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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a吻我的事,很快就在學校流傳。有人說我和阿Sa已經是情侶;更甚的說我們早已同居,差不多到談婚論嫁的階段;更有人傳音樂學會將與排球校隊對親家。最糟糕的是,這個傳聞傳入阿業和阿俊的耳邊。他們一左一右的審問我,表面上是關心,實際上是八卦。尤其阿業,他竟然要我介紹排球隊的人給他,真要命!最後我也受不住他們的審問,轉身就逃。說真的,我和阿Sa雖然做了情侶做的事,但沒有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另一半。以她傻大姐的性格,我看她只是鬧著玩,太忘形才會吻我,她不會喜歡我的。況且,我仍然活在兩年前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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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十月,又是測驗的日子。回想九月所發生的事,簡直是歷年開課之冠,遇到凱兒、阿Sa,被人潑水、上任學會主席、和阿Sa傳出緋聞,真的很多奇遇,但我在功課上又學了些甚麼呢?想一想,答案是:Nothing﹗測驗將至,為免做五星戰隊 (註:如果測驗科目不及格,在成績表上的科目旁會被加上* 作為記號),還是努力溫書吧﹗而我所讀的科目中,最沒有把握及格的就是文學。從小到大背誦也很差,連唱歌也會錯記歌詞的人,如何克服古文的背誦?幸好凱兒的文學成績是全班最好,可以向她討教。

「凱兒,有些事想你幫忙,你現在有空嗎?」我拿著文學書,並笑著指一指它。





「哦,原來有羊想我教他文學,我很忙唷。」她裝作忙碌,實際卻在閱報。

「別這樣待我,你知我是文學白痴,我真的搞不好那些古文。如果我再不合格,Miss風會臭罵我的,你也不想失去一位好同學嘛。幫幫我,救羊一命勝做十級浮屠啊。」我苦苦哀求她,並眼泛淚光,博取同情。

「答應你也可以,但有條件。」想不到她來一招「等價交換」。「我要你請我吃朱古力,要士多啤梨味的。」她精靈的單了一眼,俏皮地說。

「真麻煩,還要是士多啤梨味,也不知道在哪裡買到。」我在發牢騷似的說。

「嫌麻煩,那就算了,我不教啦。」說罷,她繼續看報紙。





「不是,哪會嫌麻煩呢?我麻煩你就真。」肉在釘板上,我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那就乖了。」但她猶豫一會說:「不過……你怕不怕Elsa會不喜歡?」

「我想不會,我和她只是好朋友。況且她這麼傻,不會不喜歡的。」我嘻皮笑臉說。

「嗯。」

「不如現在開始教我。」說罷,我坐在她身邊,打開文學書作準備。





「不可以。」她側側身子說:「你還未買朱古力給我。一陣教曉你,你反悔的話,那就白教一場,我才沒有這麼笨。」說罷,她裝出一個鬼臉。

「呃,那你幾時才肯教我?」

「下午有兩節文學課,那時才教你,不過你記得在午飯時間買朱古力給我喎。」

「OK。」我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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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節英文課後,又到午飯時間。「阿羊,我們去吃飯囉。」阿Sa圈著我手說。

「羊是素食性動物,不會吃飯的。」我裝出生物學專家的口吻回答。

「哈,你耍我。好,我去摘些草回來,你要通通吃掉它。」她裝作生氣說。





「我只不過說笑而已,不說又怎會有得笑呢?」我嘻皮笑臉著。這時,凱兒揹著單肩袋,準備離開課室。「咦,你回家了嗎?」我望著她問。

「嗯,忘記帶文學書嘛,要回家取。」她繼續說:「你記得買朱古力給我喎,拜拜。」說罷,她就離開了。我弓腰看看她的抽屜,發覺文學書原封不動放在裡面,難道她忘記了?當我想追出去時,阿Sa卻使勁地搥打我手臂,「臭男生,買朱古力給其他女仔也不買給我!」

「你瘋了嗎?這麼大力打我,痛的!」我揉著手臂說。

「你為何要買朱古力給凱兒呀?」

「她教我文學嘛,所以買些東西孝敬她。」

「我不理,你也要買朱古力給我,我要牛奶朱古力。」

「羊生羊太真恩愛,但耍花槍也不要在大庭廣眾面前耍,這些事留在家裡才做吧﹗」榮少搭著我肩膀搖搖頭說。





「誰是羊太呀?別妄想我做他的老婆呀﹗」說罷,阿Sa 放開了手。

「榮少,一起去吃飯。」我說。

「好。」

「你的紫琳呢?她在哪裡?」我刻意將紫琳兩字提高音調。

「你找死嗎?」他恐嚇我說。

「彼此彼此。」我在課室尋找紫琳的蹤影,幸好她還未離開課室,「紫琳。」我用指尖輕輕碰她。

「甚麼事?」

「我想問有沒有人約你,要是沒有可以一起去吃,我不想某個人獨個兒吃飯這麼可憐。」我對著她說,眼睛卻望著榮少。





「好啊,淑儀和凱兒也回了家,剩下我一個。」

「太好了,有人不用做孤獨老人了。」我望著榮少,但他兩臂鬆鬆的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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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行四人到綠野仙踪去用膳,這是一間台式飯店,有很多學生去光顧。在綠野時,榮少對紫琳無微不至,問她吃甚麼,喝甚麼,簡直是體貼入微。我和阿Sa也乘機取笑他們像情侶,經常拿他們開玩笑。還說如果他們結婚時,一定要請我們喝喜酒。榮少為免在心儀對象面前失分,只好忍氣吞聲,任由我和阿Sa「攻擊」,這次可算是報了「入營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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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第一次上課鐘聲響起。我進入課室後,看到凱兒的座位仍然空蕩蕩,於是我將朱古力放進她的抽屜裡。直至第二次上課鐘響起,她才匆匆回來,幸好Miss 風還未進入課室。「喂,這麼晚才回來,搞什麼鬼?」我問凱兒。

「我的事與你無關。」她不耐煩說。





「OK。」一句出於關心的說話,想不到會無辜受罪,算吧。上課時,我一直留意身邊的凱兒。她看著書本,但好像不明白老師教授的課文。我亦感覺到她有點暴躁,故此不和她說話好了。

「『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這句話有何意思?楊凱兒,你可以解釋給全班同學嗎?」Miss風托了托金絲框眼鏡說。

「對不起,我不懂。」她站起來回答。

「不打緊,你先坐下。有沒有另一位同學可以回答我?」

聽到凱兒的答案,我立即呆了!這條簡單的問題,她竟然答不到。她坐下時,我說:「不像你喎,這麼簡易的問題也答不到。」

「程嘉洋,你煩夠了沒有?我想專心上課,請你閉嘴讓我靜靜好嗎?」此話一出,令其他同學的目光投向我們。

「程嘉洋,發生甚麼事?」Miss風問。

「沒……沒有。」我也被她的反應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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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榮少走過來問我發生甚麼事。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只覺得上午的凱兒和下午的凱兒是兩個人。這時,剛下電腦課的姐姐和湯神返回課室,「剛才老師教的東西有點難,你可以教我嗎?」姐姐問湯神。

「沒問題。」

「程嘉晞﹗」凱兒高聲說,並氣沖沖地走近姐姐。姐姐一時怔住了,而其他同學亦因此靜了下來。「賤人!你已經有男朋友,為何要約阿威單獨吃飯?你知不知我是他的女朋友,我才是他女朋友呀﹗他現在因為你而跟我分手,你高興啦,成功搶走阿威,你滿意了沒有?」看到她越說越激動,其他同學已想出手制止。但太晚了,她經已出手摑了姐姐,「賤人!狐狸精!專勾別人男朋友!」

姐姐沒有理會她,只是哭著跑掉了。看見姐姐被摑的我,已經按捺不住,使勁地捉住凱兒的右手,「你瘋了嗎?竟然出手打我家姐,向我家姐道歉!」榮少和阿Sa也走過來捉住我,以防我以牙還牙。

「放手,你放手呀﹗」她也用力地掙扎。

「你待我怎差也不要緊,但你不可以待我家姐差!現在還出手掌摑她,你很過份呀﹗」我越說越激動,榮少看到這個情況,也試圖鬆開我捉緊凱兒的手。「你不向我家姐道歉,別妄想我會放手!」雖然我捉緊她,但在榮少的幫助下,凱兒終於掙脫成功,並迅速離開課室。當凱兒摔開我時,我留意她的右手,整個人軟弱無力地坐在椅子。

「阿羊,你沒事吧?」看到我呆滯的神情,阿Sa走過來問我。

「剛才那個……不是凱兒。」我只能吐出這八個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