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開眼。

  頭很痛很暈,不是酒精影響,我這幾天都沒喝過酒,最後一次已是上星期的事。

  我病了。

  身體有點燙,手腳都沒有力,喉嚨有點火燒的感覺。

  我伸手拿起放在床頭櫃的電話,現在十時多,還好今天是星期六,病了也不怕影響到工作,不過假期才病,也沒有什麼值得慶幸吧……而且病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喝點水。

  撐起身子走出廳,看到阿寒,他對我說:「怎麼了?你看來不太對勁。」

  「不舒服,幫我倒杯水。」我找張椅子坐下。

  「沒事吧?」他把一杯水放在我面前。

  「喉嚨發炎……之類吧,死不了的。」我大口喝了幾口水。「阿留呢?」





  阿寒邊穿鞋子說:「回了公司。」

  「你要出去?」

  「嗯,約了 Stella。要不要先替你買些什麼東西,粥啊什麼的?」

  「不用了,我暫時沒胃口吃,不用管我,我多睡一會就好。」我去了趟廁所,然後回房間繼續睡。

  阿寒出門前在廳喊了句:「都說你平日要做多一點運動的啦……我出去了,要買些什麼的話打電話給我吧。」





  呼……說得也是呢,有時候真的太懶散了。

  應該也有發燒了吧,真不好受……還是再睡一睡好了。

  不知是否每個人都是這樣,病了發燒時思緒會特別紊亂,我的腦不停想東想西……就這樣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然後我做了個夢。

  是一個很奇怪而且荒謬的夢 ── 我們生活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極權社會,政府為了打擊所謂的歪風,實施了酒禁,禁止了所有酒精飲品進口,所以酒吧夜店之類的地方都關門大吉,但有權勢財力的人卻以自己的方法買到了酒,所以酒精仍然存在於上流社會,尤其是官二代和富二代,他們明目張膽地喝酒開派對,政府卻默許了,由於百姓不能點燈,但州官仍能放火,所以如果仍想有這些享受就一定要巴結官二代富二代,我們不屑這樣做,所以很久沒有碰過酒了,每天就只吃白粥……

  白粥?

  我張開了眼,好像真的聞白粥的氣味。

  再睡了一覺,感覺好了一點,但喉嚨仍然很辛苦。我坐起來,拿起電話一看,幹嗎……王心靈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阿留也是,還好我設定了無聲模式,否則根本不能休息……噢,原來已經是下午三時了,想不到我睡了這麼久。





  房間外好像有聲音,我喊:「阿留!阿寒!」但始終因為身體不舒服,難以喊得大聲,所以也沒有人回應我。

  我慢慢地下床,走出房間,怎料看到的不是阿留,也不是阿寒……

  「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有事想找你啊。」在我眼前的竟然是王心靈,「怎料你病得像死豬一樣。」

  哼……上次不知道是誰也醉得像死豬一樣睡在我身處這張床上。「你是怎樣進來的?」

  「我在地鐵站剛好遇到你兄弟阿留,他要回來拿點東西回公司,所以帶了我來。」

  原來阿留回來過嗎,我大概睡得太沉沒有醒過來吧。「你既然知道我病還來幹嗎?」我找地方坐下來繼續問。





  「你兄弟說『那傢伙經常一病就病幾天,你去看看他吧』。」

  「什麼啊……」我無奈閉上眼。

  「阿留他好像說忘記帶份文件,本想找你替他拿去公司但找不到你,只好自己回來拿,所以我才會在地鐵站遇到他,然後他打了個電話給阿寒問你在哪裡,才知道你病了。」

  「那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那個遲些才說吧,也不是什麼急事。對了……」然後她走進廚房,端了一碗粥出來。

  「你煮的?」我充滿疑惑。

  「不然咧?」王心靈把粥放到我面前,說:「吃一點吧,你應該整天沒吃東西了。」

  我苦笑說:「真的要吃白粥……」





  「不想吃?」

  「不,哈……謝謝。」

  「一會吃完後吃點藥再去睡吧。」

  「那你呢?」

  「當然要回去,你以為我很閒沒事幹?」

  真的不閒就不要過來好了……不過我沒有說出這一句,畢竟王心靈花時間煮了粥給我。

  我說:「今天,謝謝你。」然後繼續吃讓我想起剛才的夢的白粥。





  哈,想不到我竟淪落至此。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