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步一步消失於沙灘之中。
大家之間熱鬧嘅氣氛沒有隨男人離開回復,
同樣,我嘅心跳亦仍然好似做完激烈運動一樣,快速跳動,
沒有因為男人離開而回復平靜。

我諗左一陣,決定做一件我自己知道唔應該做,
而且好高風險嘅事-我決定跟出去。
再者諗深一層,我地捉鬼就話無法律可以管到我地,
如果個高大衰真係要對我出手,咁就係傷人,
我諗今時今日香港係亂,但係未去到一D法治都無。





「我...出去睇下。」我對Smoky 講。

「你自己小心D呀!」

「佢唔會對我做D咩嘅,有咩事即刻打比我。」

Smoky 點點頭。

「行開兩步駛唔駛咁痴纏呀?」Yan見我細心交代,




不禁插咀。

眾人只係知頭先嘅男人只係個原本兇神惡殺嘅男人,
佢地根本唔明白,頭先嘅男人為我同Smoky帶黎幾大威脅又或者係壓迫。

我起身向住高大衰嘅方向走出去。
夜晚嘅沙灘本身就已經無乜人,
加上頭先高大衰SHOW off,風一吹,沙灘上就剩底佢嘅腳印。

腳印每一個都有相當份量。




人高自然腳大,但係每一個腳印嘅深度都有幾cm,
彷彿係一個幾百磅嘅巨漢留下嘅痕跡,如果唔係頭先面對面見到腳印嘅主人,
根本就無可能聯想到佢只係一個高高瘦瘦嘅男人。

男人嘅腳印,去到沙灘邊沿,沙比較薄嘅地方就慢慢消失。
不過香港有樣野好,就係度度都有路牌。
我行上連接沙灘同旁邊行人路嘅樓梯,
去到另一間士多嘅側門。

士多左右種左幾棵高身嘅樹,
我由樹與樹之間嘅罅隙之間,隱約見到馬路另一邊嘅巴士站企住兩個人。
經過訓練後,五官比過去靈敏,
加上附近夜闌人靜,要睇到對面馬路,甚至聽到對面講乜野,根本唔係乜難事。

馬路對面嘅兩個人,




一個上身半裸,下半身只係著住一條波褲。
右手緊緊搾住一張舊舊嘅廿蚊紙。
另一個人身穿長褸,下半身著緊身牛仔褲同黑色皮靴。
而呢兩個人(嚴格黎講算係一個),今晚都同我有過一面之緣,
所以我更好奇,又或者應該話係擔心,之後會發生乜事。

巴士站係比較舊式嘅車站,
幾支金屬支架,一塊鐵皮蓋頂。
金屬支架上嘅油漆大部份都已經掉落,
頂蓋照明用嘅光管亦唔知因為太舊,還是係受呢位"朋友"影響,
一閃一閃。

我蹲喺兩棵樹中間,用樹本身茂密嘅樹枝及樹葉隱藏自己,
好讓自己可以最清楚咁留意到對面嘅一舉一動。





一架巴士到站,泳客沒有上車,只是呆呆的待在巴士站。
低下頭,繼續等。我亦知高大衰嘅來意,泳客無上車,
高大衰亦未行動。

巴士一架一架地駛來,但係二人依照企喺巴士站,一直地等。
舊光管彷彿感覺到愈來愈沉重嘅氣氛,閃爍頻率亦愈來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