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幻結》: 第1章 – R之死
今天是最後一日的上學日。
這所學校今天的工作,除了中午派發成績表外,上午就是在學校禮堂頒發獎項,什麼班別獎、級別獎、學科獎、操行獎、進步獎、最顯著進步獎、品學兼優獎、特別貢獻獎等等,簡直是應有盡有,連不應有的也有。
由於要頒發的獎項過多,導致台下沒有得獎緣的學生覺得沉悶非常,只能隔幾秒鐘就做一次指定動作──拍掌。
可是,根本沒有人會想得到,沉悶的氣氛在一分鐘後將要成為歷史,而不斷重覆的指定動作也要停下來。
「現在頒發的是『特別貢獻獎』,得獎者有兩位,分別是代表學校贏出棋藝比賽的郭其槐同學,以及以一人之力替警方偵破本校連環破壞案的R同學!有請校長為兩位同學頒獎。」負責宣佈的老師帶點驕傲的語氣說。
那個叫被老師稱為R的人,是由於他入學時沒有填寫中文名,只填寫了一個以R為字首、長得要命的英文名,由於這名字音節非常多,久而久之同學和老師們都簡稱他以為R。
郭其槐與R分別由右方及左方走上台,從校長中接過的獎狀和拍照。當校長走回台後,兩人也依原路分別由右方及左方下台。
「真幻奏。」郭其槐在下台前突然停下腳步,並大聲地說出這個古怪的名字。
頓時,台下各人也靜了下來,縱使不理解發生什麼事,但也靜觀其變。
然而R卻對這名字瞭如指掌,因為「真幻奏」正正是他在真跡和幻滅兩派之中的暱稱。
但是R,即真幻奏聽後也沒半點心驚,他也停下腳步,背著郭其槐緩緩地閉上眼說:「棋鬼⋯⋯你果然是選擇了這天。可惜⋯⋯你知不知螳螂捕蟬下一句是甚麼?」
這番說話明顯地代表真幻奏一早猜到郭其槐,即是棋鬼會在這天行動。棋鬼聽後為免再生事端,決定恨下心腸,誓要在這刻解決真幻奏。
迅雷不及掩耳間,屬幻滅的棋鬼一個轉身就拿著一隻國際象棋的棋子「騎士」蓄勢待發,但意想不到,屬真跡的真幻奏也幾乎同步地轉身並舉起水晶螺旋杖,是一支約一米長、末端有顆發光水晶的魔杖。
兩人就在學校禮堂的舞台、在一千多名學生與教師眼前對峙著。
「你認為你的魔法會比我的騎士快?」
「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來試試吧。」
此時,四名埋伏的便衣警員跑入禮堂,並在台下同步舉起了手槍。站在中間的便衣警員命令:「我數三聲,放下武器!」雖然口中說「武器」,但他的目標是隸屬幻滅的棋鬼。
「三!」
棋鬼心知大勢已去,只好慢慢彎下腰,似要放下騎士,但卻毫不鬆懈,一方面不甘心輸給真幻奏,另一方面卻怕台下的警員對自己開槍⋯⋯
「二!」
一名接報支援軍裝警察趕到,與各便衣警員同樣地舉起了手槍。全場所有人幾乎都屏住呼吸⋯⋯
「一!」
「太慢了!」棋鬼大叫一聲,誰也料不到他來一個回馬槍,突然站直身子把騎士對準真幻奏、準備彈射⋯⋯
「呯!」
「呯!」
全場的人都被槍聲所嚇住了。兩下槍聲,分別來自兩支手槍。第一下聲響出自中間便衣警察的手槍,第二下出自軍裝警員的手槍。
棋鬼還未來得發射他的「騎士」就中槍應聲倒地,心臟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血孔。
沒錯,棋鬼身上只有一個孔。
另一顆由軍裝警員發出的子彈所造成的血孔,卻出現在真幻奏太陽穴的位置。
真幻奏中彈後身體向左轉了半圈後倒地,樣貌露出痛苦之極的表情,他突然感到一下電殛似的感覺,雙眼就不受控制地緩緩閉上⋯⋯
「R!」「其槐!」幾個分別跟真幻奏和棋鬼同班的學生不顧一切地跑到了舞台旁,察看他們的傷勢。
此刻,四名便衣警員都怒視著軍裝警員,而他帶著七分驚惶,三分呆滯的站在這裡。因為,突然出現的他令到不應該倒下的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