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傳承》: 第一百八十四章．討價還價
雅克饒有興味地看著萊恩他們玩的把戲。
拍賣是以現金即場成交的，夜鶯公爵為了籌集足夠的流動資金，動員不少家族成員四出奔走，又借又求，最後才把二千一百萬收給拍賣會。
以家當論，夜鶯公爵當然不止二千一百萬。但是他的資產大部份都是土地，房子，寶物等等的非現金資產，再加上他家族經營不少生意，資金都用來周轉，能夠隨意拿出來花的錢，只是他總財產的少數。
而二千一百萬，可是他們家族接近一年半的總收入。
這筆大錢，如今經過拍賣會方面，轉交給雅克。
雅克掂量一下，這筆錢的重量比上次還要輕，因為這次他手上只有二十一個百萬紫金幣。
有趣的事情，在後頭。
那夜鶯公爵前來拜見萊恩。
他顫抖著的雙手拿著剛投來的狼王珠，然後，奉送給萊恩。
“夜鶯公爵果然守信用。”萊恩把狼王珠拿在掌中，把玩了一下，然後便交到身後的僕人手裏收藏，“今次遠征的軍費籌集，夜鶯你家族的那一份，我就收下了。”
“能為國家出力是我的榮幸……”夜鶯道，臉上的悔恨卻是無法掩飾。
“唉，早說過一口價付八百萬獅心幣就好了，你當初就乾乾脆脆接受朕的提議嘛，怎麼硬要跟朕玩這一手呢？”萊恩笑道，“先說清楚，我沒有叫西斯科抬你的價，我根本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會出現的。”
“當、當然了。拍賣場上，大家都是公正地競價，你情我願，怪不了任何人……”夜鶯公爵勉強說道。
他心裏卻是暗恨，幹嘛當初要跟這位獅子皇帝討價還價？他要籌軍費嘛便大大方方給錢好了！
他早已聽說這皇帝年輕時酷愛流浪，跟流氓們廝混慣了的，如今果真被他坑了一道！
甚麼如能得到變異狼王珠，便可抵銷家族的軍費份額，他還滿心歡喜的應承了呢。他向來對魔獸沒甚麼研究，是個靠承繼遺產致富的世襲貴族，他哪知道變異狼王珠有這麼難找？
他哪知道這變異狼王珠，正是一個大坑呢？
萊恩對夜鶯公爵點了點頭，擺足了架子，讓他退下。
當包廂的門關上了之後，萊恩才滿臉得意的跟霍爾擊了下掌，然後兩人又分別跟雅克擊掌。
“這皇帝的性格也著實有趣。”雅克心想。
“坦白說，我最討厭就是世襲貴族，尤其是像剛才那個夜鶯般的垃圾！”萊恩道，“這些人不配擁有那麼多的財富，撒克遜帝國的資源應該要流動不息，應該要充滿活力，應該要……用來把帝國變成更強大的國家！”
簡單來說，錢，就是給老子用來打仗的。這話的訊息再明顯不過了。
可是雅克卻疑惑了。萊恩他連同霍爾，西斯科一起坑了那夜鶯公爵兩千多萬，卻不是直接進國庫，而是到了他雅克手裏啊！
雅克心裏一突，想到一個可能性：
這班傢伙，其實只要殺了我，這筆錢不就到手了？
“好吧，現在我們三個都在了，不如就在此處，開個私人的拍賣會。”萊恩提議道，“雅克兄弟，你現在有錢，可以從我手中買下想要的東西了。”
“買……甚麼東西？”
“咦？利文斯基，你還沒有告訴雅克老弟嗎？”萊恩問。
“沒……還沒有機會，小人本來打算拍賣會後才說的。”利文斯基經過一番謝罪後，便湊在雅克耳邊道：“萊恩陛下，就是結界空間水晶的賣家。”
“而且，我很有可能是洛芙大陸唯一的賣家。”萊恩道，“結界空間水晶，嚴格來說根本不屬於洛芙大陸的物質，我手上存有的，也是祖先們在開國時期留下來的積累。”
此時雅克才知道，原來那結界空間水晶是如此珍貴的東西。當初他就不過很單純地，想把羅德的結界空間擴大一些，好方便同伴們練功而已。
“這結界空間水晶實在是太珍貴了，而且一旦擁有了結界空間的話，基本上就是立於不敗之地，要是讓敵人擁有結界空間，那可是非常令人困擾的一件事。”萊恩道，“要不是為了籌集軍費，我是絕對不打算賣出來的。”
本來雅克還想說，其實他都不想強人所難，逼萊恩賣出他祖先留下的寶物。
但是，萊恩的話，讓雅克深深的震撼著。
只要擁有自己的結界空間，那就等於立下不敗之地了。
這不是非常理想的家園選址嗎？
“你還是想要，是不是？雅克老弟？”萊恩道，“不過我很好奇，難道你已經擁有自己的結界空間了？”
“還沒有，只是我的一個朋友……”
“是羅德大教授嗎？”
雅克點了點頭。
“這麼珍貴的結界空間水晶，買來白白送他豈不是太浪費了？”萊恩笑道。
“所以我想要問一下，我手上的兩千一百萬獅心幣，可以從你手上買下多少結界空間水晶？”雅克反問道，“又或者說，你有幾多存貨可以賣給我？”
站一旁的霍爾聽著只是一笑，心想這紅髮小子果然完全不怕皇帝，甚至還反客為主了，果然是有前途啊。
萊恩被這麼一問，頓了一下，便對利文斯基道：“你對雅克老弟的開價是多少？”
“一、一千萬獅心幣。”
萊恩皺了皺眉頭。“這麼便宜？”
“他不是想要坐地起價吧？”雅克心想。
可是萊恩又道：“那也算了，反正這結界空間水晶，其實也不值那麼多錢。”
“哦？”
“雅克老弟，我知道你心裏有甚麼打算。你是想要擁有自己的結界空間吧？可惜，我聲明在先，這結界空間水晶只能夠擴充現有的空間，卻並不能憑空創造一個新的空間。”
雅克不禁有點失望。“那麼請問一下，要怎麼樣才能……”
“結界創造水晶。”萊恩道，“這種水晶才是真正的寶物，罕有程度比結界空間水晶要提升十倍。不過這種東西我萊恩現在也拿不出來。”
“哼，不管多大的遺產，也總會有耗光的一天。”霍爾插話道。
“霍爾，你是不是欠揍了？”萊恩有點發火。
“那麼，要怎麼樣才能夠拿到結界創造水晶？”雅克問道。
“戰爭。”萊恩舔著嘴唇道，“這個我們以後再慢慢聊，先談交易。雅克老弟，你還想要買結界空間水晶嗎？”
“當然。”雅克心想，這種好東西趁機會多收集一點也是好的，自己將來有了結界空間後，便可馬上擴充了。
萊恩隨手憑空一取，手上便拿著一枚僅有指頭大小的黃色水晶。水晶本身並不晶螢通透之類的，看起來還模模糊糊的。
萊恩把水晶放在桌面上，雅克才看得清楚，原來這水晶附近的空間，都稍微扭曲模糊起來了。
“這水晶所牽涉的是空間法則，一看便知真偽。”萊恩道，“這一塊，大概可以把原來的結界空間，長，寬，高各增加一百臂。”
雅克點點頭，這算是非常不俗的增幅了。大概等於直徑增加五十米左右吧，這樣羅德的結界空間，面積要增加一倍了。
萊恩接下來，又拿出兩塊同樣的水晶，平排放在桌子上。
“這三塊水晶，原價是三千萬獅心幣的，但我倆好歹已是好兄弟一場，當哥哥的，不可能不送點見面禮給好弟弟。”萊恩又多取一塊，總共四塊水晶在桌面上。“一口價，我只算你二千四百萬獅心幣。”
故意把開價調高到我的預算之外？雅克心想，這萊恩明知道他手頭上就只有剛才拿到的二千一百萬，難道他還算準雅克的家當中，還有三百萬可以拿出來嗎？
雅克只是淺淺一笑。
“這就是你的全部存貨嗎？”
萊恩呆了一下，明顯雅克的反應，在他預期之內。看到萊恩這樣，霍爾卻覺得有趣極了。
“你……還吃得下？”
“你還有多少結界空間水晶，都拿出來吧。”他道。
萊恩看著雅克的表情，心想：他到底在打甚麼主意。但他最後還是把能夠拿出來的，都放到桌子上了。
一共是十二塊。
“雅克老弟，你不會跟我說，你的財富有超過一億獅心幣吧？”萊恩道，“你把變異狼王珠拿出來拍賣，不就是為了籌錢買一、兩顆結界空間水晶而已？”
“本來是打算這樣的沒錯，要是買家是別人的話。”雅克輕鬆地道，“但這次的買家是萊恩大哥你嘛，這就另當別論了。”
“此話何解？”
“因為我手頭上，也擁有一件萊恩大哥非常想要的東西。”雅克笑道，“只是，不知道萊恩大哥願意開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