下.
到了12月24日, 我打電話給阿寶, 跟她約好我們七時在新文華中心外的噴水池等, 然後一同過天橋到海傍約定的位置.
12月25日, 我六點九到了噴泉坐下, 見到附近很多情侶相約在這裏等候. 他們每個都一對一對, 在璀璨的聖誕燈飾下流露出幸福快樂的笑容. 除了情侶, 有的是一家大細, 父母和仔女, 手牽手的在看聖誕燈飾.
過一會, 阿寶從後拍了我一下.
寶: 阿月, 你到左好耐啦?
阿寶今天像是有隆重場盒一樣, 刻意打扮. 她化了個清淡, 可愛的妝, 穿著白色冷衫, 紅色格仔短裙和灰色的襪褲.
我: 唔係, 一陣咋麻. 我地係咪而家過去交換禮物呀?
寶: 唔好住啦, 行下先啦, 我想睇下燈飾, 食埋飯先至過番去呀
我: 好呀
我看到阿寶滿面笑容, 好像己經將先前的擔心忘記了. 她主動的牽著我手, 我們像其她情侶一樣, 在街上走著.
一路上, 我們看到帝國中心的外牆以燈砌出一個坐在鹿車的聖誕老人, 尖沙咀中心則是一棵聖誕樹. 一路沿著走到海港城.
海港城門口的擺設是一組以胡桃夾子做主題的裝飾, 阿寶帶了相機出來, 在街上找人替我們影相, 影了很多張, 似乎阿寶的512MB SD 卡己經滿了. 於是, 我們便去吃飯.
我們沒有訂位, 而且到處的餐廳都是滿座. 阿寶提議在星光行的麥記買兩份餐, 拿去文化中心外的座位吃.
在文化中心外, 有聖詩班在唱歌報佳音. 我們坐在外面吃著麥記, 忽然, 有個年輕的女仔走過來.
女仔: 先生, 買頂聖誕帽俾女朋友丫
我二話不說的.
我: 好呀.
然後替阿寶戴上紅色的聖誕帽, 戴上聖誕帽的她, 樣子份外可愛, 好像個卡通片中被萌化的女主角一樣.
吃過麥記後, 我們又沿著海傍, 一路行到當日我們訂下聖誕之約的位置. 不一會, 行到了, 我們同樣坐在欄杆上.
寶: 我地不如大家背住拎份禮物出泥, 然後等我數一, 二, 三先至掉番轉將份禮物俾大家丫.
我: 好呀.
我們兩人一同轉身, 我在書包中把我買好的熊啤啤拿出. 一轉身, 看到阿寶的禮物不是熊啤啤, 而是一個紙袋??
我心想, 是不是她用紙袋袋著熊啤啤公仔? 女仔果然比男仔細心. 我將我手上的熊啤啤交給阿寶後, 拿了她手中的紙袋.
往袋中一看, 看到兩個火影忍者的木葉護額, 一封信, 還有……一個糖果紙盒……
寶: 好多謝你個熊啤啤呀, 好靚, D 毛好軟, 好舒服呀.
我: ……阿寶……點解??
寶: 唔好講啦, 快d開左個紙盒先啦.
一打開紙盒, 情況令我更加費解, 裡頭的是兩個熊啤啤…..朱古力.
我: 咁……即係咩呀?
阿寶繼續好像沒事的笑著.
寶: 即係跟番我地約定, 食左兩粒朱古力佢囉.
我和阿寶坐著看過對面銅鑼灣的對岸, 吃著朱古力. 我一邊吃著這個朱古力, 一邊在不斷猜想究竟這是什麼意思. 朱古力的味道, 我一點也吃不出來. 我仍然很不明白, 究竟現在是什麼情況?
吃過後, 阿寶拿了兩個木葉護額, 示意我和她一人一個把它帶起, 我於是照著去做.
帶起護額後, 我們從欄杆回到地上, 阿寶開始認真起來.
寶: 阿月, 呢幾個月以泥, 好多謝你咁錫我, 咁關心我, 我地既約定, 你表現得好好. 但係, 我知我地根本唔可能開始.
我: 點解呀?
寶: 你返去睇封信啦, 我唔想講, 我怕我會忍唔住.
我: ……咁, 我即係又收多張卡呀? 又好似以前咁……
阿寶此時眼中帶淚, 但淚水沒有掉出來, 而她故作歡笑的說.
寶: 今次呢張好唔同. 上次張卡, 係你愛既人送俾你. 但係今次呢張, 係愛你既人送俾你既.
我: 寶……妳成長左呀
阿寶在哭著扮鳴門, E起牙齒, 充滿笑容, 提手遞起來向我高舉拇指.
寶: 火影大人, 經你呢幾個月既訓練, 我己經成通過左中忍考試, 成為中忍啦.
此時, 我知道阿寶為了我去看她完全沒興趣的火影, 我很感動, 而且還有點眼紅.
我: 寶……
寶: 火影大人, 根據我地既約定, 我地要係呢個開始與終結之谷分手, 等一陣, 我地數1, 2, 3, 然後轉身走, 以後都唔會再見面架啦.
寶: 嗱, 而家我數啦, 1…….2………3………
數到了3, 我沒有轉身, 反而是向前把阿寶擁抱到懷中.
我: 阿寶, 我知道我地無得勉強, 呢幾個月泥, 我好開心, 好多謝妳呀.
阿寶此刻整個人也軟下來, 把頭挨在我的胸膛.
寶: 我都好開心, 好多謝你呀, 阿月.
阿寶呢個時候把腳蹬高, 錫了我塊面一啖.
寶: 我好羡慕嘉嘉呀, 如果我地早幾年識就好啦.
說過後, 我們緊抱了一會, 然後, 大家真的轉身了.
在轉身後一會, 我偷偷的再轉身向阿寶的那邊. 看著她抱著我送的熊啤啤.
她的身影隨著人群消失, 慢慢地, 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然後, 她的背影, 消失於人群之中.
這次, 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阿寶, 直到現在, 我沒有再見過她了, 或許這就叫緣盡吧.
目送了阿寶的離去, 我再次坐在終結之谷的欄杆上, 看阿寶給我的信.
我把信打開, 白色的信紙, 被背後璀璨的燈光照得色彩繽紛.
火影大人:
好多謝你呢幾個月來的照顧, 你絕對是一個很好的男朋友, 我很開心可以接受你的關心.
但, 其實, 你對我越好, 越是關心, 反而, 令我更痛心, 連我自己也覺得很矛盾.
我很了解, 你對我的關心, 是因為你把我當成嘉嘉. 在不知不覺間, 你的想法在行為表現了出來.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吃糖果, 喝汽水, 但你卻常常買給我, 我猜想, 應該是嘉嘉愛吃糖果吧? 每次見到這樣, 我的心也會酸, 因為我知道, 在你眼中, 你愛的始終是嘉嘉.
相信你一定覺得很奇怪, 我送的不是熊啤啤, 亦不是朱古力, 而是熊啤啤朱古力. 其實, 熊啤啤是因為我真的很想去送熊啤啤給你, 但我很了解, 其實這個關心, 實際上不屬於我的. 所以, 我們的關係雖然有熊啤啤的外表, 實際上, 他卻是朱古力.
我知道, 以你的性格, 一定會因為不想我傷心, 而送熊啤啤給我.
老實說, 我想要的是一段真真正正屬於我們兩人的愛情, 不是借回來的愛護, 所以, 我決定由我來送出這顆朱古力.
其實我真的很妒忌嘉嘉, 若果我能早幾年認識你, 結果將會多好.
最後, 我希望你要多為自己去著想, 你份人, 永遠只會顧人的感受, 現實裡沒有木之葉, 你也不是真正的火影, 你要懂愛自己呀.
祝 早日找到真愛
中忍 阿寶
聖誕夜
@開始與終結之谷
我看著這封信, 很無奈, 只是自己低聲的說了一句: 傻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