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導航:http://www.youtube.com/watch?v=_wjsvc68q1k

各位讀者好,我叫程嘉洋,或者可以說是這篇小說的主角……我怎會這樣說?大家只要看下去,便會知道答案。

這篇小說既然取名為「南區之戀」,故事當然發生在這個地區﹗表面上,我住在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島上,但它在世界排名上卻是非常著名,「全世界人口比例最稠密的小島」之一―鴨利洲。由我出世至今,都住在這一個地方,這一條公屋邨。而我的家……

「嘉晞,快點開洗衣機!要是沒有衣服穿,你們三姐弟妹別吵吵鬧鬧﹗」廚房傳來的女聲是我媽媽程師奶。

「我很忙啊﹗你吩咐阿洋做吧﹗」姐姐一邊看著劇本,一邊用筆修改著說。





「不是嘛,又是我﹗」我用普通話慘叫出來﹗(但我的普通話絕對普通得很,只懂得這句)。「我正忙著填詞,快要交了!洗衣服這種小兒科的事,留給妹妹處理吧﹗」

「媽咪,我正在問功課,等一會才做。」妹妹手掩話筒說。

經過一番你推我讓後,公平、公正及公開的母親大人最終作出了裁決:「阿洋負責開洗衣機。阿兒現在忙嗎?一陣阿哥洗好衣服,你應該有空,那就負責晾衣服,不得上訴﹗」

「Objection﹗為何家姐甚麼也不用做,反而要我和妹妹做呀?」

「媽咪偏心啊﹗」妹妹亦隨聲和應。





「以你們的能力,洗衣服絕對綽綽有餘。況且洗的是洗衣機,晾衣服……阿兒總是把它們晾成魷魚狀,所以才要她多練習,這個解釋你們接納嗎?」為免繼續糾纏下去,我唯有接受這個看似「公平」的判決。這時候,妹妹裝作親切的挨近我,「阿哥,既然洗衣服是洗衣機洗,而我晾衣服的技術又很差勁,不如你幫我做,好嗎?」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才考慮幫你。」除下一邊耳筒的我說。

「原因……」她考慮了數秒,眼睛一轉說,「因為你是我哥哥,身為哥哥的,有義務要幫妹妹嘛。」

「呃,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謝阿哥。」說罷,妹妹吐了吐舌頭,繼續拿起話筒「問功課」(實際上是聊天)。唉,妹妹就是這樣,既任性又精靈,要氣她嗎?又氣不下;要拒絕她,又不忍心,我身為哥哥,就是這樣心軟。





有人可能問爸爸在哪裡?為了家庭生計,他要長期出外行船,一年才可以見到他數天,之後又要匆忙離開,有時候甚至兩年才回家一次。而程師奶為了要供養我們三姐弟妹讀書,不得不上一份在便利店的通宵工作,原因是上通宵更的薪金較高。我曾問程師奶為什麼不申請綜緩,而要這麼辛苦上班,但她說:「有手有腳,為何要依賴政府?我們又不是很窮困,綜緩應該留給一些真正有需要的人申請。」就是這樣,父母為了照顧我們的起居飲食,真是勞心勞力。身為全家唯一男丁的我,十七個年頭,都是生活在這個「女權至上」的家庭中。雖然我們家境不太富裕,但我仍然樂於生活在這個家,這個五口之家。

六時半,電視機播放新聞報導:「明天是中五會考放榜日,今年取得14分的考生有…….」聽到這段新聞,我才記起要回校取成績單。這時,程師奶亦由廚房走出來,看看新聞報導。

「明天我會陪嘉晞到聖心去取成績單,而阿兒陪你回去聖伯多祿,這裡有一些錢給你明天用的,記住不要亂花。如果錢不夠,你用這張提款卡。」程師奶將五百元及提款卡交到我手上。從小到大,除了每天上學的必要開支外,她很少給我額外的零用錢。這次,可算是第一次。

「哥,明天回校的時間跟平日一樣嗎?」妹妹問。

「不是,榮少說九時才派成績。但他吩咐我八時四十五分要回到學校,聽聞班主任有話要說。」

「既然這樣,不如明天去香港仔吃早餐。你請客!」

「哪一次是你請我吃早餐的?」我反問她。聽了她的話,除了無奈,我也不知道有甚麼反應。算吧,明天我也想和她吃過早餐才回校。

「那麼我叫詩詩,約她八時在KFC等。」





「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我沒好氣說。回想會考期間,除了中文、中史、西史尚記得答過甚麼外,數學、英文、經濟這幾科,連題目也忘記得一乾二淨。對於明天的會考成績,自問只有一半機會升讀中六。雖然任教的老師推斷以我在學校的成績,升讀中六並沒有太大問題,但公開試始終和學校考試不同,會比較緊張和失準。算吧﹗現在想太多也沒用,還是努力完成手上的歌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