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痴流浪記: 51

老伯退後了兩步！

“老伯，你還記得以前香港是什麼模樣嗎?”

“後生仔，我出來打拼你還不知在那裡。你居然還這樣問我，我開製衣廠做老板你還不知在那裡。你字窮就扯開話題！”老伯有點不客氣。

“其實我是想說我很欣賞你那年代的脚踏實地。伯伯，你有買個股票，做過投資嗎?”

“呸! 這些東西，賭博來的，那裡像現在的人本未倒置，走去全職炒股。我唯一的只是在七幾年用了兩個幾一股的價錢買了幾手豐，但都把它放在保險箱。我幹實事的，炒炒賣賣輸清血汗錢怎算？你知道開工廠很辛苦，一年除了年初一之外我都不會放假。我一手一脚捱大五個化骨龍，幸好他們都懂性，有個做了大律師，有個做了顧問醫生，閒時給我些零用錢，用一百幾十賭賭馬又好，飲茶又好，都算不錯了。”老伯一談起自己兒女，就變得笑咪咪。那些年代的人相對於現在的，真的是簡單得多，剛才還是有些敵對的，現在用一句話就讓他輕鬆地放下戒心。





“我經常教我的子女要踏實，股票外幣儘量不要碰，那些根本是一班騙子在對賭。今天某分析員說經濟危機，股票指數應聲而倒，過兩三天後，又倒過來說什麼數據比預期好，又是神又是鬼，分明是讓股價跌到一個他們認為可以買入的價位，趁低吸納。我的血汗錢不會白給這些賭徒。我們那個年代，勤勤力力的，一樣賺到錢，買到樓。我告訴你，我最風光是在八十年代初，那時我請的工友幾乎晚晚加班，訂單多到無法應付。做了幾年已經可以買房子，我一口氣買了幾間，除了跑馬地那間是自住，其他都拿來收租。你可能不知，那是恒生指數得一千幾百點，供樓利息要十多厘，又有香港前途問題未解決，但相對現在，反而真是遍地黃金。我有個好友那時在屯門的新屋邨開雜貨店，常投訴連去洗手間吃飯都沒時間，經常要打電話催促營業員補貨。這老鬼做了一年半載後就走去置業，比我還要快得多。那些年代，開製衣廠又得，電子廠又得。讀得成書就做醫生律師，讀不成就當個三行，做個塑膠模，五金模師傅一樣豐衣足食”

“這就是我們永恆教要做的使命”Jacky 打斷了這個滔滔不絕沒意欲停止的老伯伯。

他向這老伯一五一十地介紹永恆教的功績，宗旨和理念使命。他的懇切言詞使得老伯不停點頭。之後 又嘗試說服他加入永恆教，但他推說約了孫兒飲茶，留待下次。而Jacky 也沒有勉強他，無奈的看著他從人堆中緩緩消失。

“你說得很動人，輕易就打發了他。”Candy 忍不住讚賞他，又情不自禁把身子挨向Jacky, 使得他被迫把身體右傾。

“不要這樣陌生，昨晚我們才………你很勁！”Candy 甜美地一笑，Jacky 不自禁斜睨她，顯得有點難為情。





“其實都是肺腑之言，沒什麼動聽不動聽。”Jacky 胡亂扯開話題。

“我剛才細心聽你的說話，我有點想起我的前度，你們的思想真的很相近。他也對香港過度金融化相當不滿，覺得這樣會把本來香港人特有的勤勞拼搏的精神消磨掉，長久以後會失去競爭力，經濟和政治會被大陸全權掌控。”

“他說得很對！”Jacky 聲調忽然微弱，別過頭來。

Candy 意會到他有一點的醋意，似乎他也喜歡自己。心裡一甜，主動的挽著他手臂，Jacky 也沒有抗拒。

遊行隊伍邊行邊唱歌，沿途竟傳出熱烈的掌聲鼓勵。





兩人不斷商量往後的部署，當經過鵝頸橋時。Jacky 忽然向Candy 來一個眼色，就帶著幾個男信徒向著馬場方向走去。

Candy 若無其事的帶領其餘信徒繼續往中環方向走…………